NO.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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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二十九的早上,被外面的動靜吵醒好幾次又睡著的何枝,被東銘硬拖下了床。 她一邊打哈欠,一邊慢吞吞地跟著他下樓:我哪會寫啊。 東銘快她幾步,見她烏龜一樣的速度,忍不住走回來,拉著她的手一起走。這么多活動節(jié)目你也不參與一下,就知道睡懶覺。趙爺爺早就寫好了,我們過去湊個熱鬧。 哦,趙爺爺那個大文豪啊,別又是網(wǎng)上扒的吧。何枝往前蹦了一步,一把抱住東銘靠在他身上,眼睛只留一條縫,我想睡覺,昨天打掃衛(wèi)生很累的。 東銘輕輕地彈了一下她的小腦袋瓜:得了你,大清早就黏黏糊糊的,不怕被人看到? 看到就看到唄,咱大院里誰不知道啊。 寫完春聯(lián),在食堂吃了早飯,兩個人準備出去逛逛,買點年貨。 看到她又在揉眼睛,東銘問:眼睛又癢了?眼藥水買沒? 還沒買呢。 那你在這兒等著,我去給你買。還是上次那種吧? 嗯。 藥店在馬路對面,要等一個紅綠燈。東銘過去買了藥回來,卻發(fā)現(xiàn)何枝不見了。 他站在何枝剛才站的地方,左右看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她的身影。今天街上的人很多。 電話打過去,遲遲沒有人接。 東銘頓時心慌起來。 跑哪去了,會不會出什么事? 可何枝又不是小孩子了,能出什么事呢。 就在東銘火急火燎的時候,終于看見何枝提著東西從人群中艱難地突圍出來。 看見他了,何枝正要說什么,卻發(fā)現(xiàn)他的臉色很是難看。 她驚了一下,連忙解釋:我買東西去了,沒想到今天人這么多...... 東銘惡狠狠地捏住她的鼻子:不是叫你在這兒等著嗎,再亂跑,待會兒跑掉了我看你怎么辦! 她閃到一邊,摸了摸被捏疼的鼻子,弱弱地說:怎么會嘛。 他們繼續(xù)往前走。 何枝將剝了皮的橘子喂給東銘,東銘甫一張開嘴,她又迅速把手縮了回去。 他以為是她故意逗他玩兒的,有些無語。 何枝說:我沒洗手。 東銘小小地白了她一眼:都剝出來了,總得吃掉吧。 你不嫌棄? 他有些冒火了:我就問你,老子什么時候嫌棄過你! 何枝趕緊一把橘子堵了他的嘴。 味道怎么樣? 還不錯。 何枝松了口氣:我還以為你要說...... 說什么? 咸的。 ...... 年三十,何枝又是一大早起來,東銘叫她陪他一起包餃子。 他總有借口讓她去他家做各種事。 廚房里,東銘剁餡兒,何枝搟面皮。 蔣一行偏頭進來看了看他們兩個,笑了笑。 干勁十足嘛。 需不需要我?guī)兔Γ?/br> 不用。東銘頭也不回地說。 行,那你們兩個可得做快點,我還等著見識你們的廚藝呢。 東銘動作很快,剁完了就開始包。何枝搟面皮的速度遠跟不上他包餃子的速度。 她已經(jīng)很努力了,但在東銘看來還是笨手笨腳的。 他盯著她手下的面皮看了半天,見她慢慢吞吞小心翼翼的動作,眼看著都搟得差不多了,一個用力過猛,又破了個洞。 他終于忍不住了,搶過搟面杖:行了行了一邊兒去,你看你搟的這些,厚薄不均,大小不一,虧得還是個從小學做飯的,一點看不出來。 我又沒學過包餃子。何枝不滿地嘟囔了一句。 做了這么多年飯也沒見得多好吃啊。你知道你這是什么嗎?是手殘!根本沒法治。你不應(yīng)該叫何枝,你要叫何紙張,這個更沒法治。 ...... 要不是手上還有面粉,何枝早一巴掌呼過去了。東銘皮厚rou厚的又嘴賤,平時沒少被何枝錘。 她氣呼呼地說:這么難得弄,去超市里買現(xiàn)成的不好? 我做的肯定比你超市里買的好吃,待會兒你就知道了。還記得你上次住院說想吃抄手不,那是我買了材料親手給你包的。 真的? 嘖。東銘不耐煩地一揮手,一邊兒看著吧你,讓你見識見識我的手藝。 他手上忙碌著,嘴里還不忘教她怎么做。 過了一小會兒,何枝驚訝地捻起一張餃子皮,大小合適,厚薄均勻,堪稱完美。 何枝笑著搖頭感嘆:你果然很有賢妻娘母的氣質(zhì)。 什么賢妻良母,會不會說話。來,包餃子,趕緊包完了好上鍋。 東銘啊,要不以后咱家就你做飯吧。何枝說。 東銘把她的話咀嚼了幾遍,才覺出她話里的味兒來。 他笑著說:喲,這么快就把我以后的工作都安排好了?我要現(xiàn)在頭腦一熱就答應(yīng)你,那以后得吃大虧啊,整個就一家庭煮夫。 后來,后來的后來,他們真的有了一個家,家里人有點多。東銘每次系上圍裙的時候都在想一個問題:要不要下毒? 茶過兩盞,兩個兔崽子才算把早飯端上桌。 白色瓷盤中,月牙形的蒸餃被擺成了一大一小兩個圓圈,晶亮潤澤,皮薄餡大,正往外冒著騰騰熱氣,香味撲鼻。 打好作料,東銘把碗咣當一聲放在何枝面前:嘗嘗,我的蔣氏秘制醬料。 何枝夾了一個餃子,蘸醬吃了,點頭:醬香皮薄,味美汁濃,好吃。 蔣一行也點了個贊:不錯,看來很有研究嘛。 吃完了餃子,東銘對何枝說:晚上和沈阿姨過來吃飯。 今年過年,蔣一行有事耽擱兩天,于是年三十也只能在這邊過。 他又說:你晚上早點過來。 怎么了? 東銘有些興奮地說:我教你做小湯圓。 ......我可以拒絕嗎?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qū)ψ鲲堖@么感興趣。 吃完了早飯,東銘讓何枝去洗碗。 何枝不情愿地撅起嘴巴:又是我洗,你怎么不洗? 洗碗的不做飯,做飯的不洗碗。今天的餃子是我做的,所以你洗碗。 我也做了啊。 你做個屁。餡兒是我剁的,皮是我搟的,蒸也是我蒸的,你充其量就包了幾個餃子。別廢話,趕緊洗碗去! 何枝沒話說了,只能乖乖去洗碗。 結(jié)果等東銘換了衣服下來,就看到蔣一行正在摘圍裙,而何枝呢,喜笑顏開地抱著他的腰撒嬌,甚至得寸進尺地踮著腳勾著脖子要親他。蔣一行一邊擦著手上的水,一邊彎下腰給她親。膩死個人。 東銘想今天怎么就沒做韭菜餡兒的餃子呢,作料里再加把蒜。 一轉(zhuǎn)頭看到了東銘,何枝放開了蔣一行。 東銘抱著手看了他們倆一會兒,恨鐵不成鋼地狠嘆了口氣,轉(zhuǎn)身走開。 叔,我告訴你啊,你要再這么慣著她,以后我做飯,你就洗碗,她吃飽了躺著養(yǎng)膘。東銘一屁股坐到沙發(fā)上,打開電視,抓起果盤里的蘋果咬了一口。 何枝坐到他旁邊,說:至于嗎你,我只是不喜歡洗碗,讓我做別的也可以啊,掃地擦桌子什么的都行。 哪知道東銘前面的話還沒有說完,才不管她的辯解,接著說:我看你男人這么多,不如以后再找個來幫你捏肩捶腿,一個陪你吃喝玩樂,一個照顧你的飲食起居,再有一個負責賺錢給你花,怎么樣? 何枝還真摸著下巴想了想,若有所思地說:這樣也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