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壬(八)
塞壬(八)
這個問題并沒有困擾安魯斯很久,因為她的氣味對他的困擾更大。 出于基因之中的本能,他模糊地知道這個氣味代表什么。 他試著加快腳步走前面,杜鮫也加快了腳步,他試著放慢腳步落后面,她也放慢了腳步。 冷靜下來的杜鮫想到自己之前失態(tài)地抱著人家哭,又拽著人家不松手的無賴樣子多少有點不好意思,想找個話題緩解一下兩人默默走路的尷尬。 原、原來人魚真的可以變出雙腿啊。她看向他筆直而且沒有汗毛的腿。 安魯斯眉梢一揚,杜鮫明明白白地看清了他絕美臉龐上的不屑,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不是人魚? 曾經(jīng)是。 看了眼旁邊還帶著淚痕的女孩想問又不敢的猶豫神情,安魯斯將視線投向了遠處的海洋,唇瓣微微上翹,露出一種極其諷刺又動人的笑容。 杜鮫感覺自己脫離危險的心臟又蹦了趟極,就當她以為他不會開口的時候,天籟般的聲音響起了。 人魚相信塞壬的rou可以解除詛咒,但是塞壬成年之前跟人魚一樣。 你當初杜鮫想起人魚肚子上的大洞。 他們要吃我。 所以他們死了。 他露出了一個更大的笑容,玫瑰花般的唇瓣下是森白的尖牙,幽藍的眼眸微微彎起,與她對視。 野性又妖異。 杜鮫陡然產(chǎn)生自己是獵物的錯覺。 剛好走到大門口,她吞吞口水,發(fā)出邀請。 進來玩會兒平板? 雖然他展現(xiàn)的一切都代表他是一個危險的非人生物,但是他也是保護杜鮫最多的,就在海底他出現(xiàn)的時候,杜鮫幾乎把他和神祇畫了等號。 也許是職業(yè)帶給她的浪漫細胞,也許是出于世界未解之謎的女人的直覺,也許她就是單純的見色起意,也許是以為自己要死在海底,想起了好多不敢做的事??傊朐囈辉?。 安魯斯的視線落在她胸前緊緊抓住的珍珠上,知道她為什么會被人魚俘虜了。 杜鮫緊張地等著他的回答,眼里是隱藏的期待。 空氣中的氣味更濃了,安魯斯嗅了嗅,不知道是被平板誘惑,還是出于其他原因,他和杜鮫一起進了屋。 在海底生存的第一要義,時刻注意背后。很顯然,人類不知道這個知識。 熾熱的目光在女孩背影上游走,在纖薄的后背和白皙的小腿逡巡,直到她走進拐角再也看不見。 安魯斯低頭打開了平板,點進最喜歡的俄羅斯方塊。 杜鮫沖掉海水殘留在身上的鹽分,換了套衣服,大腿外側(cè)的傷口已經(jīng)不再流血,留下了幾個新月樣的傷口。 聽到了浴室里傳來的水聲,她往下拉拉裙擺,蓋住傷口,走了進去。 地板上甩著那條花泳褲,安魯斯跟以前一樣背靠著浴缸,尾巴偶爾擺動一下,低頭看著平板,即便這樣下頜線也清晰可見。 杜鮫眼神在他臉上千回百轉(zhuǎn),愣是連一個毛孔都沒看見,雖然下定決心要釣魚,但是她真的不知道該怎么開場。問他口不口渴,然后把自己喝過的杯子給他?還是在他啃一口蘋果之后又在牙印上咬一口。 還是直接說:帥哥,約嗎? 你是在對我發(fā)情嗎? 如豎琴般空靈清越的嗓音蕩入空氣,安魯斯抬頭問。 杜鮫瞬間漲紅了臉,帶著點被戳破心事的尷尬和羞惱,咬咬嘴唇,發(fā)情什么的聽起來太癡女了。 我你想不想跟我進一步接觸?不想也沒關系。她就是想吃一回天鵝rou。 安魯斯的視線落到她的唇上,想起黑夜里柔軟溫熱的觸感。 牙齒有些發(fā)癢。 你想怎么進一步接觸。安魯斯放下平板,語氣和前一句聽不出差別。 杜鮫第一反應居然是,他沒有叫我人類了。第二反應是看向他嫣紅的唇瓣,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 舔了舔嘴角,鼓起勇氣捏住他的下巴在嘴唇上懟了一口。 帶著涼意的尾巴卷住了她的手,猛地把她拉進了浴缸。 杜鮫猝不及防地瞪大了雙眼,在落下的水花中看到了一雙貼近的藍色眼眸。 魚尾錮住雙腿,安魯斯有樣學樣地捏住了她的下巴,紅唇貼了上去,還撬開了她的嘴,舌頭滑進她的嘴里,杜鮫立刻嘗到了一股甜腥味,不算難吃。 他的嘴還挺熱?明明之前他的血都是溫涼的,沒想到嘴巴熱乎乎的。 她也試著回應,粉舌輕輕勾動對方的舌頭,和它嬉戲,吞咽渡過來的帶著一絲甜味的津液,手臂環(huán)住他的腰,手掌撫上他guntang的脊背。 這種柔順的姿態(tài)更激發(fā)了未馴服野獸的兇性,安魯斯另一只手抓住少女的軟腰,指甲隔著薄薄夏日衣裙的刮擦讓杜鮫背脊發(fā)麻,發(fā)出模糊的鼻音,她感覺他的舌頭太長了,吸得她舌根發(fā)麻,有些呼吸不過來,安魯斯放肆地汲取著杜鮫口中的甜蜜,魚尾也一寸寸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