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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是會笑著哭的季節(jié)。半路下起一陣太陽雨,將山頂上四竄的游人淋了個透心涼。有人抱怨,有人興奮地大叫。 此時我正坐在涼亭里避雨,一些不仔細觀察就發(fā)現(xiàn)不了的畫面,泛泛地在眼前游走。 譬如宋菲站在李柯旁邊,兩人分別舉著一把傘走進雨中,男孩在眺望天空中艷麗的虹光,女孩卻悄悄伸手向著男孩垂下的手一點點靠近 再譬如,黃嶼樂目不轉睛地盯著為彩虹拍照的jiejie,默默發(fā)著愣,淺淺地笑。 陽光下誕生的雨水,明快地讓人心生喜悅之情。 不久,一道人影由遠及近,雖然打著傘,頭發(fā)、衣服卻是濕的,他關掉傘走進涼亭,擋住了彩虹一角,但笑起來比彩虹還令我著迷:高虹,傘買到了,我們回家吧。 登山之旅便在這場濕熱的雨中閉幕。 感冒作為高瓚淋雨的代價,他本人不甚在意,說是為了meimei不被雨淋才這樣,meimei可須得好好感謝他一番。 我只有一絲心疼,干干地問怎么感謝。高瓚思索了片刻,說:幫哥洗個碗就行,不用謝。 畢竟我家平時的洗碗分配方式是早我晚他,他最討厭洗碗、曬衣服,讓我?guī)退赐胨闶菐痛竺α税伞?/br> 而小秋山上發(fā)生的事我們心知肚明,閉口不談。因為每當處在一個空間只剩下我和高瓚兩人時,總會流出一些朦朧怪異的氣氛,我和他的眼神也會慢慢地變味,或在清明與渴慕中切換。 那天晚上姑父母去酒店住下,爸媽緊趕慢趕才從外面趕回家,只比我們晚到了一兩個小時。等媽注意到高瓚時不時冷咳幾聲,想要嘮叨幾句,哥就靠在我肩上裝頭疼。 媽不禁嫌棄:哎呦喂,身體真差,吃過藥了嗎? 吃過了,媽你不用管,他自己會好。 媽就搖著頭去了衛(wèi)生間,關上門。隨即傳來水龍頭打開,洗漱的嘩嘩水流聲。 我便掰起靠在我肩上的高瓚的臉,勾著他脖子向我低過頭來。高瓚下意識抿了一下唇,手指摸索著沙發(fā),拿起一本英語書做掩護,擋住了動作,發(fā)出的聲音卻無從避免,好在微弱。 過了一會兒爸出來找報紙,問正襟危坐的我們有沒有看到,我說可能被媽拿去墊桌角了,爸氣得跑進了廚房。我哥沒出聲,左手遮住嘴角邊不知是誰的口水,靜靜看向兩人藏在暗處握在一起的手,看著我的大拇指給他掌心畫圈圈。 我與他對視一眼,好像又被彼此眼中的不滿足吸引著湊近了臉。 高虹她爸,你還好意思問?沙發(fā)可不是堆你那些破東西的地方,我全部拿去賣了!衛(wèi)生間門突然打開,媽叉著腰站在門口罵。 我身子一抖,盯著哥近在咫尺的眼睛說,哥你眼睛真進沙子了?我吹了這么久怎么還沒好,別騙人的吧。 高瓚別開視線,坐回去翻開書中某一頁,隨口道,好了好了,不用你吹了。 然后不出三秒他就破功,嗤地笑出了聲,趁媽氣勢洶洶地闖進廚房數(shù)落爸時,又出其不意地撇頭親了我嘴一口,兩唇軟軟撞上,軟和暖撞得我有些愣怔。唇一觸即分,高瓚注視我的模樣卻輕飄飄飛進了我心底,漸漸黯淡,余留迷茫的心。瞧他那樣子,就跟隨意為之一樣輕松。 不過片時,他又咳了起來,我突然也覺得自己的喉嚨有些發(fā)癢了。 這可能就是喜歡亂來的下場吧。 漸入佳境 感謝各位收藏和投珠的小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