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奴關(guān)系
主奴關(guān)系
3. 夜晚,躺在床上的時候,她的屁股還在作痛。 她不喜歡趴著睡覺,可是不趴著又受不了。這最后的結(jié)果就是,她到了后半夜依然睡不著,沒有一個姿勢可以讓她覺得舒服。 半夜,感覺到聞睿推門進來。 他腳步很輕,可她依舊感受到了。 她閉著眼,裝睡。過一會兒,感覺被子被掀起來,有冰涼的乳液涂在自己兩瓣臀rou上。 是聞睿在給她上藥。 她心里大概還有些氣哼哼,想著:既然心里也怕把我給抽壞了,為什么剛才還要抽得那么狠呢? 這種事后諸葛亮的事情,真的有意義么? 她不想再和他說話,于是繼續(xù)裝睡。那冰涼的液體被揉開了,每一片泛紅的肌膚都被涂上。男人大概還覺得有點心疼,俯身,輕輕幫她吹了吹。 他脾氣很冷,吹出來的氣息卻很熱。 末了,他坐在她的床邊,沉吟了許久。 黑暗中,只聽到男人輕聲嘆息。 所以,為什么還要惹我生氣呢? ** 為什么要惹他生氣呢? 她也不太清楚。 第二天,當她坐在畫室里的時候,看到自己面前的畫板上是一片斑斕的顏料。 她畫的是一個女人,女人臣服跪在地上,頭發(fā)披著臉,看不清五官。而女人身上的那些部分,則畫得格外抽象,幾種顏料潑墨而上,肌理混合,相近的顏色彼此糅合,看不出完整的界限。從遠處看,這張畫好似是一張宣泄的作品,嫉世憤俗,狂熱又草率。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畫這樣一張畫。好在藝術(shù)系的導(dǎo)師比她們更加前衛(wèi)開放,鼓勵原創(chuàng)與不走常規(guī)。她畫完之后,被夸贊:很有自己的風格。 于是,她就繼續(xù)了這樣的風格。 畫到中午,她和朋友出去吃飯。 鬧哄哄的館子里,一通電話突然打進來。她看了一眼號碼,不太想接。 但猶豫了幾秒鐘,還是接起來。 在干嘛?那頭傳來低沉的男音。 在吃飯。 和誰? 和同系的同學(xué)。 叫什么名字? 你又不認識,反正是女的。 叫什么名字? 對方又重復(fù)了一遍,聲音平靜,好似在復(fù)讀自己的話。 你真的不認識,我說名字出來有什么意思 叫什么名字? 對方又重復(fù)了一遍。 她抬頭,看了一眼對面茫然無辜的朋友,咬了咬牙。 有時候,她恨的就是他這一點。 孫凡樊。 哦。 男人淡淡嗯了一聲。 她握著手里的電話,如同燙手山芋。 本來以為,這個男人應(yīng)該問完了。誰知停頓了兩秒,他又開口。 在哪吃? 學(xué)校附近的川菜館。 吃的什么? 她再度咬牙,目光巡視了一圈桌面。 毛血旺,糖醋里脊,扣rou,酸蘿卜雞雜。 她覺得自己好像是個沒有感情念通稿的機器,正在強調(diào)自己日復(fù)一日流水賬的生活細節(jié)。 誰知男人皺了皺眉,輕輕嘖了一聲,似乎是不滿。 你們都不吃點蔬菜么? 喬梓陸: 她忍著氣,除了扣著手機的手指有點發(fā)緊,也不敢有別的表達方式。 聞睿明明日理萬機,有許多公司的事要忙,可聽她報菜名的時候竟聽得如此認真,還能分出閑暇來管她的膳食搭配合不合理。 她本來以為,他真的只是隨便問問而已。 已經(jīng)點了,干煸四季豆,還有一個湯,還沒有上菜。 生怕男人又挑刺,她趕緊補充:也有主食。還點了兩碗飯。 這下聞睿似乎終于滿意了。 ** 掛下電話的時候,她長松了一口氣。 伺候好這位金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每當自己應(yīng)付得如此小心而疲憊的時候,她就會慶幸:還好,跟他的契約就只剩下一個多月了。 可是轉(zhuǎn)念一想,之后要跟別的金主。她又有點高興不起來。 她就會開始替聞睿找優(yōu)點:比如,他也不是沒有讓她覺得感動的時候。昨晚上藥的那會兒,兩人待在一個安安靜靜的屋子里,她就覺得,要真是跟聞睿長久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的。 只可惜,聞睿不要她啊。 她忍不住會去想:就如同她已經(jīng)開始給自己找退路了一樣,聞睿是不是 也已經(jīng)在物色新的人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