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
十一章
歌曲唱完,阿圓大夢方覺,慌忙推開他跑出了酒吧,她的臉很燙,不知道是因?yàn)榫凭€是奔跑。 她跑到覺得累便停下來,手掌撐著膝蓋,微躬著腰喘氣,她一回頭,何弋就在她的身后,他穿一件淺色絲綢襯衫,一步一步向她走來,她便一步一步往后退。 阿圓,很抱歉,我是不是嚇到了你。何弋停下腳步,他看到阿圓的眼淚,心仿佛被揪住,又酸又疼。 我喜歡你。他聲音好低,如同絮語。 阿圓卻搖頭,問他一個問題:何弋,你一直叫我阿圓,可是你知道我姓什么嗎? 何弋被這個問題難倒,他一直叫她阿圓,開始時他并沒有很在意,可是日子長久,她常駐于他的生活,他習(xí)慣了她的存在,更是不曾問過她的姓名。 他不說話,阿圓便開始笑,笑得凄涼,何生,你會有喜歡的人,但是這個人不該是我。 今夜的酒、晚風(fēng)、還有他的吻她都很喜歡,但這不代表她會忘記自己是誰,她不是在蜜糖中長大的女孩,她沒有奢望過,有一天,王子會出現(xiàn),拯救她的人生,這世間的童話本就沒有那么多。 她無法忘記他的姓氏,就如同他不曾在意她的名字。 熱帶的風(fēng)原來也能冷到徹骨,他就站在原地,看她轉(zhuǎn)身走,一步也不曾回頭。 第二天早上,有人來按別墅的門鈴,阿圓按了對講,那人在門外說:何先生有事先走了,要我送你回公寓。 咔噠一聲,通訊斷了,不知他是幾點(diǎn)回的公寓,阿圓心中松下一口氣,這樣也好,不見面,彼此也都會少一些尷尬。 何弋銷假回檢察署上班,午餐依舊是在大福茶餐廳,安理覺得他情緒不對,問他:怎么,家里沒事吧? 他連一個笑都擠不出來,箸下的燒鴨慘遭凌虐。不是家庭,那就是感情,安理看出點(diǎn)門道,我看你這樣子倒像是感情受挫了。 我喜歡上一個人。 安理正飲檸檬茶,沒料到他這么坦誠,聽了一嗆,一股澀意沖進(jìn)鼻腔,刺得他齜牙咧嘴,哪料到后邊還有更重磅消息。 但是她拒絕了我。 他連忙扯一張紙擦嘴,不忘給他比一個大拇指,誰說二十世紀(jì)再無好男人,眼前不就有一顆滄海遺珠。 何生,雖然我感情經(jīng)歷比你豐富,但是我們戀愛觀念不同,我的經(jīng)驗(yàn)對你來說是沒有用的。 十幾歲,二十幾歲的戀愛都是不同的,你以為只是談一次戀愛,分一次手,但是心境早就不同了,誰能永遠(yuǎn)像第一次時那樣愛人? 平生第一次做戀愛指導(dǎo),安理覺得自己該點(diǎn)一支香煙,增添一些意味深長氣氛,可惜餐廳明令禁煙,他不能做公眾場所的不文明人。 何生沉默,安理也不知此刻他心中所想,再度舉起檸檬茶,豪飲一口,心中感慨,愛情果真是亙古不變的永恒難題。 同住一個屋檐下,兩人卻一直沒有碰面,這樣的概率有多大?對于何弋來說,答案是百分之百。 自柔佛灣回來以后,他和阿圓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面,每日的房間依舊整理的很好,晚餐也依舊準(zhǔn)時準(zhǔn)點(diǎn),但她卻不再與他見面。 陽臺上的水姜花全部凋謝的那一天,何弋收到一封信,沉甸甸的一疊照片。 照片里是一對母子,記錄的也是很尋常的生活,其中間雜一個男人的身影,看完這些照片,他在書房里坐了一夜?;蛟S是因?yàn)樾闹性缬蓄A(yù)期,真相印證時他反而平靜。從抽屜里拿出新的信封,他填好地址,貼上郵票,第二天出門時順手投進(jìn)了郵筒。 他開車回了何宅,何敏還有些驚訝,今天怎么這么早回來。 何弋?dāng)堉赣H的肩膀往客廳走,早點(diǎn)回來陪陪您。 何敏的生活過得一直很恣意,她不需要工作,每年公司分紅便是一大筆錢,得閑時要么和朋友喝茶、購物,要么全世界旅游,她和陳言生不合,二十年來從未踏入陳家一步,陳家上下卻不敢有微詞。 午餐前,何弋去找張姨,她正在廚房忙碌,見了何弋心中很高興,她從小看著他長大,還記得他十來歲時跑來找她,認(rèn)認(rèn)真真地對她說,不能叫他少爺,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新時代了,她只需叫他何生即可。 何生。她見他高大挺拔,斯文有禮,心中便覺得欣慰。 趙姨。他問她道:我想問問你,阿圓姓什么? 阿圓吶。趙姨很快回答他,她姓元,叫元圓。 她想起一件事,說道:她是不是在公寓做得不好,她前幾天還來和我說想調(diào)回來。 廚房里兩個灶臺齊開,瓦斯聲、切菜聲、掀炒聲、都靜了一瞬,他聽見自己說沒有,轉(zhuǎn)身便出了廚房。 說在最后: 這篇文是中篇,大概十萬字,下一篇文希望寫長一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