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期末考試結(jié)束后,迎來第一次學(xué)生家長會。 怎么辦呀,姜里看著手里48分的考卷,欲哭無淚。 多少分??? 程敘回頭一看,只看見一個8,姜里遮的快,沒瞄全。 68? 關(guān)你屁事。 不是吧,姜里你真的豬,你不會不及格吧? 姜里不服氣:這么神氣你考多少啊? 好說,程敘手里掄著張試卷:滿分! 切,姜里嘴上還是不饒他: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陸冉抬頭瞄一眼,認(rèn)得字跡:你讓他把拇指挪一挪位置,是他的嘛就得瑟。 果然,程敘笑嘻嘻把試卷還給季寅東人腦就是要比豬腦好使。 程敘!姜里氣得踹了前面椅子一腳。 禍及同桌,嘩啦啦一聲,玻璃碎了一地,季寅東的杯子就這么壯烈犧牲了。 你完了,季寅東的杯子是他媽從他媽的國外給他帶回來的。 姜里無顏面對季寅東,正尷尬著,陸冉從抽屜里拿出一個橘子遞給季寅東。 要不,先吃個國產(chǎn)的橘子? 陸冉解圍解的還算可以,季寅東接過橘子,看的卻是陸冉:什么時候談?wù)勝r償?shù)牧鞒虇h。 好啊,陸冉?jīng)_他眨眨眼:你有空了通知一聲唄。 合著全給這兩人忙活了。 程敘抖抖剛起的雞皮疙瘩:最近的氣溫,颼颼的,變得也忒快了點。 馬上要放寒假,流程上是家長先在教室開家長會,學(xué)生回宿舍收拾東西,走讀的可以跑cao場撒會兒歡。 東西本來就沒什么好收拾的,陸冉想起電話里,舅舅提起李振濤讓過去一趟,思忖著應(yīng)該是最近表現(xiàn)得問題,不禁又想問候麗麗十八輩祖宗。 辦公室的門敞開著,陸冉貼著墻壁探了一眼。 李振濤坐在位置上,他的對面是個女人,大冷天還穿著裙子,露出纖細(xì)的小腿。 女人背對門坐著,看不清臉,但光從打扮和身段也能看得出保養(yǎng)得宜,是個不差錢的主兒。 陸冉見跟自己沒關(guān)系,正準(zhǔn)備走。 聽說班上有個同學(xué)背景比較復(fù)雜,學(xué)校招生都不調(diào)查學(xué)生背景的嗎? 陸冉呼吸一滯,停下步子。 是縣城中學(xué)考上來的孩子,他們學(xué)校就一個特招名額,比第二名高了整整十幾分。 那也不能隨便安排到一班啊,一班可是重點班,把其他孩子帶壞了怎么辦!學(xué)校還要靠一班提高重本率??! 李振濤略有些為難:他們家的事情跟孩子沒關(guān)系啊,都是大人的問題,不是,這個事您是怎么知道的?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班里不能有背景這么復(fù)雜的學(xué)生,李老師你們不能因小失大啊,這樣吧,下學(xué)期開始就要重新分班考了,學(xué)??刹豢梢灾匦抡{(diào)整一下呢? 但這個孩子學(xué)習(xí)成績一直很穩(wěn)定在前十,換到普通班對她太不公平了啊。 目前可不止我一個人知道這個事,其他家長也都聽說了,換個班級對她也是好事 陸冉貼在墻壁上,只覺得渾身發(fā)冷,她好不容易才從那里考出來,好不容易才來了一個完全沒人知道她過去的地方 謝麗麗知道了會怎么樣,姜里呢? 還有季寅東知道了會怎么看她呢? 這個事我會和陳校長詳談,但是請您重新調(diào)整一下座位,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陸冉貼緊墻面,這女人是季寅東他媽吧。 對不起寅東mama,我作為班主任,您和校長怎么談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但我想告訴您,咱們班的學(xué)習(xí)氛圍很好,孩子們的學(xué)習(xí)積極性也很高,您要是覺得讓孩子們孤立、排擠一個人是正確的做法,恕我不能認(rèn)同。 哪里是在排擠她,這對她分明也是保護(hù)?。?/br> 即使被氣到了,那女人依舊是好看的。 仿佛是看到了陸冉,那女人一秒恢復(fù)端莊,親切地對陸冉笑了笑。 陸冉報以微笑,但這笑硬是讓朱慧琴一愣。 朱慧琴往前走了幾步,忽然回過頭:同學(xué),你知道高一一班的教室怎么走嗎? 陸冉被她的眼光上下打量著,攥緊的拳頭伸出一根手指:那里,拐個彎,往上走一層樓梯。 謝謝你啊同學(xué)。 客氣了。 進(jìn)來吧,李振濤許是聽到聲音,走到門口:你都聽到了? 陸冉點點頭,李振濤會維護(hù)她,出乎她的意料。 什么東西!李振濤恨恨地把教案摔在桌上:有幾個臭錢了不起?。?/br> 不是幾個,陸冉扯扯嘴角:是大把。 有的時候這個社會就是很李振濤想了半天用詞,最后決定不勉強自己:就是很cao蛋,你能做的就是讓自己變強大起來。 陸冉收下他的安慰:我舅舅呢? 她可以承受別人對她的非議,但不希望舅舅知道這些破事。 給你的校園卡充錢去了吧。 李振濤摘下眼鏡哈一口氣:我一看到你舅舅,就想起我爸,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我爸就跟你舅舅似的老往充錢的地跑 他一說起來就止不住,陸冉打斷他:李老師,你真覺得我拿了謝麗麗的錢么? 還在計較這個,李振濤尷尬地笑了笑:我承認(rèn)是我冤枉你了,我向你道歉。 嗯。陸冉應(yīng)一聲,聲音也變得別別扭扭:那你知錯能改,下不為例啊。 李振濤一愣:行吧。 陸冉頭一次對他露出笑容:我能理解他們?yōu)槭裁唇心銤缌恕?/br> 原以為季寅東對她的看法會發(fā)生變化,或者說開學(xué)以后會見不到他,誰知道那一天的事情好似完全沒有發(fā)生過似的。 不對,還是發(fā)生了一些事情的,比如季寅東在除夕夜掐著點給她打過一個電話,她可沒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