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又想弄死我
第十三章 又想弄死我
第十三章 又想弄死我 顧憐深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白楚瀟,非常專注。那口吸進去的氣,仿佛在他的身體里迅速凝聚,變成憂傷,隨血液流動。 別看我,轉過去。白楚瀟冰冷的聲音把顧憐從回憶里拉回了現(xiàn)實。 哥,你還怨我嗎? 白楚瀟沒回答,而是加大了油門。強烈的推背感,讓顧憐條件反射的握緊了門上的扶手。 顧憐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正坐在一輛法拉利上:哥,你玩賽車嗎? 白楚瀟還是不打算理他,不過顧憐在他面前向來有自說自顧的本領,只要我不覺得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顧憐道:我聽你這車引擎聲,像是改裝過的。富二代買個跑車本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而玩改裝車的,一般都是行家。不過,哥,你這有點奢侈了,法拉利改裝,這成本高了。 白楚瀟手握著方向盤,終于開口:你懂賽車?一副不屑的樣子,他疑惑也很正常,一個坐了十年牢的人,居然對賽車有研究,怎么可能啊,他連一塊玻璃都買不起。 顧憐趕緊搖頭:我可沒那個本事,我就是喜歡修車。在里邊的時候認識了一個人,他是非法賽車被抓進去的,天天和我聊改裝車,我就被他洗腦了。他也沒在里面呆多久,不到一年就出來了吧。之后還給我寄了許多相關的書,反正我有大把時間,就慢慢研究了。前幾年的日子......不太好過,后來兩年換了一個新的監(jiān)獄長,他會請專業(yè)的老師過來給我們上課,說是我們出去后也能找份工作養(yǎng)活自己。只是全部是理論知識,我從來沒有實踐過。 顧憐見白楚瀟眉頭又皺到了一起,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話有些多了,他可能不是很想聽他在里面的事情。 哥,你為什么要去學制藥???顧憐不想讓氣氛冷下來,話題一轉,是因為要繼承家業(yè)嗎? 白家最早是種植藥草起家的,賺到錢后就開了一家小型制藥廠,后來生意越做越大,打下了如今的地位。國內(nèi)兩大醫(yī)藥集團,南穩(wěn)健北星河,幾乎壟斷了全國98%的醫(yī)藥行業(yè)。 顧憐記得白楚瀟大學本科學的是臨床醫(yī)學,他以為他哥畢業(yè)后會當醫(yī)生。在里面的時候顧憐總想,他哥穿著白大褂去查房的時候,后面跟著一眾迷妹迷弟,走路帶風,手指乾坤的樣子一定特別帥。 但顧憐也會擔心,他哥的嗜血癥會不會影響他的正常工作,畢竟醫(yī)生天天都要和這些打交道。 白楚瀟又不說話了,車里安靜的都能聽到法拉利輪胎與地面摩擦的聲音。顧憐也沒太過失望,他本也沒想求得什么回復。 顧憐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震動了。 打電話來的,除了唐煥不可能是別人,他昨晚酒也沒少喝,這會兒日上三竿才醒。 顧憐邊摸自己的口袋邊道:我沒拿鑰匙,你不用鎖門,我那屋也沒什么值得偷的......你沒弄疼我,又不是第一次。好,晚上說。 白楚瀟在等一個紅燈,有些不耐煩,顧憐看到他的手指在方向盤上無節(jié)奏的敲打著,好像是在點出一排摩斯密碼。顧憐想,如果他哥真懂摩斯密碼,那他敲的一定是煩死了。顧憐再往上掃,看到白楚瀟面上的冰冷氣更沉。 哥,綠燈了。顧憐小聲提醒他,而且綠燈已經(jīng)很久了。后面的車一直按著喇叭,白楚瀟卻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出來。 哥。顧憐又叫了一聲。 閉嘴。白楚瀟放開剎車,用眼尾瞥了顧憐一眼,眸光凜冽。 顧憐不敢說話了,連大聲喘氣都不敢,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惹到他哥了。他僅用一上午的時間就惹怒了白楚瀟兩次,如果這是第三次的話,他哥說不定真會弄死他。 顧憐乖巧的有些過分,老老實實的坐在副駕上,也不聒噪了。 車里安靜了許久之后,白楚瀟忽然出聲:誰? 嗯?顧憐反應半天才明白他哥問的是什么? 白楚瀟破天荒的關心起顧憐的事來,顧憐有些開心:你說唐煥嗎?我朋友。 你朋友?白楚瀟重復著,聲音很輕,又問,什么樣的朋友? 就...... 顧憐一個九年義務教育都沒有畢業(yè)的學渣,并且在十年里沒有與正常人溝通交流過,一時間不知道用什么詞來形容,但難得他哥會對他的事情感興趣,所以他是一定要找到形容詞的。 就是,有人欺負我的時候,他陪我一起打架,冬天冷的時候擠在一張床上睡覺。嗯,就是很瓷實。 顧憐覺得他這樣說,應該已經(jīng)很清楚明了的講明白他和唐煥的關系了。 說完笑著看他哥,一臉的天真無邪。 白楚瀟忽然一個甩尾急剎車,顧憐沒準備,額頭撞到車前頭,幸好有安全帶,不然絕對穿出玻璃,變成車禍現(xiàn)場。 白楚瀟,我又怎么惹到你了?顧憐覺得他哥這個急剎,絕對是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 他就是想弄死我。 誰教你這么沒大沒小的?白楚瀟語氣不善,伸手扯過顧憐的衣服領子,目光瞬間劃過一抹狠色。 顧憐被衣服勒緊了咽喉,因為缺氧而憋的滿臉通紅,眸子里也退了半分顏色。顧憐輕輕掙扎起來,本能的去扯白楚瀟的手,而白楚瀟卻越掐越緊。 顧憐的脖頸上,血管和青筋暴起,由于白皙,異常明顯。 他覺得此刻在白楚瀟眼里,他不是親弟弟,而是一個骯臟的什么東西,讓白楚瀟惡心。究竟是個什么樣的臟東西,讓白楚瀟一再的對自己動殺心。 顧憐手上漸漸沒了力氣,由于憋悶和缺氧,他感覺自己的眼珠都快要爆出來了。耳邊像是被人用雙手捂住,只有呼嘯的風聲。瞳孔快速的收縮著。 白楚瀟將顧憐拉過去,靠近自己,兩人之間不足一個拳頭的距離。顧憐張了張口,微弱的氣息撲到白楚瀟臉頰。他停頓了片刻,像是掙扎著放棄了什么,驟然松開了手。 忽然順暢的氣道,讓顧憐劇烈嗆咳起來,好一陣之后,重獲新生般的喘著粗氣,臉色漸漸歸于正常。 白楚瀟沒等顧憐氣喘勻,就揚起了車門:下車。 他眼里的血色退了,又露出淺淡的眸子,卻顯得更加冷酷無情。 白......有了兩分鐘之前的教訓,顧憐不敢再直呼他哥其名。 剛才,他差點以為自己要死了,他不能呼吸,沒法思考。可是,卻想再一次清清楚楚的看看白楚瀟,把他印在腦子里,印到靈魂深處,深刻到即使喝了孟婆湯,下輩子依然忘不了。 看,多可笑啊,我深愛的人、為之付出十年青春的人,并不愛我,不僅不愛,還避我如蛇蝎,想要弄死我。 可是白楚瀟,拋開一切不講,我還是你的親弟弟啊。 顧憐恙恙開口:你的親弟弟,可就只剩我一個了。 你覺得我在乎這個?白楚瀟的語氣很輕很慢。 顧憐無話可說,他當真是不在乎的,十年前的白楚河愛他瘋狂,他可有一分在乎? 顧憐諷笑道:對啊,你怎么會在乎呢。都只是你的工具罷了。哥哥,你還想讓我?guī)湍銡⒄l? 白楚瀟剛點燃的煙忽然被他整支握在掌心:顧憐,你還真是不知死活。 顧憐趕緊把自己身上綁著的安全帶解了,跳下車,舉起雙手,一副我馬上滾的樣子。笑的安全無害。 一陣呼嘯聲過后,顧憐的笑也僵在了唇邊。顧憐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朝白楚瀟車子的方向砸過去,可他的跑車早就不見蹤影。 白楚瀟,你一次兩次都是用完我就要弄死我,真是渣男實錘了!顧憐卸力般的蹲在地上,用拳頭捶著胸口,太他、媽痛了。 白楚瀟把顧憐丟到了一條偏僻的小路上,顧憐走走停停二十來分鐘都沒打到車,他不是很熟悉花城,也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只能悶著頭朝大馬路的方向走。 邊走邊拿出手機給唐煥打電話。 怎么了寶貝兒?這么快又想我了?唐煥沒個正經(jīng),口齒不清,像是在吃午飯。 顧憐聽到他喝湯的聲音,肚子也開始咕咕的叫起來,剛才不覺得,現(xiàn)在肚子餓了,就覺得委屈了。 顧憐吸吸鼻子,很難得的叫了他一聲:煥哥。 唐煥那邊噼里啪啦一陣聲響,像是把什么打碎了:你一叫哥準沒好事,小可憐兒,咋了? 顧憐調(diào)整了一下心境:我想做件大事,需要你幫忙。 唐煥忽然認真起來:什么大事?煥哥義不容辭。 我想睡了我嫂子。 唐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