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真睡了
第十五章 真睡了
第十五章 真睡了 白楚瀟看到顧憐,驚愕的睜大了眼睛,瞳孔迅速緊縮,本來就沒有表情的臉,更僵固了。他轉頭又向床上看過去,林雯正睡眼惺忪的坐起身。 見到他,趕緊扯住被子裹住自己:楚,楚瀟?你怎么在這? 屋里被顧憐布置的一片狼藉,外褲內褲外衣內衣,從沙發(fā)一直到床邊。無論誰看了,都會認為這兩人是有多著急,衣服都不肯好好脫,怕是從門口一直親到床上吧。 白楚瀟定在原地半天沒動,像是電影被按下了空格鍵。他的臉色煞白,比剛才看到顧憐時更加沒有血色,但他的眸子里卻明顯的染上了一層紅。白楚瀟輕笑一聲,沒等顧憐反應,揮手給了他一拳頭。伴隨著林雯的尖叫,顧憐左側顴骨立刻紅腫,嘴角也滲了血。 白楚瀟這一拳是真狠,半分力氣都沒收。 這就是你說的大事?白楚瀟掐著顧憐的脖子,像一頭被奪了獵物的巨蟒,周身散發(fā)著冰冷的怒氣,纏上目標的命門,讓他生死無門。白楚瀟從齒間擠出兩個字,睡了? 顧憐不明他哥怎么這么喜歡掐他的脖子。他氣道不順,臉上憋的通紅,與白楚瀟形成鮮明的對比。 顧憐艱難的說道:睡了,真的睡了。 白楚瀟死死的盯著顧憐,像是巨蟒看著墻角的老鼠一樣。蟒蛇般冰冷的目光將顧憐身上的溫度全部抽走。顧憐不禁打了個寒顫。白楚瀟額頭浮了薄薄一層汗,淺淡的眼眸一動不動,就這樣瞄著顧憐,仿佛冰冷瘆人的槍口,隨時都能砰出兩顆子彈。 被白楚瀟盯著看了半天,顧憐感到四周逐漸陰冷了起來,心里卻萬分痛快。他趁著白楚瀟走神,抓住他的手臂,用盡全身的力氣翻身,將他摔倒在地。 禁錮氣道的卡門被松開,顧憐臉上的紅退了許多,可他腳步還沒站穩(wěn),就被反應過來的白楚瀟抓著頭發(fā)將腦袋磕到了水晶鋯石做的桌子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林雯怕不是被剛才的陣仗嚇傻了,這會兒才又尖叫出聲:白楚瀟你住手,要出人命了。 白楚瀟此刻哪有功夫理他,用、力按著顧憐后頸,雖然有第三人在場,但白楚瀟許是被顧憐氣昏了頭,絲毫沒有掩藏自己的另一面:你他、媽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顧憐眼前有萬般重影,腦子也是嗡嗡的響,白楚瀟怒吼的聲音在他耳邊遙遠又模糊。顧憐嘴角掛上一絲輕蔑的笑:哥,你現(xiàn)在是不是很生氣? 白楚瀟大手抓住顧憐的肩膀,用力一擰,發(fā)出咔嚓一聲,肩關節(jié)脫臼般的疼,讓他叫都叫不出聲,瞬間冒了一頭冷汗。 男人,女人,你還都能睡得下去。白楚瀟眼中殺意更盛,顧憐感到他哥的手有略微的顫抖,許是因為見了血,顧憐,你他、媽是真的不想活了。 顧憐以為白楚瀟今天不打斷他幾根肋骨不會罷休,畢竟被戴綠帽子這事兒是所有男人都忍不了的,更何況是被自己一直厭惡的親弟弟親手戴上的。 然而,白楚瀟許久沒有再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就是這樣按著顧憐的腦袋。白楚瀟身體向后退了些,顧憐看不到他的臉了,但卻能清楚的聽到他身體里呼出來的怒氣,怒氣還攜著茶香。帶著溫度闖入了顧憐的鼻腔,這是顧憐最喜歡的味道。顧憐就是這樣一個沒臉沒皮的人,上面的人或許正在思考要用何種方法殺了他,而他卻在下面幻想這個人的身體。 忽然,顧憐頭上力道一松,緊接著是砰的一聲巨響,白楚瀟出了酒店房間,還貼心的為他們關上了門。顧憐擔心這金屬門被弄壞了,他哥給他的這三萬塊錢不夠賠。 你沒事吧?白楚瀟走后,林雯套上衣服,從床上蹦起來,我讓前臺送個醫(yī)藥箱過來。 沒事,別折騰了,習慣了。顧憐扭了兩下脖子,慢慢直起身,又活動了一下剛才被白楚瀟捏著的手臂,沒斷,還能動。 白楚瀟今天算是手下留情了,不知道是不是顧念著血緣上的那點牽扯。 照片發(fā)到你手機上了。顧憐點了手機上的空投鍵,拿著這些照片去悔婚吧,就說情難自已,和白楚瀟的弟弟做了不該做的事,還被他撞見了,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白楚瀟和林湘南。我就委屈點給你當個第三者。 那還真是委屈你了呢。林雯去浴室洗了條溫毛巾過來,掰過顧憐的臉看了看。 嘶疼,輕點。顧憐鎖著眉頭,表情十分痛苦。 別動。剛才不喊疼,現(xiàn)在他走了跟我這裝柔弱了。林雯有些怒其不爭,邊給顧憐擦臉邊道,他對你這么暴力你還喜歡他,你腦子是怎么長的? 不知道,都是命吧。顧憐長長舒了口氣,整個人虛脫般的靠在沙發(fā)上,一副認命的可憐樣,退婚后你打算怎么辦?去米國找你的混血男友? 林雯在米國有一個交往四年的男朋友叫愛黎,愛黎是個程序員,家世普通,林家是絕對不可能同意他們在一起的。所以這事兒林雯一直瞞著,本想著等生米煮成熟飯,肚子里揣個崽子再和愛黎一起回國,到時候老爸不同意也得同意了。 可如意算盤剛打好,就被姑姑以父親重病為由,騙回了國。一回來就收走了她所有的證件,告訴她很快會安排她跟一個叫白楚瀟的男人訂婚。林雯哪是會被安排的主,鬧著要回米國,被林湘南關在房間里軟禁起來。 林湘南告訴她: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她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生來就得到了別人努力一輩子都得不到的東西,這一切都是家族給她的,所以你也必須要為家族的榮耀貢獻。 林湘南軟硬兼施,承諾林雯,訂婚后就讓她回米國,再鬧騰這輩子都別想再見愛黎。 林雯向來知道姑姑的手段,她這是早就查清楚自己的底了,專挑了軟肋來逼她。林雯無法,只得配合所有人演戲。 可訂婚宴已經(jīng)過了半個多月,林湘南一直不兌現(xiàn)承諾。林雯在酒吧里肆意鬧騰了一陣子,八卦雜志亂寫一通,家里對她這點伎倆并不放在身上。他們的意思很明顯,隨便你怎么鬧,就是不放你回米國。 昨晚,林雯又和老爸大吵了一架,心里郁悶一個人跑出來喝酒,就被蓄謀已久的顧憐搭了訕。 在酒吧里,林雯喝多了,給顧憐講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后,趴在桌子上,紅著眼看著他道:我又不喜歡他。 那太好了。顧憐接話。 什么?林雯不明所以。 酒吧里的音樂有點吵,顧憐湊近林雯,認真道:我喜歡他。 我叫顧憐,是白楚瀟同母異父的親弟弟,我喜歡他,不是弟弟對哥哥的那種喜歡。 林雯的臉上像是酒吧里閃爍的霓虹,瞬間變了七八個色,全是錯愕和茫然。 顧憐本來的計劃是把林雯灌醉了,帶去酒店拍兩張照片,以此要挾她主動悔婚。但沒想到,林雯也是有故事的人,并且這婚還訂的心不甘情不愿。所以,顧憐中途改變了策略,打算把林雯發(fā)展成友軍,這才攤了牌。 原本他還在糾結,要不要告訴林雯自己是誰,畢竟他手上沾著白楚河的人命。一怕林雯有所顧慮,二怕林雯知道他是個殺人犯后,害怕。 沒想到林雯倒是沒有糾結這個事,她沒問,顧憐也沒有特意提起。 出軌捉jian的戲碼演完之后,顧憐帶著一臉傷,從英迪格酒店出來。今天的陽光真好,有徐徐微風拂面,也不覺得悶熱,連空氣都帶著一絲甜。 顧憐抬頭看著天空笑了笑,給唐煥撥了個電話。 小可憐兒,怎么樣了?電話才響了一聲唐煥就接了起來,像是一直在等著顧憐的回音,搞定沒? 搞定了,掛了一臉彩。顧憐說著說著就樂了,蹲在地上,咯咯的大笑了起來,明明剛挨完揍,心中卻有難以抑制的喜悅。 路過的人指指點點的避而遠之,以為自己遇到瘋子了。 不是吧,怎么了這是?唐煥在電話那頭有些著急,你別光笑啊,你這是受什么刺、激了?顧憐,顧憐。 顧憐掏了煙出來,抽了半根,有幾口過進肺里,嗆的他咳嗽半天,終于冷靜下來,對唐煥道:我覺得我哥吃醋了。 廢話,他肯定吃醋啊,自己女人被弟弟睡了。 不是。顧憐吐了個煙圈,他這抽煙沒學會,煙圈到是會吐了,我覺得我哥吃的是我的醋。 唐煥那邊愣了半天沒動靜,然后又嗯嗯啊啊的說不出完整的話,像是糾結著這話該怎么說才能不傷害他,最后,關切的說道:你怕不是被你哥打傻了吧。 你才傻了呢。顧憐反駁道,掛了,好好上班吧。 手里的半支煙,被顧憐握在掌心里,圓點散發(fā)出來的灼熱溫度帶著劇痛,如射線一般,沿著手臂向全身發(fā)散。 cao,原來這么疼,白楚瀟是怎么忍的? 直到溫度冷退,顧憐才把手心攤開,但疼痛還在。 顧憐看著這枚圓形的燙傷,與白楚瀟掌心的幾乎一樣,顧憐忍不住又笑了一會兒。想著有朝一日一定和白楚瀟弄一個情侶紋身,他要是不同意就把他迷暈了硬紋上去,順便占點便宜。 顧憐望著車水馬龍,腦海里翻云怒海,一陣微風吹來,清醒了幾分。他肯定是不會同意的。但是眼下,他這婚是結不成了,也是開心事一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