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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朝朝從夢中驚醒,坐起來的瞬間只覺得背后冷汗一身。她緩了一會兒,又失力一般向后倒去,人再次回到被窩的懷抱。 努力回憶著夢里發(fā)生的場景,記憶卻逐漸消退,但若是全都消失也還好,偏偏最讓她心驚的那一段記憶猶新。 她抬腳瘋狂踢空氣,又反復(fù)左右翻身,最后決定起身去洗把臉,沒想到聽到一陣敲門聲,接著在門口看見了此時此刻最不想看見的人。 她的親哥。 對的。 親哥。 白朝朝再次提醒自己。 人可以在二次元或其他幻想世界中放飛自我,但不可以與現(xiàn)實混淆。她可以在八百篇骨科里游一千米自由泳,但不可以在現(xiàn)實中上演任何與其有關(guān)的劇目。 何況她也沒有那個意思大概。 夢只是夢。 夢是現(xiàn)實的映射。 她信哪一邊她自己都不清楚,只知道絕對不能讓自己以外的人知道她到底夢到什么。 親哥說了什么,白朝朝僵硬地點點頭,大方地將自己房間的廁所借給了他他屋里的沖水似乎壞了。 對,是壞了,中午的時候,修理要等明天。她坐在床上等人出來,目光直愣愣地盯著地板,腦子一片混亂。 余珧出來看著,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他怎么不記得這家伙能這么安靜?一般不應(yīng)該裝模作樣翹著二郎腿,就等著他出來陰陽怪氣了嗎? 倒不是他抖M,只是兩人從小到大都是這種互損、以看見對方出糗為樂的相處,她突然不來了,還真有些奇怪。 想了想,他走到白朝朝面前,伸手戳戳她的臉,又曲起手指,在她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你不會是睡傻了吧? 他看得出她剛醒沒多久,眼神散漫,頭發(fā)炸開,睡裙也凌亂余珧頓住,咳了兩聲站直,假裝沒看見那有些下滑的吊帶睡裙下的景色。 你才睡傻了。像運作緩慢的老式機器人,她回他時已經(jīng)過去兩分鐘,白朝朝捏拳不帶力氣地往他身上錘了兩下,全被他收入掌心,于是她又抬腳。 這番沒精神的打鬧讓余珧更加擔心,他用膝蓋壓住她不安分的腳,左手握住她的拳頭,剛想問問她怎么回事,一個踉蹌重心不穩(wěn),直接朝著meimei的方向倒下去 世界暗了下來,陰影將她籠罩,她卻能清晰地看見,在黃色的小夜燈下他被光線勾勒得夢幻的臉。那一刻,白朝朝突然就明白了周圍那些經(jīng)常會用羞澀的目光打量他的女孩子的想法。 他真的太好看了。 她一直都知道他們兄妹倆的樣貌不錯,畢竟父母的臉擺在那里,想難看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盡管有一定的認知,卻不代表她真的也能欣賞余珧的外表。 沒有其他意思。不過是他們在一起太久了,久到這個人的臉在她眼中就和住了十幾年的這個房子一樣,什么新鮮感也沒有,只是客觀上知道還行,內(nèi)心其實什么波動也沒有。 但這次是怎么回事?是因為那個該死的夢嗎? 心臟跳動的聲音仿佛敲鑼打鼓,白朝朝呆呆地看著停頓在她上方的雙胞胎哥哥,半張著嘴卻什么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直到被人拉起來,對方慌忙地給她擦眼淚,一邊撫摸她的腦袋,神情緊張:對不起對不起,撞到你了嗎?別哭別哭 白朝朝才發(fā)覺有溫?zé)岬囊后w從眼角滑落,滾到臉頰時已經(jīng)變得冰涼。其實余珧沒撞到她,雖然她根據(jù)慣性倒了下去,但在他摔到她身上前,另一只手及時撐住了他,將人停在她上方。 她自己抹去臉上的淚水,搖搖頭剛想說話,突然就被環(huán)抱住。對方身上沐浴露的香氣更加猖狂地鉆入鼻子,鼻尖倚靠的地方能隔著布料感受到對方的體溫,她甚至覺得自己聽見了他也變得不正常的心跳聲,面上的溫度不知不覺上升。 你可別哭了。他低聲嘆息,說話的氣流在她耳邊打轉(zhuǎn),我的錯我認,別哭了,?。?/br> 余珧是頂著一個深深的牙印回屋的,他總懷疑他meimei是真的想咬下一塊rou,只不過是她牙不夠鋒利而作罷。 可他除了忍還能做什么呢? 看見她哭的時候他滿腦只剩下如何止住她眼淚的想法,如果咬幾口能讓她恢復(fù)心情的話,他其實不介意再被咬幾口。 誰讓他只有這一個meimei,還和他是雙胞胎呢? 有了這一出,他躺了好久好久才意識渙散開睡著,朦朧之中,似乎有誰在跟他說話,聲音很熟悉。他仔細分辨了一陣,卻又想不起自己認識的誰。 他感到有人接近,有誰的發(fā)絲掃過他的臉停在脖頸處,有誰的目光在狡猾地看著他,有誰的嘴唇突然貼近他的額頭、鼻骨、嘴唇 他抬眼看見一道模糊的身影,眼中的景色逐漸聚焦,那人的臉也逐漸清晰。帶著日常壞心眼的笑容,仿佛真實存在的重量,笑瞇瞇將手指卡進他口中。 還來不及反應(yīng),畫面一轉(zhuǎn),他又擁攬著誰在親吻,雙方肢體交纏,肌膚摩挲,動作緩慢地在誰的體內(nèi)活動。他腦子一片空白,眼前人的面容熟悉又陌生,明明是朝夕相處的存在,面目含春的嫵媚神情卻那么目生。 被薄汗打濕的發(fā)絲緊貼著臉,她露出不太高興的神情問他怎么突然停了,身下卻纏得更緊了,他甚至感到自己在那種濕滑擠壓下的膨脹 余珧被嚇醒了。 早上醒來,白朝朝一如既往在吃完早餐后到鄰居家做客,爸爸在她出門前遞給她一袋茶葉作為慰問禮。 將東西交給來開門的白爸爸后,她輕手輕腳走到樓上去,卻在房門口就聽見有人輕喚她的名字。 總是這樣。從小到大,不論她的動作多小心翼翼,對方總能迅速發(fā)現(xiàn)她。她不止一次懷疑過對方是不是有特異功能。 而面對她的問題,漂亮得不像活人的女性只是微笑:大概是姓氏牽系了我們吧。 白朝朝父親姓余,母親姓席,她倒好,不隨父姓也不隨母姓,反而和鄰居夫妻同姓。小的時候她也有過困惑,甚至懷疑自己不是父母的親生孩子。 父母便告訴她,因為兩家是世交,隔壁夫妻因為身體原因不能有孩子,他們就讓她認了白家夫妻為干父母,姓氏也隨之。 一開始她也覺得有些別扭,還奇怪為什么是她不是哥哥,但白家夫妻對她確實極好,久而久之她早就不在意這事了。 白朝朝坐到白幼夏床邊,觀察她氣色不太好的面容,有些擔心地握住她的手。 近些日子,她的身體一直不怎么好,臥床已經(jīng)有一陣子,據(jù)說是先天身子骨不好,醫(yī)院也沒轍,只能慢慢療養(yǎng)。 白幼夏搖搖頭,露出笑容:我沒事。 真的嗎白朝朝很是懷疑,接著在對方的示意下靠過去抱住她。媽咪 真的。比起我,你看起來更讓人擔心發(fā)生了什么嗎? 沒有。 糾結(jié)地皺起眉,白朝朝在她胸口蹭了兩下:我就是做了個奇怪的夢。 嗯? 她習(xí)慣給白幼夏分享大大小小的日常,可這件事要不要說出來還是有些猶豫,又想到不過是夢而已,傷害不了誰,便大膽開口了。 我夢到和小珧關(guān)系變得很好。 *差點忘了真的沒什么內(nèi)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