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偶遇

    直言在高鐵上補(bǔ)了個午覺，下車后前往兩人約定的出口。

    十月份屬于秋天，落葉是金黃色的。那男人倚靠在車旁，微風(fēng)輕輕拂動他的衣擺。他偏愛大衣，這種偏灰的卡其色在他身上格外好看。

    周圍來往人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的目光卻放在手機(jī)上。

    手機(jī)滴滴的響了。

    是他發(fā)來的消息：下車了嗎？

    直言看了一眼沒有回復(fù)，她在距他差不多十米的位置，喊了他一聲。

    男人應(yīng)聲回頭，冷峻的臉上劃開一絲清亮的笑意，周遭金黃的落葉仿佛向日葵盛開。

    他向她走來，踏過路邊的金黃色，從容而來。

    來，上車。他伸手幫她把行李箱裝進(jìn)后備箱里，又替她開了車門。

    等他上車時，他又開了車?yán)锏呐瘹狻?/br>
    直言問：你冷嗎？

    陳默搖了搖頭，目光落在她裸露的小腿上，怕你冷。

    直言：有點熱，關(guān)了吧?？磥?，這新裙子是白穿了。

    好。

    陳默：晚上一起吃晚飯？

    好啊，在家里吃嗎？

    陳默開了下導(dǎo)航，帶你去一家新開的餐廳。

    只有我們，陳樂呢？

    不管他。

    下車時，陳默替直言開車門。兩人一邊走，陳默一邊和直言介紹，上次是一個朋友帶我來的，我覺得還不錯，你應(yīng)該會喜歡。

    直言笑了，大畫家都覺得還不錯，那一定很棒。

    陳默推薦的這家餐廳是一家川菜館。她一進(jìn)店里便聞到這撲鼻而來的香氣，店是包廂制的，沒有大堂的座位，私密性很好。

    服務(wù)生引領(lǐng)兩人到包廂后，對面的包廂恰巧走出來一個人。

    那人的目光從陳默的身上移開又落在直言的身上。最后，他朝陳默說道：陳默，這是你女朋友?。?/br>
    陳默笑了，這是我朋友，直言。直言，這是我的朋友邵行。一兩句話將兩人的關(guān)系解釋清楚。

    直言莫名失落但還是笑著和邵行打了招呼。

    下一秒，包廂中又走出一人。

    直言看著這熟悉的面孔愣了一下，那個人在看到他們時也是一愣。嘉嘉笑得落落大方，好久不見，陳默，直言。

    陳默點了點頭，直言說了句：好久不見。

    嘉嘉提議：要不然我們坐一起吃吧，正好人多熱鬧。

    邵行覺得這個想法不錯，一起吧，陳默。正好，我們好久沒聚在一起了。

    這種局面好像將她和陳默之間畫了一條線，提醒著她，她不能逾越。

    陳默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不了，下次吧。話音剛落，陳默便踏過那道分割線，和她站在一起。

    陳默接著說道：我們先進(jìn)去了。

    邵行：那好吧，下次聚。

    陳默將大衣脫了掛在衣架上，他說：這家餐廳是邵行帶我來的，我沒想到他會帶嘉嘉來。

    什么？直言這才意識到，她在向他解釋，她笑了，我沒有這么認(rèn)為，你不用解釋的。

    陳默將菜單遞給她，該解釋的還是要解釋一下。來，點菜吧。

    直言笑著接了過來，你請客？

    沒良心的，哪次不是我請？

    說得這么委屈，那這次我請好了。

    陳默搖了搖頭。

    真的，中秋節(jié)我還收了個好大的紅包呢。

    陳默：你現(xiàn)在是在消除我去你家吃飯的合理原因。

    直言：怎么會，那我就不客氣了！

    不得不說，陳默口中的還不錯是真的很不錯，直言還多吃了小半碗米飯。陳默還是那個飯量，不管什么菜，他都吃那些。

    陳默說：我去買單。

    直言說：好的，老板。

    聽到這個稱呼，陳默笑了下，胡鬧。

    等了會兒，陳默還沒回來，直言先去了趟衛(wèi)生間。

    衛(wèi)生間在通往包廂這條走廊的盡頭，很好找。

    直言洗完手，剛要推門出來，便聽到兩人的交談聲，是陳默和嘉嘉。

    陳默從洗手間出來正好撞見女洗手間門口的嘉嘉。他沒給她目光，準(zhǔn)備直接離開。

    嘉嘉開口說道：不是湊巧，我在等你。

    陳默停住腳步：有事嗎？

    我聽見你和邵行說了，直言不是你的女朋友，你騙我。

    陳默語氣很淡，嗯，是又怎樣？

    你，嘉嘉控制住自己的怒火，陳默，難道真的不行嗎？

    陳默知道她在說什么，他這才直視她，嘉嘉，回不去了。

    為什么？當(dāng)時我們明明那么合拍。

    我原以為你明白，陳默頓了頓，嘉嘉，我們不合適。

    我知道，那件事是我做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以后不和你爭了，行嗎？

    陳默有些不耐煩，沒必要了。

    在陳默轉(zhuǎn)身同時，嘉嘉問他：陳默，你愛過我嗎？

    回應(yīng)她的只有陳默的背影。

    陳默回包廂時發(fā)現(xiàn)直言不見了，他有些著急，想要給她打電話，這才看見她給他發(fā)的消息，說她去衛(wèi)生間了。他想到了些什么，皺了皺眉。

    直言進(jìn)來時，陳默坐在那兒，他轉(zhuǎn)頭看她，走了。

    好。直言拿起包，跟上他。

    他問：剛才都聽見了？

    直言有些尷尬，語氣中帶著幾分狗腿，我是應(yīng)該聽見還是沒聽見??？

    這話一出，給陳默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