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 38 志愿

    陳婉琴哭了一會兒才放開方寧，方行健又把她摟在懷里一下下?lián)嶂谋?，故意用一種夸張的語氣道：唉呀，哭什么哭什么，你看，你們女的就是不淡定。我就一點都不緊張，打一開始我就覺得咱家閨女肯定沒問題！

    他這馬后炮的語氣欠打得很，直把陳婉琴給氣樂了。

    陳婉琴接過方繼亭遞過來的紙巾抹抹眼淚，一個爆栗敲在方行健頭上，甩了個白眼給他。

    你還好意思說我，你還好意思說我！到底是誰剛才說著要寫代碼，其實兩分鐘就刷新一次看看燕城文科一本線有沒有出？

    方行健反唇相譏：那又是誰半夜三點不睡覺抓著我的手在那一直叨叨？

    看著爸爸和mama互相揭短，方寧和哥哥相視一笑。這些天的壓力總算解除了，方家充斥著和樂溫馨的氛圍。

    一股暖流涌上心頭，可是又有點酸酸的。

    原來爸爸mama不是忘記了，也不是不在乎。他們其實比她更緊張，只是不想制造緊張氛圍，所以才刻意不表現(xiàn)出來，把壓力自己偷偷抗下，好讓女兒能夠平穩(wěn)地度過這段最難熬的時光。

    他們比她想象得更愛她。

    哥哥也是，即使這種愛可能不是她所期待的那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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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興奮稍微冷卻下來，方行健讓方繼亭從餐廳里拖了幾把椅子過來，全家人圍成一圈開始商量報志愿的事情。

    過了十分鐘，分?jǐn)?shù)段公布了。根據(jù)分?jǐn)?shù)段，排名也很容易算出來。

    文科的分?jǐn)?shù)普遍比理科低一些，659分已經(jīng)算是很高了。根據(jù)估算，那一年全國最知名的兩所大學(xué)燕城大學(xué)和慶大的分?jǐn)?shù)線大概要660多分，方寧差了一點點。但除此之外，全國其它的學(xué)校基本上可以隨便挑選。

    爸，媽，我想去滬城讀書。

    對于這樣的結(jié)果，方寧覺得簡直像是命中注定一樣。除了燕大和慶大之外，最好的兩所學(xué)校就都在滬城了。

    她注定要去南方，就像他當(dāng)時和方繼亭承諾的那樣。

    一聽說方寧要去滬城，方父和方母都愣住了。他們沒想到女兒這么果斷地就做了去外地的決定，一時沉默不語。

    半晌，方行健才開口：滬城那兩所學(xué)校確實全國頂尖，但燕城也有幾所不錯的大學(xué)。我們主要是覺得南方的氣候，生活習(xí)慣你不一定能適應(yīng)，而且還涉及到畢業(yè)后在哪里工作的問題爸媽不是要阻止你，只是希望你能夠綜合各方面考量一下。只要你確定自己真的想清楚了，我們就一定會尊重你的決定。

    我方寧還沒來得及說話，陳婉琴就把志愿書上燕城大學(xué)的那一頁擺在她面前。

    寧寧，我剛才查了一下，其實以你的分?jǐn)?shù)燕城大學(xué)不一定沒希望。如果你想第一志愿報滬城，mama支持。只是你看，燕大有一些小語種專業(yè)放在提前批招生。我看了一下往年的錄取分?jǐn)?shù)，一些很冷門的小語種，比如烏爾都語、梵語巴利語、菲律賓語這些都比燕大正常錄取的分?jǐn)?shù)要低一些。如果你想去燕大，可以試著在提前批報幾個小語種，錄取了咱就去，沒有錄取，也不影響你去滬城。你看怎么樣？

    方寧對著志愿書看了一下。果然這幾個冷門的小語種專業(yè)之前的錄取分?jǐn)?shù)線都是比正常錄取低五六分的。以她的成績其實相當(dāng)有希望能被其中一個專業(yè)錄取。

    剛剛爸爸勸說的時候，她的內(nèi)心毫無波瀾。

    但mama的一席話著實抓住了她的軟肋。

    那可是燕大啊，全國文科生心中的夢想。更何況，那也是方繼亭的學(xué)校。

    雖然奇奇怪怪的小語種不是她所喜歡的，但她本來也沒什么非讀不可的專業(yè)。她不像哥哥那樣能夠早早就找到自己一生的志向，甚至連那些專業(yè)具體是干什么都一無所知。

    如果沒有喜歡的專業(yè)，那就不如選擇喜歡的學(xué)校。

    方寧有些手足無措地看了哥哥一眼。

    捕捉到她的目光，方繼亭給了她一個安撫的微笑：寧寧，這是你自己的人生。我們都只有建議權(quán)，沒有幫你決定的權(quán)利。你也不需要因為任何人而放棄你真正想做的事。

    這些話在方行健和陳婉琴聽來有些模棱兩可。但方寧卻完全明白他在說什么。

    他在告訴她，不要去管那個約定了，他不希望她為此放棄任何事。

    如果真的想去燕大，那就去吧。

    有那么一瞬間，方寧幾乎要同意陳婉琴的提議。

    但她在脫口而出好字之前，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掐出一道道深深淺淺的印記，掐到眼中的火種徹底熄滅下去。

    方寧盯著志愿書上燕大的那一頁盯了很久，久到幾乎能夠把招生代碼，專業(yè)名稱，錄取分?jǐn)?shù)所有所有的信息都刻在心里。

    可最后，她還是闔上書頁，緩緩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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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珠珠~

    在這里為避免誤會稍微解釋一下，不要代入任何現(xiàn)實中學(xué)校。

    大概就是一個很好的學(xué)校最冷門不好找工作的專業(yè)（還可能上不了），和一個同樣很好但是稍微差那么一點點的學(xué)校最熱門專業(yè)的抉擇，不存在戀愛腦放棄前途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