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了她的名字
紋了她的名字
可無論他愿不愿意,李洛神和陸逐還是見面了。 李洛神來到酒店,不確定地看看房間號,在進門之后,房間里燈也沒開,窗簾拉緊。她甚至被什么東西絆了一跤。 好在站穩(wěn)了身子,她深呼吸幾下。 我來了。她咬緊牙關(guān)讓自己不退縮。 想象中那種壓迫感沒有撲面而來,陷在沙發(fā)上的男人整張臉都是蒼白的,嘴唇毫無血色,只有兩只眼睛反射著光亮。不過那種光也是暗淡的,就像他整個人頹喪松散的姿勢。 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他抬起手臂扶起身體,他并沒有穿著正裝,酒店的浴袍披在削瘦的身體上,皮膚似乎比浴袍還要蒼白兩個度。 他瘦了好多,兩頰清減,使得棱角越發(fā)清晰。這種既視感又像多年前那個看上去孤僻清冷的少年。 我為什么不來?她已經(jīng)不怕他了,你是讓我看看你這個樣子的嗎?總之我是來和你談?wù)劦模艺f過,離婚可以,我是不會和你繼續(xù)過下去的。 好,我可以和你談。陸逐罕見地沒有辯駁,他走到桌邊挽起袖子替她沖了一杯咖啡,李洛神的視線不免落在他的手臂上,他的手上全是觸目驚心的疤痕。 我這幾天學(xué)著泡咖啡,我記得你很喜歡這個。他把咖啡遞給李洛神 李洛神沒拒絕,她覺得這時候既然都要分開了,她也不必小氣地排斥,搞得好像自己真和他有什么瓜葛。 當(dāng)觸及他的指尖,李洛神發(fā)覺他的皮膚冰冷。 我現(xiàn)在不喜歡。李洛神喝一口,味道其實不錯,不過她又想起陸逐的胳膊這個樣子,他這是在做什么。 沒關(guān)系,我只是喜歡學(xué)習(xí)。他淡淡說。 那我們可以談?wù)铝税伞?/br> 可以,來坐下吧。 她在他對面的沙發(fā)坐下,這次她徹底看清他的正臉,他不只是清瘦了,連同氣質(zhì)也有巨大的變化,如果說以前的他渾身都透著挑剔講究,那么現(xiàn)在他就是透著陰郁糜爛。 何況他的目光只是短暫接觸她,她就已經(jīng)感受到一種入骨的侵犯感??僧?dāng)她回望過去,他的目光看上去平靜淡泊。 這個事情是我做的不對,我什么也沒有通知你離家出走。她先坦然地承認自己的錯誤,然后提起自己真正的訴求,但我沒有別的辦法。 沒關(guān)系,我不放在心上,你做什么都可以。他輕飄飄把這件事情揭過,沒有大做文章的打算。 總之我的不對我會承認,但是我希望能夠和平離婚。李洛神下足了決心,這一次她自己可以承擔(dān)所有。 為了和那個男人在一起?陸逐似乎微微有些輕蔑,那張一貫沒有多余表情的臉上居然掀起一絲傲慢的笑意。 他的變化是真大,至少她現(xiàn)在覺得他是個活人了,類似嫉妒和憎惡的表情也會出現(xiàn)在那張臉上,她心底升起隱秘的痛快。 當(dāng)然不,即使不和他一起我也要離婚。李洛神這一次真是為了自己。 你得考慮清楚,不要太沖動。他居然溫聲細氣地安撫她,你得考慮風(fēng)險,別人我都不放心,人心總是壞的。 他居然真在為她考慮,李洛神從那張臉看出。 你不喜歡我,是我還沒有做好。 我并不合格,做了錯誤的示范。 可是這個世界太危險,我擔(dān)心你他的認知里,除了他以外沒有什么東西是可靠的,而壞人總是很多的,曹蘭舟是個花言巧語的騙子,小劉總是個好色輕浮的紈绔子弟。 李洛神抬高音量:我會過得很好的。 恩,我相信你。他看一眼她,點點頭。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居然能從這家伙嘴里聽到如此溫和的一句話,如果這話是聰曹蘭舟嘴里說出來那沒什么,可這是陸逐。 她又強調(diào)一遍:我要離婚。 可以。 但是你得和他分開。 陸逐徹底靠在沙發(fā)上,窗外透入朦朧的光線,他裸露的雙手布滿傷痕,縱橫交錯在光潔的皮膚上居然顯出奇怪的吸引力。而他的雙腿交疊,這是一種勝券在握的姿態(tài),可李洛神的注意力放在他的雙腿上。 那雙同樣光裸的腿上,似乎紋了什么。 她仔細看著,大腿上紋了她名字的縮寫。似乎發(fā)現(xiàn)她的注意力投來,陸逐面無表情地放下雙腿讓衣擺遮擋住那片紋身。 李洛神簡直是看到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這比當(dāng)初曹蘭舟給她的驚嚇還要多,你! 你覺得這很好看嗎?他冷冷問。 李洛神心里很復(fù)雜。 PS:老陸手段真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