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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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離婚的事情,李洛神一直有在做出她的努力,無法從陸逐身上入手,也只能尋求別的辦法。這些天曹蘭舟咨詢了很多律師界的朋友,他們建議從婚內冷暴力入手,只是取證過程非常麻煩,難度極大。 李洛神沒有足夠的有效證據(jù)支撐這一事實,何況以陸逐那種態(tài)度,只怕現(xiàn)在尋找證據(jù)更加難辦。 第二次見面李洛神和曹蘭舟是一起的。 陸逐半卷起袖子,面容平靜,此刻在他眼里,李洛神和曹蘭舟交握的雙手顯得無比刺眼。 你到底想要怎么樣?需要什么條件?曹蘭舟先發(fā)制人。 我沒有條件,我只要她不離開。 她已經不愛你了,你知道我現(xiàn)在見到你,都會很憤怒嗎?你過去對她的傷害難道就一筆勾銷了嗎?是哪里來的面子抓著不放呢? 這是他的心里話,李洛神那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就是他們過去生活的真實寫照。 他不喜歡看到這樣的李洛神。 陸逐盯著洛神的方向,那張英俊蒼白的臉更像是游魂,很抱歉過去選擇了錯誤的方式。 他僅僅是知道自己錯誤了,李洛神單看他的表情便知道,他的腦子知道自己的做的事情大概錯了,可要產生強烈的愧疚,卻是很難的。 此刻他的抱歉也只是出于他的愛。 李洛神覺得這種人如果懂得愧疚心那便是有鬼了,他能懂別人的痛苦么?他對于她的那種愛也和普世意義上愛情不同,那是按照他的理解,從錯誤里的泥土里生出的花。 李洛神沒那么憤怒了,她知道自己的憤怒還會給對方錯覺,那就是她還在乎他。 只要離婚,我就原諒你。 顯然是不可能的,陸逐不會答應。 線一放,李洛神立馬跑得沒影。 并不是不能談。他說。 什么? 她覺得自己聽錯了。 我能理解你愛上別人,也能理解你不愛我,只是理智上無法接受,可能我有執(zhí)念,你還記得爸媽在的時候嗎?那時候我們還算是很幸福的。陸逐漆黑的瞳孔閃爍著飄蕩的火星。 他最后說:這樣吧,我們回老家再看一次,可能這是最后一次了,回來我們就離婚。 洛神覺得他沒說實話,可還是被他這樣隱忍的姿態(tài)打動了,有些回憶是確確實實存在的。她有點想要回到老家看看,那是她和爸媽的家,而陸逐是沒有血緣的親人。 晚上她翻來覆去,最終還是將心中的想法告訴曹蘭舟。她即想要回去告別,又擔心再次傷害到他,她不希望損傷一丁點信任和愛。 曹蘭舟側躺在她的身邊,面頰朝向她,空氣沒有一點聲音。 想去的話,那就去吧。 我也想去看看你過去生活的地方,我想知道你是怎樣成長的,那是你的人生。以后我也都在的。 嗯。 這一次他們又回到了熟悉的地方,陸逐提前到,已經在家里等她了。但這還不是原先住的地方,李洛神的老屋在一條巷子里,合住的院子里,他們家在里頭的一座二層小樓里。 其實現(xiàn)在看來很簡陋,那段地皮不值錢,房子也是。要說她的家庭條件好到哪里去,還真不至于。 這些年院子里的人家也都搬走了,剛進來的時候,地上曬著谷子,附近的居民圖個便利就把這空地利用起來。陸逐手上還留著老屋鑰匙,其實沒用了,只是李洛神還以為已經丟了。 他從樓梯往上走,這間是你的,你之前在墻上掛小虎隊的海報。 當初搬家的時候,老屋已經收拾得七七八八,就剩些零零碎碎。墻上還留著掛相框的釘子孔,以及一些發(fā)黃的明信片。 李洛神忽然看見墻邊上寫的小小的字跡,那確實是她的,仔仔細細地寫著:希望他也喜歡我。 陸逐看過來的時候,她下意識擋住那行字,把話題移開了,我記得你以前每周過來吃一次飯,你之前住在你舅舅家。 陸逐輕輕說:那不是舅舅,我騙你的,我沒有親人。他是靠著別人的同情和施舍活下來的,沒有固定的家,上學之后便寄宿在學校了,那種感覺會比沒上學好些,起碼還有個地方去。 兩個人都沉默下來。 李洛神說:我去別的地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