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
三八
屈非和喬伊然第一次的見面就充滿了敵意。 喬伊然不瞎,屈非坐在床邊情意綿綿的動作,實在礙著他的眼。 陸哥啊,喬伊然拖長了腔調(diào)回答柳慕江的問題,也沒什么事,就是胃潰瘍,反正他也不把自己當人使,生病很正常。 喬伊然故作輕松,卻是故意往柳慕江心上扎針。 柳慕江皺起了眉頭。 紙沾了血,粘在傷口上,屈非終于感覺到疼痛。 我先走了,公司那邊別擔(dān)心,孫琦已經(jīng)回來了,還有我。 柳慕江點點頭。 謝謝你來看我,周姨夸張了,其實我沒什么大事,麻煩你跑這一趟。 柳慕江的話禮貌又疏離,無形中把屈非推遠了。 屈非的手還按在傷口上,白色的紙被染紅了一大片。 他笑了笑,沒再說什么。 屈非一離開,喬伊然剛才那股撐著的的勁完全消失了。 你們倆怎么回事?就不能安生一點么?天天擱這上演醫(yī)院風(fēng)云呢?不是他住院,就是你住院,你們倆是在這醫(yī)院包年了,不來住虧的慌? 柳慕江也不知道該如何和喬伊然解釋前因后果,事情就像纏亂了的毛線團,她找不到頭。 柳慕江剛退燒不久,臉色還是蒼白的,眼睛無神,定定的看著喬伊然,逼著他把已經(jīng)到喉嚨口的話咽了下去。 陸哥還在上次那個病房,你要是沒事就過來看看。 我走了,你好自為之。 剛剛還劍拔弩張的氣氛隨著兩人的離開,又變得冷清起來。 柳慕江拿起手機,又把陸雱的消息重新看了一遍。 吃藥了么? 記得吃藥,蓋好被子。 按時吃飯。 他的話就像他這個人一樣,硬邦邦的,連哄人也是這樣的生疏。 柳慕江窩進被子里,慢慢合上了眼睛,手里還握著手機。 陸雱住院當天中午就醒了,喬伊然第一時間給柳慕江發(fā)了消息。 然而他等了一下午,柳慕江也沒過來。 喬伊然探試陸雱的語氣,但陸雱對于柳慕江的名字三緘其口。 喬伊然幾次想告訴陸雱,柳慕江就在不遠的病房,但幾次都被他岔開。 喬伊然從陸雱不自然的態(tài)度里就猜出,兩個人又鬧矛盾了。 他就不明白,怎么他們兩個人就能把戀愛談得這么累呢?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上一秒還蜜里調(diào)油,下一秒就形同陌路,現(xiàn)在還搞得雙雙住院。 他默默的想:還好當初是陸雱替他去相親了,換成他遇上柳慕江,小命早被折騰沒了半條,柳慕江那個女人,誰攤上她誰倒霉,還是軟軟糯糯的小姑娘可人疼,就像他的容榕。 喬伊然一副思春的樣子,陸雱看著就煩,催著人走。 我走了可就沒人照顧你了。 老子有手有腳,用你照顧? 陸雱好好說話的時候像個人,其余的時候都是條狗,還是只逮著人就咬的瘋狗。 喬伊然也不可憐他了,抓起自己衣服就走。 隨他們折騰去吧。 柳慕江的燒早就退了,但她還賴在醫(yī)院里不走。她住的是VIP病房,不涉及資源緊缺的問題,醫(yī)生也不能催促她出院。 白天,柳慕江就窩在病房里讀讀書,刷刷劇。孫琦回來了,公司的事,她自然不用cao心。 晚上,12點的鬧鐘一響,柳慕江就迅速地爬起來,及拉著拖鞋穿過走廊,走向熟悉的病房。 她已經(jīng)連續(xù)這樣做3天晚上了。 柳慕江把拖鞋脫下,放在病房門口,手放在門把手上輕輕轉(zhuǎn)動。 噠一聲,門開了。 她光著腳邁進房間,借著房間的小夜燈的光往床邊走。 床上的被子下鼓鼓的,柳慕江屏住呼吸,一步一步走進病床。 待她走近,她才看清楚,被子邊露出的那一塊分明是白色枕頭。 恩? 柳慕江瞇起眼睛,往前湊了湊。 我在這。 黑暗中,柳慕江感覺到有只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腕,熟悉的溫度和觸感。 半夜摸進我房間,柳慕江,你想干什么? 呵,男人!好的時候就江江,生氣的時候就柳慕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