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歸
晚歸
凌晨十二點半,郭槿安推開公寓厚重的門,在黑暗中摸索著進(jìn)了門。 她半閉著眼,靠在玄關(guān)處解開高跟鞋的帶子,一下踢掉藍(lán)灰色的高跟鞋。 鞋子砸在地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有什么正在慢慢接近。 沒有開燈的空間里,郭槿安感覺自己被人從背后擁住,淡淡的熱意在肌膚相貼間傳遞,撒在耳后淺淺的呼吸帶出一片酥麻的癢。 她知道那是誰。她沒有任何反應(yīng),只等著他的下一步。 那人漸漸貼近郭槿安,透著淺淺肌rou線條的手臂環(huán)緊了她,拉近距離。他把臉貼在郭槿安頸項邊,又停住不動,只有溫?zé)岬暮粑湓谒揲L的肩膀上。 她身后是充滿荷爾蒙與少年氣息的男性軀體。 郭槿安垂著眼皮,左手撫上了那只環(huán)抱著她的手臂,好像是撫慰,又好像是拒絕。 她說。 別鬧,好累。 這倒是實話。在宴會上踩著高跟鞋應(yīng)付一群前來搭訕的人極度耗費精力。 郭槿安此刻只想趕緊褪去身上這件該死的禮服,然后撲到床上沉沉睡去。 身后的人頓了頓,卻更加拉近與郭槿安的距離。 郭槿安的背緊貼著他的胸膛,氣溫在這一刻驟然升高。 窩在她頸側(cè)的臉蹭了蹭。似是示好,又似暗示。 郭槿安感覺腰間的手抱得更緊。 她長嘆口氣,似帶著些許無奈。 盛南,我好累。 身后的人動作頓住。過了大概三秒,那環(huán)住郭槿安的手松開,包裹著她的氣息漸漸遠(yuǎn)離。 郭槿安轉(zhuǎn)過身去,黑暗中她只能依稀看見盛南輪廓。 她忍住疲憊開口。 怎么了? 盛南沉默了片刻,他猶豫著開口。 我沒錢了。 郭槿安閉上眼睛,抬手揉了揉眉心。 她輕輕呼出長長一聲嘆息,聲音里盛滿疲倦。 我明天打給你。 她該知道,盛南只會在錢花光以后才會主動一回。 本來就是如此。 她依稀間看見盛南點了點頭,然后轉(zhuǎn)身上了樓回房間。 她又揉了揉眉心,片刻后上了樓。 一天的疲憊讓她沒精力想太多,她連前兩天剛給盛南打的兩萬塊去哪了也不想思考。 她拖著踩了一天高跟鞋而疼痛發(fā)酸的腿腳走上樓,回了房間。 凌晨一點,盛南躺在床上看著蒼白的天花板,耳邊徘徊著隔壁房間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 郭槿安在洗澡。他想。 他煩躁的翻了個身,嘗試撇去腦中的畫面。 可他就是忍不住想象,郭槿安站在淋浴間里,水滴把她打濕,又順著她胸前的弧度緩緩滑落。 半濕的發(fā)披散在肩上,還帶著水氣的肌膚白的發(fā)亮,晶瑩透亮,好像一塊水頭足的暖玉 盛南喉頭動了動。 十八歲的少年,在悶熱不堪的夏夜里守著那一點隱秘的欲望。 他額角冒出細(xì)密的汗,握著自己的欲望,不斷taonong。 他腦中揮之不去,縈繞著他想象的郭槿安洗澡的畫面。 很荒唐。盛南想。 過了一段時間,盛南抽出手紙,隨意的擦去一手黏膩。 他又躺在床上胡思亂想。 他害怕郭槿安的晚歸。 如果,她有了新歡,可能就不再愿意給他錢了。 他需要錢。郭槿安有錢。 她要一個欲望的出口。盛南能給。 他們,只是這種膚淺的交易關(guān)系。 無關(guān)情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