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會了
以后不會了
直到空中殘余的香水味漸漸消失,宋譽混亂的腦子才清醒了幾分。 這種味道很熟悉,是凌初夏用了四五年的牌子,不如什么高級的沉香或檀香木之類的質感扎實,偏甜美。凌姨有一次拾掇香水瓶,撿出來五六個一模一樣的,笑話她被腌入味了。那年偷偷親她,聞到的就是這種甜香。 鎖骨和頸窩里的味道被肌膚的溫度暖過,帶著人氣,更好聞。 來見他,仍舊沒忘記灑。 她大概不知道所有的社交平臺都用一個昵稱和郵箱有多危險。他看到了她的所有發(fā)言,包括黃網的收藏瀏覽記錄。 大一的時候兩人還冷著,只能通過朋友圈或者群聊里的只言片語了解她的近況,后來就一發(fā)不可收拾地在各個社交平臺上尋找她的痕跡。明明就在對門的兩個人,卻要以這種方式靠近。魚兒咬鉤很快,他在其中得到了病態(tài)的快感。 原來凌初夏起碼是喜歡他的身體的。 凌初夏掉了兩滴眼淚,很奇異地沒有繼續(xù)哭下去,她心里震驚的情緒蓋過一切跟三年前發(fā)現宋譽偷親她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宋譽在她心里和她爸宋叔一樣,她從來沒有對宋譽有過什么關于性方面的念頭。柳靈雨曾經打趣她說宋譽的鼻子挺,會不會很有本錢,凌初夏聽了渾身不對勁,明明她們倆路過籃球場上的體育生都能嘻嘻哈哈地開一番玩笑,可是宋譽 天之驕子,在網絡上發(fā)布自瀆視頻誘惑欺騙自己的發(fā)小。宋譽是得失心瘋了吧! 而她就真的被迷暈了頭! 天逐漸黑了,馬路上汽車川流不息,街邊的各種招牌亮起來,共同亮成夜景。 凌初夏靠著出租車的車窗眼前發(fā)黑,心里有個聲音告訴她宋譽有些話說得沒錯,是她先給aimerlete留了評論。 現在再想到宋譽這個名字,她只能想到那張清俊冷淡的臉混雜著一些限制級的畫面。凌初夏無法忍受地搖了搖腦袋,手機屏幕亮了。 是宋譽發(fā)來的消息。 凌初夏猶豫片刻,打開,長長的一段。 "初夏,對不起。騙你不應該,只是偽裝成aimerlete的時候像做美夢,今天本來不打算來見你,怕你一直等著不走,才拆穿了自己的騙局。我只是,不想失去你。從小到大只有你一個朋友。" "你說的對,我會盡量把心思收起來,不再讓你為難。欺騙你是我千錯萬錯,但絕對沒有要看你出丑的意思,靠近你的方式明明有那么多種,可是好像哪一條路我都走不通。" "以后不會了。" 凌初夏讀完,腦子徹底成了漿糊,眼睛在這幾段文字上晃。 心里一團火苗還沒燒到最旺,被濕潤的土壤埋了起來,徹底撲滅。 宋譽從來沒這樣過。他總是很強勢,即便道歉也帶著股逼她不得不接受的意味,這樣一番話,如同把胸膛剖開直接把心捧出來,鮮活的,跳動的,就在她面前。 凌初夏回了酒店。來B市僅僅不到三天,卻像是過了一整年。 柳靈雨見她臉色不好看,還以為她仍舊為昨天崔晨的口無遮攔生氣,過來哄了她兩句。 凌初夏不想提和宋譽有關的事,轉移話題,"你跟崔晨講了要出國的事了嗎?" "講了,上午剛說完,我本來以為要大吵一架。"說到這里,柳靈雨的臉上有點甜蜜,"他說絕對不分手,他想和我一起出去,誰知道男人說的話靠不靠譜。" "那挺好的。"凌初夏心不在焉地一笑。 她的這種狀態(tài)一直持續(xù)到和柳靈雨離開B市。柳靈雨還是堅持拉著崔晨一起去新開的游樂園玩,凌初夏借口身體不舒服,在酒店里躺了兩天。直到她們坐上飛機,宋譽也沒露過面,好像真的如他所說的,以后不會了。 柳靈雨小心翼翼地問她:"吵架了?不會是因為小崔吧,他就是嘴賤你們別一般見識啊" 凌初夏有氣無力地回:"不是因為他。" 她望向窗外無窮無盡碎冰似的云層,目光放空。 那你們倆 我們絕交了。 危險危險危險! 警惕任何一個對你說:"我只有你一個朋友"的男人。 誰被拿捏了我不說。 晚上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