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四:呃(沒了哈
番四:呃(沒了哈
明天有個商會,你敲定隨行的人了嗎?姜衍坐在書桌后,邊翻看手上的資料,邊問杜時初。 在姜衍身體出問題以后,她已經(jīng)接過姜衍的重擔了,和姜衍的關(guān)系也轉(zhuǎn)溫了不少,有時間也會回宅子待兩天。 敲什么人,我自己去就行。懶洋洋地掀了掀眼皮,杜時初翹起二郎腿,干脆劃拉起了自己的手機。 你和唐醫(yī)生的女兒,怎么回事?冷哼了一下,姜衍把書重重摔到桌上,對著這個他自認為叛逆期長得有些過頭的女兒有些頭疼:你這兩年都和她攪和在一起,像話嗎? 你和她到底什么關(guān)系?你年紀也不小了,如果只是玩玩,也該玩夠了。 聽到姜衍提及唐茶,杜時初表情稍稍緩和了一些,她瞥了眼姜衍,掏出手機打開相冊,一下就翻出了唐茶的照片,沖人揮了揮:喏,可愛吧?這是我 話音剛落,她就按滅了手機屏幕,唐茶明麗的面孔就被切換成了黑色的鎖屏界面,印出姜衍復雜的表情。杜時初收回手機,語氣忽然黯淡了幾分:我的私生活,你管不著。 姜衍看著眼前吊兒郎當?shù)呐畠河行╊^疼,杜時初那臭脾氣,跟他年輕時候一模一樣,又臭又硬,油鹽不進。他心力交瘁地揮了揮手:不管你私生活,你愛跟誰跟誰。 他扭頭看了眼桌角的照片,冷峻的面容柔和了不少:你要是安定下來,她也會開心的。 杜時初看著桌角母親和藹的臉沉默了。杜辻瀾在她十幾歲的時候就因為意外去世了,也是因為母親的故去,她才和姜衍斗了這么多年,到這個年紀父女倆才能安靜地坐著聊聊天。 我剛想說些什么,杜時初的話就被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她瞥了眼來電顯示,是唐茶同科室的小王,不知道怎么,她莫名有些心慌:喂 杜小姐,我們科室發(fā)生了醫(yī)鬧事件,有個病患家屬把小唐刺傷了 嗡的一下,杜時初渾身血液仿佛停滯了一般,腦子中有什么轟然倒塌,后面的話她再也聽不清楚了。她捏著手機艱澀地分析著這段話的內(nèi)容,下一瞬已經(jīng)拔腿向門外跑去,邊跑邊沖管家喊:李叔,給我準備車! 唐茶出事了。唐茶出事了。 她捏著顫抖的拳頭默默咀嚼這句話,心里慌張到不行。 她沖到門口,司機剛準備好,已經(jīng)在駕駛位坐好,車門就被杜時初一把拽開:下去! 小姐司機囁嚅著不知如何是好,杜時初已經(jīng)扯著司機的衣領(lǐng)把人拉出來駕駛室:我讓你滾出去! 縱然她再嬌縱,也只是對著姜衍使性子,對家里的工作人員從來都沒這樣過。饒是從小看著她長大了李叔也吃了一驚,看著杜時初暴躁到快失控的樣子,趕忙下來勸阻她:小姐,你這樣子不適合開車,萬一再發(fā)生什么誤了事就不好了。讓司機帶你去吧。 李叔是看著她長大的長輩,說話到底還是有些分量。聽到李叔的話,她捏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終于還是松了手踏出來,朝站在一旁有些手足無措的司機道歉:是我沖動了。 去第二附屬醫(yī)院,要快一點。杜時初邊往后坐,邊焦急地撥打著唐茶的電話,可惜不管撥打了幾次,電話那邊始終只有冷冰冰的忙音。 千萬別出事。 杜時初死死捏著手機,手心滲出的冷汗糊了一手,她瞪著窗外快速掠過的風景,惶然又驚懼,無力感狠狠攥著她的心臟。 車剛開到大門,杜時初已經(jīng)沖了出去, 大門外還斜斜停了兩輛警車,人群鬧哄哄地聚集在一旁,嘰嘰喳喳的,聒噪得令人生厭。 破開人群,電梯口圍著許多人,杜時初咬了咬牙,轉(zhuǎn)身就往樓梯上沖去。九樓,杜時初一推開九樓樓道的隔間大門,手機就適時響了起來。 jiejie,你是不是知道了?你別擔心,我只是胳膊被劃了一個小口子,你別著急 聽到唐茶的聲音,杜時初這才像脫了力般的,往科室里慢慢走去,汗水從她劉海上滾落下來,連鼻翼旁都躺了一小片汗滴。她捏著手機,聽著唐茶的聲音,慢慢越過人群,一眼就看到那個嬌小的身影,坐在人群包圍中給她打電話。 阿茶 杜時初啞聲開口,粗重的喘息一下就傳到了唐茶耳中。 jiejie?聽到身后傳來的聲音,唐茶呆怔地回頭,一轉(zhuǎn)過身子就看到杜時初猩紅著雙眼盯著她。 我剛剛才拿到手機,我 被來人通紅的眸子刺了一下,唐茶忙不迭站起身走去想向她解釋,話還沒說完,她已經(jīng)被杜時初用力地箍在懷里,力度大得要把她揉碎。 jiejie?唐茶沒受傷的右手抬起,手心虛撫在杜時初后背。 杜時初渾身都在顫抖,她的手像抖糠篩一樣,費了好大力氣才將將忍住,攬著唐茶腰上,連擱在唐茶肩上的下顎都在止不住地抖動。 這個反應,是不是有點過頭了? 唐茶沒再多想,只是很努力地回應著杜時初的擁抱,右手手掌盡力張開,覆在杜時初的的后肩,五指按在她的顫抖上,很小心地重復著安慰的話:我沒事,我沒事,jiejie,放心。 等了好一會兒,杜時初才驀地松了力道,只是整個人還圈著唐茶不肯放。一直到醫(yī)生再次來觀察唐茶傷口,她才抿著唇靠在墻上,一言不發(fā)。 看到唐茶胳膊上不小的傷口,她指尖發(fā)狠似的摳在墻上,好半天才頹然地垂下腕子,陰沉著臉,不知道在想什么。 唐茶胳膊縫了十四針,不會影響她未來工作,已經(jīng)算不幸中的萬幸。 回去的路上,杜時初手指纏著唐茶右手不愿放開,整個人籠罩在低氣壓里,表情低沉得有些過頭。唐茶幾度想開口詢問,看見杜時初眉頭間的疲態(tài)又收回口,只是安靜地回握著杜時初的手。 兩人就這樣上了樓,唐茶安靜地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忙前忙后的杜時初,等了好一會兒,杜時初才終于停下,坐在她對面緩緩開了口向唐茶解釋:我擔心,你會和mama一樣。 mama也是這樣離開我的,我以為你也會離開我。 她把自己的腦袋垂入臂彎中,聲線抖到有些突兀:對不起。 對不起什么。唐茶坐在她對面,心臟一抽一抽的疼。她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杜時初,脆弱又驚惶,像久困在籠中的獸,一點風吹草動就能讓她驚慌失措。 杜時初,我不是杜阿姨,我是唐茶。唐茶站起身,蹲在她面前,認真地喊了她名字,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流露出無限的柔軟:杜阿姨有她的人生,我也有屬于自己要經(jīng)歷的,這是意外,不是你的責任。 唐茶拍了拍杜時初發(fā)頂,頓了頓,才沉靜地說下去:你可以原諒姜叔叔,為什么不能原諒自己? 杜時初猛地哆嗦了一下,仰起頭看著唐茶:你知道? 我猜的。唐茶搖了搖頭,很快地接了下去:你認為姜叔叔沒保護好杜阿姨,所以和他置氣了這么多年,不是嗎?那你現(xiàn)在呢,要開始責怪自己嗎? 你明明知道,這只是一個意外,我們都沒辦法控制的意外。 杜時初怔怔地看著唐茶,直到唐茶捏著她下巴,恢復了原來輕松的口吻:但是你要是沒照顧好我,讓我落下病根,那可就是你的責任了。 杜時初泛紅的眼角慢慢染上了淺淺的笑意,她眨了眨眼,腦袋埋進唐茶的肩窩里,嘆謂般的輕嘆出一口氣:放心,一定會照顧好你的。 謝謝你,阿茶。 從杜辻瀾所在的墓園回來后,兩人又在老宅,陪著唐茶雙親和姜衍吃了頓飯,算是正式在長輩那里敲定了關(guān)系。 晚上,杜時初興沖沖地摟著平板向唐茶展示我司準備發(fā)布的新產(chǎn)品,說話語氣里照舊是滿滿的自豪。 她名下的產(chǎn)業(yè),只有這個,是她自己一點點帶著長大的,雖然后來又轉(zhuǎn)賣了不少股份給陸知一,但她總歸還是對公司有著非同一般的感情。 挑挑看,有什么喜歡的,下次讓他們送過來。杜時初沒骨頭似的歪在一邊,看著唐茶忍著笑意繃著臉認真翻閱產(chǎn)品信息:jiejie,這些都挺不錯的,用在你身上應該 滑了滑眸子,唐茶輕笑著開口:jiejie有什么喜歡的嗎? 是這個?還是這個?唔這個挺新穎的,要不要試一試? 杜時初偏頭看著唐茶在屏幕上點來點去,故意要問她的喜好,皺著眉故作困擾的樣子實在是可愛。 她長臂一撈,把人撈進自己懷里,故意在唐茶耳邊呵氣:我喜歡什么你不早知道嗎? 是你啊,阿茶。 好了!沒有了!結(jié)束了!好耶!大家天天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