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時間不知道過去多久,陶染只記得,那天她第一次去到那個房間,也是是陶堔第一次見到祁云煙。 他們住的地方在地下一樓,空間很大,被分成很多間很小的屋子,就像一個牢籠,暗無天日。沒有自由,但是好在他們都活著。 男女是分開的,像她和陶堔這樣住在一起的情況不多,而且,每天都在有新的人來到這里,也每天都會有人消失。 這里面的人被分成不同的組,進行相應(yīng)的教學(xué)。 陶堔所在的組,經(jīng)常會把他們帶走進行集訓(xùn),但是,每一次集訓(xùn)都會被抬出去一些人,越來越少,只剩下陶堔一個人。 他每次回來,身上沒有一塊是好的,滿身是傷,但是每一次他總是喘著,仿佛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在她床頭,對著閉著眼的陶染說:再等等,小染,等等哥哥,很快,很快你就,就可以出去了。 陶堔不知道,陶染每一次都沒睡著,反而是他睡著后,她會起來,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的傷。沒有藥,她只能用水,輕輕的擦拭干了的血跡。 陶堔是想用自己作為唯一活下來的獎勵,來換取陶染的自由。可是,他有那拼命的狠厲,卻不懂人心。從被帶走的那一刻,命運就不可能掌握在他們的手中,那個人給的選擇,從來都不是選擇。殺手不可以有軟肋,培養(yǎng)出陶堔,就不可能放他們離開。 更何況 陶染挪到他身邊,聽著他心跳,小聲的說:陶堔,除了你身邊,我哪里也不想去。 只有這個時候,她才可以不叫他哥哥。 只有這個時候,時間是屬于他們的,仿佛這樣,他就是屬于她的。 很慶幸,他是活下來的那個人,但是同時也是不幸的。 他們有著很嚴格的作息時間,第二天,陶堔可以休息,也是因為他的傷沒有好,隱約發(fā)著燒,陶染在去上課前,把自己的被子也裹在他身上,緊緊的。 來到那間被稱為教室的地方,就發(fā)現(xiàn)位置又空了兩個,她算了算時間,好像下一個,似乎該輪到自己了。陶染立馬收回自己的視線,很安靜,誰的不敢多看,多問,甚至多想。 一整天的文化課結(jié)束,下午回來陶堔已不見了,她被帶到一個地方,其實早些時候,她就知道會有那么一天。只是,當她看到房間里的東西時,心里有些發(fā)怵。 她才皺了皺眉頭,馬上就有一個精瘦的男子鉗住了她,哪怕她沒有動,沒有掙扎。門口一個穿著黑色緊身裙的女人出現(xiàn),她涂著nongnong的妝,很漂亮,烈焰紅唇,嘴角揚了揚,每一個動作都仿佛有著萬種風(fēng)情,款款向她走來 當鞭子落下,她身子控制不住的抖了下,很疼,她看到前面的屏幕里,雪白的背上那道痕跡很突兀,立馬滲出血珠,那個特寫,她只感覺腦袋一陣暈眩。 她想別開眼睛,女人走到她面前,搖著頭,嘖嘖嘴,輕柔的挑起她的下巴,說:這樣不對。 她一用力,緊咬的牙齒被迫分開,一聲壓抑的呻/吟從蒼白的唇中溢出她看著她的面容,笑了,很快,第二鞭又落下,她這次顫抖幅度明顯比上次大。但是,感覺到的疼卻沒有上一次的疼。 因為她的手,輕輕的捏著她的耳垂,一點點又滑落到她白皙的脖子周圍,食指彎起,手指背輕輕刮著她敏感的脖子。 她湊到她耳邊,呵了一口氣,陶染一顫,她笑了笑,說:你要知道,想要這個地方活下去,身體是最好的籌碼。也是唯一的籌碼,想要怎么活,就要做出正確的反應(yīng)。 陶染從進來,從被當眾扒光衣服,套上一件薄紗的裙子,她就知道今天怎么都逃不過去,唯有讓自己好過些。 女人放了另外一個視頻,很快就出現(xiàn)了一個個讓人耳紅心跳的畫面和聲音 女子又開口說:其實,她這個叫聲是比較低級的,會引發(fā)男子更大的獸欲,你會吃苦頭的你的眼神很特別,我很喜歡,所以,想學(xué)嗎? 陶染的長相確實不是最出眾的,相比起來,陶堔才是完全的繼承了他們母親的樣貌,但又多了些男子該有英氣,再加上他性子里的狠厲,把這種美發(fā)揮的淋漓盡致。 但是,陶染和他不同,她仿佛是超脫凡塵之外,不沾染煙火的美,是由內(nèi)到外的,尤其她的眼睛,似乎不會被誰引起波瀾。哪怕現(xiàn)在的處境,她也只是額頭忍出了汗,面色因為另外一個視頻,不經(jīng)人事,所以有些泛紅。 但是她的眼睛里,就像一潭死水,沒有波瀾,一片冰冷。這樣的人,特別能激起人的征服欲,就想著讓她沉淪欲望之中。 她會是一個很好的棋子。 女人這樣想,也不由想到她頂頭上司的決定,她開始有些期待成果了。 陶染細細的回答了聲:想。說完,又一個隱忍的喘息和呻/吟被迫溢出口。 女子很滿意,說:好,我教你。 另一邊,陶堔被帶到一個地方,精力還沒有恢復(fù),但是,長久以來的訓(xùn)練,讓他哪怕下一秒就要斷氣,都能在察覺到危險時,處于戒備的狀態(tài)。 只是今天他確實很狼狽,昨天當他看到最后一個倒地不起被抬出去的時候,他也就剩一口氣了。 眼瞼被打得紅腫,右眼幾乎睜不開,到了今天,嘴里還滿是血腥味,黑碎的頭發(fā)遮住了眼眸,也擋住了一些鋒利。 你長得真好看,你叫什么名字?一個脆脆的聲音想起,他卻連頭都懶得抬。 名字?呵,誰還記得,從被帶到這后,記憶就是奢侈的東西,他不需要。他只記得,她叫陶染,是他的meimei,總有一天,他會帶她出去。 可現(xiàn)在,他只能茍且偷生,這樣的日子,仿佛一直在一個無底洞中,往下墜落,不知道什么時候到頭,更不知道今天是哪個年頭,真如同地獄一般。 女子問完這句話后,就一直沒出聲,似乎很耐心的等著他的回到,但是,鉗住他的人,卻不是那么有耐心,只是稍微一用力,就鉆心的疼。 陶堔咬牙,使勁的睜開左眼,凝固的血被生生撕扯開,抬起頭顱望向她,沉默。 他眼睛也受了傷,看人都有些模糊,只是隱約能看清,女孩被四個人像保鏢樣的黑子人圍在中間,保護著。 她看上去應(yīng)該比他矮一些,但姿態(tài)高傲,昂揚著下巴,走近了些。她確實長相很漂亮,五官精致,年齡和陶染差不多,但是卻比她發(fā)育得很好。露出的肌膚像雪一樣白,和這個地方,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大大的黑眸直勾勾的,毫不避諱的打量著他。 陶堔很不舒服,這種眼神太過赤/裸,但是她毫不在意,有些人,可能生來就如此的囂張跋扈,不可一世。 明明年齡不大,從臉上可以看出少女的純,但是穿得卻嫵媚動人。一席酒紅色的連衣裙緊緊包裹著發(fā)育很好的身子,顏色真的鮮艷如血,下擺蓬起,露出筆直白皙的雙腿,蹬著一塵不染的黑色高跟鞋。 她這時皺了皺眉,踢了踢身旁的人,目光依舊盯著他不放,略微不耐的問道:他是啞巴嗎? 身旁的保鏢一本正經(jīng)回答說:小姐,不是。 那為什么他不說話? 您不該來這。另一個人出聲。 她滿不在乎,推開右手邊的人,往前又走了一步。陶堔手緊緊握成團,抑制不住的殺氣,從眸子里泛出冷冽的光來,像一把把匕首,直接刺向她。 鉗住他的人,反應(yīng)比他快多了,在他有所戒備時,就直接把他按倒在地。 嘶 渾身的傷,他們只需要輕輕一用力,就可以讓他痛不欲生。膝蓋處的傷疤處直接磕到地板上,他甚至能感覺到結(jié)了疤被生生的嗑來,小腹處受得傷痛的想要蜷縮起來,但是又動彈不得。 祁云煙笑了聲,俯視著他,如同高高在上的女王,她一字一句緩緩說道:從今天開始,你,來伺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