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凍10-19
果凍10-19
果凍·10 江郁晚聽著鬧鈴的聲響,從床上起身。她像往常一樣,起來穿好了衣服,走進浴室洗漱,期間不管身邊那個粉團子如何折騰,如何叫喚,都將其視若無睹,仿佛這個房間里就只有她自己一個人存在。這樣的事不是第一天發(fā)生,而是已經(jīng)持續(xù)了整整一個禮拜,事情的源頭,自然和那天史萊姆做的好事有關(guān)。 自那次之后,江郁晚便再也沒理會她,實際上也是在思索自己和史萊姆的關(guān)系。她始終把史萊姆當(dāng)成自己在末世的伙伴,也是唯一一個可以放心完全信任的存在。她可以理解史萊姆不懂人性,但她仍舊無法接受,自己居然和史萊姆做了那么親密的性行為。 她承認(rèn),那天的自己的確獲得了極致的快意,而她心里也沒有太排斥史萊姆對自己那樣。可是為了懲罰史萊姆,更是為了讓她明白那種事不可以再做,江郁晚打定了主意不會心軟。一次兩次她可以理解,如果自己真的放縱下去,習(xí)慣了和史萊姆做那種事,未免也太過奇怪了。 江郁晚這幾天完全無視了史萊姆,將她視為無物,不管她怎么叫,怎么撒嬌,或是哭泣著蹭自己,江郁晚都對其視若無睹,每天只是準(zhǔn)備了食物擺在桌上,史萊姆不吃,她也不喂,如果放時間久了,江郁晚就會自己吃掉,反正只要小家伙餓得難受,自然就會吃下去。 這樣的情況一連幾天,江郁晚發(fā)現(xiàn)史萊姆從最開始還在努力和自己撒嬌,如今已經(jīng)越來越低落了。粉團子小了許多,每天就只是巴掌大小得縮在床上,用那雙渴望的眼睛看著自己,好像隨時都會哭出來。起初那兩天,史萊姆還會故意變大引起自己的注意力,可后來見自己不理她,就只能再縮回去,每天像是失去了理想一樣,可憐巴巴的。 這會兒,江郁晚從浴室出來,看到史萊姆蜷在自己睡過的枕頭上,可憐得在上面吸取自己的味道,時不時唔啾唔啾叫兩聲,探出小觸手擦拭一下眼淚。那模樣要多可憐就多可憐,看得江郁晚眼眶一酸。她強忍著心里的疼惜,拿起桌上準(zhǔn)備好的早餐吃掉,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沒錯,這幾天江郁晚總是早出晚歸,并且不帶史萊姆去任何地方。第一天,史萊姆還會耍賴要和自己一同出去,可是當(dāng)她冷聲說出如果她真的和自己出去,自己就永遠(yuǎn)都不要她這句話之后,史萊姆就乖乖得聽話,留在了基地里中。 眼見江郁晚又要走,還把自己扔在這里,粉團子從枕頭里抬起頭,眼淚汪汪得看著江郁晚。它跳到桌上,向前走了幾步,卻又猶豫著停了下來,垂下圓滾滾的身子,唔啾唔啾,嗚咽著叫出來。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和委屈,小模樣讓江郁晚看得心酸。她覺得自己就像個殘忍的劊子手,把史萊姆最開心的事情都給惡狠狠得斬斷了。 江郁晚急忙轉(zhuǎn)身離開,因為她怕再多看史萊姆幾眼,自己就會心軟。見她就這么走了,史萊姆眼淚掉得更厲害。她任由自己在桌上滾動,隨后啪嘰一聲掉在地上,摔成了一個扁扁的圓形。史萊姆喪失了理想,她嗚咽著,房間里已經(jīng)沒了江郁晚的味道,讓她難過不已,就連頭上的呆毛都在幾天前消失不見,再也搖晃不出來了。 史萊姆呆呆得站在門口,她等待了幾小時,卻還是不見江郁晚回來,最終,她還是忍不住從門縫出去,將身子變小,在基地里到處找江郁晚的身影。只不過,史萊姆注定是找不到江郁晚,因為江郁晚今天并不是去基地訓(xùn)練,而是出了基地去執(zhí)行任務(wù)。 在外出的過程中,她一直有些恍惚,或者說是心里始終記掛著史萊姆,每次安靜下來,她都會想到史萊姆剛剛哭泣難過的樣子,想著沒了自己,她一個人在房間里會多孤獨寂寞。明明是自己把她帶回來的,現(xiàn)在,自己卻把她鎖在房間里,不帶著她一起。 濃厚的自責(zé)和愧疚幾乎淹沒了江郁晚,執(zhí)行任務(wù)的中途她都在走神的狀態(tài),就連喪尸快碰到她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還好張衡開了槍,將那只喪尸擊斃,江郁晚這才回過神來。 江,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臉色不太好。張衡走到江郁晚身邊,故意撫上她的肩膀,輕聲詢問,江郁晚這回兒滿腦袋都是史萊姆,自然也沒注意到他的動作,只苦澀得搖搖頭。 張衡,謝謝你,我只是有些累了,這里清理完,我們就回基地吧。江郁晚不著痕跡的得躲開張衡的觸碰,兀自殺了最后幾只喪尸,兀自朝車?yán)镒呷ァR娝辉付嗾?,張衡眼里閃過一絲不屑,又被他自己隱沒了去,急忙跟上江郁晚。 兩個人回到基地做了例行檢查,卻發(fā)現(xiàn)基地內(nèi)正在進行搜捕工作,主要針對的就是今天沒有出去執(zhí)行任務(wù)的人。搜捕的范圍除了房間還有他們的背包,張衡好奇問了句發(fā)生什么,這才得知,在江郁晚和他出去執(zhí)行任務(wù)時,基地的倉庫被人盜竊了,且損失慘重,這才會讓基地的人如此勞師動眾,進行地毯式的搜索,勢要把那個偷東西的人找出來。 一般來說,基地丟東西是大事,尤其是動用了這么多人搜找,肯定是丟了很大的一批資源。江郁晚今天不在營地,所以她的可疑性為零,更不需要接受任何搜查。她和張衡告別,拿著自己的鑰匙,迫不及待的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她不想承認(rèn),自己離開這一天,非常想念粉團子。 江郁晚用鑰匙開門,聽到了里面瓶瓶罐罐的聲響,她還以為是史萊姆聽到自己的聲音撞倒了什么東西,結(jié)果,她開門進去后,卻發(fā)現(xiàn)地上用了數(shù)十個牛rou罐頭,還有一大盒巧克力,擺出了一個巨大的心形圖案。心形圖案的中間是圓滾滾的史萊姆,把用兩只小手捧著一盆花,赫然是基地長最愛的,也是世上僅存不多的珍貴君子蘭。 江郁晚沒想到自己回來之后會看到這種驚喜又驚嚇的場面,她仔細(xì)看了看,那數(shù)十個牛rou罐頭都是極好的上等品,包括巧克力,更是在基地需要上千枚勛章才能換到一個。江郁晚聯(lián)想到今天回來后基地的大搜查,還有張衡說的有人偷了許多東西,她沒想到,人人都想抓的罪魁禍?zhǔn)祝尤皇鞘啡R姆 而且,這小家伙別的不拿,專門拿這種又貴又少,很容易被發(fā)現(xiàn)的東西,還偏偏拿走了營地長最愛的那盆花這會兒,粉團子捧著花站在老土的心形圖案中,一大捧巧克力就擺在她面前,這場景,很難不讓人聯(lián)想到末世之前,許多大學(xué)生求愛的畫面,如果再加幾根蠟燭,恐怕就更像了。 你這是做什么?這些東西,你還是還回去的好。這是七天來,江郁晚第一次開口和史萊姆說話,其實早就在今天出門之前,她就已經(jīng)不怎么生氣了,只是還差一個臺階和史萊姆重歸于好。這會兒看到小家伙笨拙的討好方式,她也不知道這粉團子是從哪學(xué)的這么土味的方法,盡管嫌棄歸嫌棄,而史萊姆的做法也給基地帶來了麻煩,但江郁晚承認(rèn),她還是被史萊姆的做法感動了一下下。 江郁晚正思索著該如何開口說自己不再怪史萊姆,又想著如何告訴她以后不準(zhǔn)再做同樣的事,讓她把這些東西還回去??墒牵敉砦撮_口,另一個聲音先她一步出現(xiàn)。 晚晚晚花,不氣。 果凍·11 晚,江郁晚晚。屋子里的聲音還在持續(xù),到了這會兒,江郁晚終于從剛才的震驚和詫異中回神,確定了此刻叫自己名字的人就是粉團子。她沒想到史萊姆有天可以說人類的語言,雖然有些磕磕巴巴,但還是精確得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一時間,江郁晚忘了之前和史萊姆的不愉快,她看著地上捧著花的粉團子,把她手里的花接下放到一旁,看到她接了自己的花,史萊姆雙眼發(fā)光??山敉砟米叻诺揭贿厱r,史萊姆又垂頭喪氣,剛剛立起來的呆毛又垂下去。 你會說話?史萊姆會說話這件事對江郁晚來說絕對是驚嚇大于驚喜,在末世之前,她根本不知道這種生物是真正存在的,可現(xiàn)在,自己不僅遇到了,還和她做了那種親密又羞恥感爆棚的事,這個活生生的史萊姆還在叫自己的名字,怎么想都很科幻。 晚晚,晚晚。史萊姆這會兒已經(jīng)能用疊字很清楚得叫自己的名字,她的聲音是有些稚嫩的,一邊叫著,還貼到自己手心里來回蹭來蹭去,和大果凍沒什么區(qū)別??粗妥约喝鰦桑敉砻?,把她帶到桌上,本來是放置在那,可史萊姆又主動蹭到自己手上,在她掌心團成一團,江郁晚也就隨了她。 你除了叫我的名字還能說其他話嗎?你真的是史萊姆嗎?你從哪里來到這里的?江郁晚一連串問了許多問題,史萊姆睜著一雙大眼睛看她,歪著圓滾滾的身子聽得似懂非懂,隨后就是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似乎在思索答案。 我從克微坦星球來,是你們說的史萊姆,我是克微坦星球的公主,來這里找找我命定的伴侶。史萊姆磕磕巴巴,用了幾分鐘的時間把這句話說完,最開始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出蹦,后面終于能連起來,江郁晚把這些字符串起來,大概讀懂了對方的意思。 按照果凍的意思,她們那個名為克微坦的星球有很多像她這種存在,但他們統(tǒng)稱為克坦星人,并不是地球人為之命名的史萊姆。只不過,她們的確存在,也的確是地球人以為的史萊姆。聽著果凍認(rèn)真的解釋,江郁晚覺得有些好笑,尤其是對方過來的目的,更讓她覺得眼前的史萊姆可愛又可憐,想必果凍應(yīng)該沒想到,她才剛來到地球,這里就發(fā)生了世界末日吧? 你們史萊姆還有性別?你還是個公主? 當(dāng)當(dāng)然有,我們出生時就有性別,我是最美的公主。 說起自己的事,史萊姆表現(xiàn)得驕傲極了,看著這顆粉嫩的團子蹭著自己,一臉驕傲,江郁晚實在很難看出這樣一個粉團子怎么就成了最美的公主,難不成粉團子的其他同胞都是黑色灰色?如果是這樣對比,那么自己面前的果凍的確是最美的。 那你找到自己的伴侶了嗎?這個世界不太好找吧? 找找到了,是晚,晚晚。 史萊姆說起伴侶,漆黑的眸子再次冒出光亮,聽著她叫自己的名字,隨后跳到自己胸口,用圓滾滾的身體蹭她,到了這會兒,說不出話的人變成了江郁晚。她當(dāng)然不認(rèn)為史萊姆叫自己的名字只是撒嬌,而是在明確回答自己剛才的問題。 所以說,史萊姆口中命定的伴侶是自己?雖然江郁晚是喜歡女人的,但并不代表她對著一個雌性就會來電。自己是人類,史萊姆是史萊姆,她們物種不同,所屬的星球都不同,自己怎么可能是她的伴侶呢? 可是,我并不打算和你有除了朋友以外的發(fā)展,我是人類,你是史萊姆,我們不可能在一起。江郁晚猶豫片刻,還是把自己的真心話說出來,她的確無法接受史萊姆作為戀人,更何況,她一直把她當(dāng)成個可愛的寵物來養(yǎng)的。 晚晚和我在一起,晚晚和我交配了,我們是伴侶。聽到江郁晚的拒絕,史萊姆立刻激動起來,她蹦跳到了桌上,粉紅色的團子急的都泛起了嫣紅,看到她快速搖動著呆毛,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得變了形。江郁晚聽著她口中交配兩個字,怎么想怎么別扭,明明是她單方面那個自己,怎么就成了交配了? 更何況,這種交配算哪門子交配?。孔约菏侨擞植皇莿游?,再說了,史萊姆頂多算是個超級按摩棒罷了。退一步說,就算她們有過的那兩次性行為算zuoai,但地球上可沒有上床就要結(jié)婚這一說道,交配了也不一定就是伴侶。 或許那是你們的規(guī)矩,但我們這里并沒有那種說法。更何況,前兩次也是你單方面強迫我,我并沒有自愿和你發(fā)生那種事,這七天我不理你,原因你也應(yīng)該很清楚,我不會喜歡你,也不會和除了人類以外的其他物種在一起。 江郁晚言辭凌厲得拒絕,如果說以前她能把史萊姆當(dāng)成寵物店帶在身邊,現(xiàn)在卻是不行了。她得知對方有性別,對自己有其他想法,還發(fā)生了那么尷尬的事。江郁晚此刻已經(jīng)在思考自己和史萊姆是否還能一起相處,如果對方還對自己抱著伴侶的想法,想來應(yīng)該是不能了。 可是史萊姆一生很難找到伴侶,找到了就是命定的,不會改變了。聽著江郁晚的話,史萊姆像是被抽走了活力,整顆團子都顯得懨懨的。她垂頭喪氣得蜷在桌上,腦袋上的呆毛跟著垂下來,頂端都變成了淺灰色,顯然是情緒低落極了??此@樣,江郁晚覺得自己好像成了個壞人,在欺負(fù)一顆可憐又無助的粉團子,她尷尬得清了清嗓,覺得自己有必要安慰一下。 就算我們沒辦法做伴侶,在末世當(dāng)彼此的伙伴也是可以的。江郁晚隱藏了自己想要和史萊姆分開的念頭,在這時候選擇安慰她。但很顯然,這個安慰并不奏效,史萊姆依舊是那副提不起勁的模樣,她變得比之前更小了,成了個不足巴掌大小,灰粉漸變色的團子。 說起來,你既然會說話,為什么之前不開口?江郁晚見哄不好史萊姆,只能轉(zhuǎn)移話題。她看著小團子在聽到自己的話后,呆毛稍微翹了翹又垂下,竟然覺得此刻的史萊姆怪可愛的。 我身上的翻翻譯機器壞掉了,都在自學(xué)你們的語言。史萊姆委屈巴巴得說著,她自己也沒想到來這里找伴侶會遇到這么多意外,好不容易學(xué)會了和江郁晚對話,可對方卻不要自己。想到這些,史萊姆頓時縮得更小了,從一個乒乓球縮成了麥麗素。她唔啾唔啾得叫了幾聲,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那些淚珠簡直比她此刻的體型還要大。 江郁晚看著麥麗素大小的史萊姆在桌上哭得難過,心里泛起了一陣陣微妙的酸澀和難受,她承認(rèn)她不想看史萊姆這樣,但是,如果因為可憐或是同情心,接受這樣詭異的戀情,也是她自己不能允許的。江郁晚心情復(fù)雜得看著哭泣的史萊姆,最終還是決定在這時候狠心一些,她和史萊姆不是同個星球的人,她也不是寵物,自己再也沒辦法單純得把她當(dāng)寵物對待。 她們,終究是要分開的。 果凍·12 自從史萊姆告白之后,兩個人的關(guān)系進入了微妙期。盡管她們還是同吃同住,只是江郁晚卻很大程度拒絕了史萊姆親近的一些行為,也不會再親她,抱著她一起睡。這些行為,是因為江郁晚以前把史萊姆視為寵物,可如今,史萊姆已經(jīng)明確說過喜歡自己,同樣的事,自然不能再做。 像是感覺到江郁晚的變化,史萊姆的情緒一直很低落,確切地說,從那天被江郁晚拒絕之后,史萊姆就一直都是懨懨的,像是枯萎的花兒,整個粉團子都顯得無精打采。這天,基地發(fā)布了新的物資任務(wù),要去的地點是距離基地很遠(yuǎn)的市中心,那里喪尸聚集較多,未被探訪過,很可能會有未知的危險。 江郁晚被安排在這次任務(wù)中,不僅是因為她有能力更因為她過人的心理素質(zhì),同時,張衡也被安排在這個小隊中。出發(fā)前,江郁晚特意選了一件連帽的衛(wèi)衣,將史萊姆放進帽兜里。如果是以前,粉團子肯定會撒嬌要抱抱貼貼,要自己好生安慰她??涩F(xiàn)在呢,粉團子只是唔了一聲就乖巧得跳進帽兜里,隨后就像是不存在一般,只有鼓起來的帽兜說明她還在里面。 江郁晚把史萊姆的低落看得清清楚楚,很奇怪,明明拒絕的人是自己,可她竟然生出了幾分不太舒服的感覺,她有些心疼這樣的史萊姆,或者說,看不慣粉團子失去活力的樣子。只不過這時候江郁晚也沒有多說,她隔著帽兜,輕輕拍了拍史萊姆,隨后便跟隨著小隊上了車,一行人朝著市中心開去。 路上起初還沒什么喪尸,畢竟是在早上,可逐漸靠攏市中心,兩邊的街道開始出現(xiàn)大量的喪尸,數(shù)量根本不是早上該有的正常值,這說明,越是靠近市中心,喪尸就越多越密集。車上的人安靜得聽著喪尸追車的吼叫聲,表現(xiàn)得都非常震驚。 這次任務(wù)有一定程度的危險,挑選出的自然都是佼佼者,而江郁晚是其中唯一一個女性。她安靜地坐在角落,時不時得貼靠一下車座,感受著史萊姆的存在感,每一次用后背擠到那個團子,江郁晚都會有種小惡作劇的心態(tài),粉團子倒是好脾氣,一直任由自己這般sao擾,倒也沒有反應(yīng)。 到了市中心后,江郁晚透過車窗看著外面的情況。曾經(jīng)繁華的街道滿是殘破的車輛,有撞毀的,有停在路上,布滿鮮血的,在最中間的廣場噴泉上還砸落了一架飛機,飛機已經(jīng)燒得面目全非,沒人知道飛機上的人來自哪里,又有怎樣的旅程,他們,只能永遠(yuǎn)終結(jié)于此。 江郁晚收回視線,嘆息一聲,她拿了分配給自己的槍下了車,接下來,一行人將會進入商場內(nèi)部,進行物資的搜索。他們將車??吭谝慌?,朝著商場內(nèi)走去,在進入商場前,還要路過一處曾經(jīng)是小吃街的步行街。 當(dāng)眾人走到小吃街時,卻發(fā)現(xiàn)了從未見過的一幕,在小吃街道上,數(shù)百具尸體像是堆垃圾一般堆在那條小路的中間,降到路堵得死死的。如果想要從這條必經(jīng)之路走到商場,就勢必要爬過這一大堆尸體。并且誰也不敢保證,他們之中是否有喪尸。 這一幕看得所有人一陣陣作嘔,周圍充斥著腐rou味和尸體的酸臭味。漫天飛舞的蒼蠅吵得頭疼,混雜著惡心的氣味,讓江郁晚皺緊眉頭。就在這時候,帽兜里的史萊姆忽然有了動靜,她跳到自己頸后,輕輕蹭了下。 晚晚,走,這里,危險。史萊姆說的有些急,吐字反而清晰了。聽到她說危險,江郁晚就知道事情一定不簡單。她開口,想要叫所有人立刻離開,可惜卻晚了一步。那巨大的尸體堆忽然像是揮發(fā)一般得散出蒸汽,惡臭熏人的煙霧朝著一行人襲來。江郁晚大喊一聲快跑,與話音落地的,是那群尸體忽然被一股力道沖擊而起,隨后摔落在地上的啪啪聲響。 在那群尸體下,掩埋著一個全身是血的喪尸,它身上的肌膚潰爛面積極大,臉上零散的碎rou掛在上面,看上去惡心至極。那喪尸忽然大吼一聲,刺耳又尖銳,江郁晚意識到,這只喪尸絕對不簡單,它給人的感覺,和之前遇到的所有喪尸都不一樣。 快走,這是這是高階喪尸!不知道誰喊了這么一句,緊接著,江郁晚顧不得那些,她立刻帶著史萊姆,快速朝著商業(yè)街的另一邊跑去。而小吃街散發(fā)的濃霧越來越多,幾乎將視覺全部阻隔,很可能就是那只喪尸動的手腳。 小隊七個人就此走散,江郁晚只能憑借著記憶,尋找她們停靠車子的地方,可她走了許久,非但沒能走回原處,反而繞到了商業(yè)街的另一邊。 果凍,你還好嗎?江郁晚捂著鼻子輕聲說,她覺得這股濃霧非常刺鼻,自己只是普通的嗅覺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史萊姆。晚晚,不聞。史萊姆聽到江郁晚叫她,理立刻啪嗒啪嗒從帽兜里跳出來。粉團子看著周圍的白霧,立刻變了形狀,分出兩個粉色的觸手,輕輕堵住江郁晚的鼻子。被她的小觸手堵住,江郁晚并沒有呼吸不暢的感覺,反而嗅到了史萊姆身上好聞的淡香,聞不到白霧中惡臭的味道。 知道是史萊姆在幫自己,江郁晚說了聲謝謝,用手揉揉肩膀上的粉團子,便在這片茫茫白霧中緩慢前行。只是,隨著她越走越近,濃烈的血腥味和惡臭味也越發(fā)嚴(yán)重,江郁晚感覺到前方有什么東西在靠近,而她身上的史萊姆也提高了警惕。 晚晚,危險,你你先走。史萊姆高于人類的靈敏程度讓她先江郁晚一步感應(yīng)到了威脅,聽她要自己走,江郁晚怎么可能把史萊姆丟在這,她拿起槍,對準(zhǔn)了大霧中隱隱約約的人影,時刻準(zhǔn)備射擊??删驮谝粋€呼吸間,那個人影猛地躥到面前,那種視覺感,絕對比任何一部恐怖片都要下人。 試想一下,剛剛還在遠(yuǎn)處的人影,居然會一瞬間突進到面前,這是怎樣的速度?看著距離自己不過幾厘米的那張腐爛的臉,江郁晚睜大眼睛,身體無法給出任何反應(yīng)的能力,避不過也躲不開。眼看著喪尸朝自己咬過來,一旁的史萊姆卻忽然變大,用身體將喪尸攔住,她也被喪尸狠狠咬掉了一大塊。 看到這一幕,江郁晚目眥欲裂,她立刻抱住史萊姆,在喪尸咀嚼時候,朝著遠(yuǎn)處跑開,意外的是,那只吃了史萊姆一部分的喪尸,在吃過之后,竟然發(fā)出了痛苦的哀嚎聲,它痛苦的在地上打滾,最后漸漸化成了一灘血霧。 這樣的發(fā)展在預(yù)料之外,也是江郁晚沒想到的,她帶著史萊姆躲進一處小商店中,查看著史萊姆的傷口。只見被喪尸咬掉的部分并沒有長回來,缺口處泛著淡淡的粉色光亮。江郁晚看著史萊姆,心里的疼惜和愧疚幾乎要把她淹沒。她沒想到那只喪尸的行動能力那么快,也有些后悔自己沒有聽史萊姆的話離開,反而讓對方為了保護自己而受傷。 果凍,你還好嗎?我該怎么幫你才能讓你好起來?江郁晚探出手,摸了摸史萊姆完好的其他地方,她不敢輕易碰觸被咬壞的缺口,害怕會弄疼史萊姆。把江郁晚眼里的疼惜看在眼中,史萊姆一直以來低落的情緒似乎都被這個眼神一掃而空了。她看得出,江郁晚是關(guān)心自己的,真的在心疼自己。史萊姆一直垂著的呆毛終于在此刻立起來,她雙眸發(fā)光的看著江郁晚,將呆毛甩得幾乎模糊。 晚晚別難過,低等星球的生物,打不到我,我很快就恢復(fù)了。史萊姆輕聲說著,還蹦蹦跳跳,一副開心的模樣。江郁晚聽她這么說,終于松了口氣。她能理解史萊姆口中的打不到是無法造成重傷的意思,畢竟粉團子都被咬掉了一塊,哪里是打不到呢?明明都被咬掉了。 下次也要保護好你自己,知道嗎?江郁晚將史萊姆抱起,輕聲說,盡管知道史萊姆不會有事,她還是有些后怕。經(jīng)過今天這件事,她發(fā)現(xiàn),自己對史萊姆的在意,遠(yuǎn)比她自己想象中更強烈。 保護伴侶是我該做的,我要保護晚晚。史萊姆不懂情話,只是說出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盡管這句話在大部分年輕人眼里,算得上是網(wǎng)絡(luò)土味情話了。江郁晚過后噗嗤一聲笑出來,她抱著史萊姆,忍不住捧起她,在她圓滾滾的身子上親了下。其實親完江郁晚就有些后悔了,她的確不該在做這些讓史萊姆誤會的事,可是這么可愛的粉團子,她實在忍不住。 忽然被親了,史萊姆雙眼幾乎要冒出星星來,她歡快得跳來跳去,腦袋上的呆毛幾乎快要被她自己甩得飛掉,整個身體也從粉色變成了更加鮮艷的紅。 晚晚,晚晚,晚晚親我了。史萊姆開心的跳到江郁晚懷里,拼命得在她胸口上蹭來蹭去。江郁晚被蹭得臉色泛紅,這時候倒也沒阻止。果凍,你啊,以后遇到喜歡的同類,就知道我與你不合適了。江郁晚輕聲說著,可說完之后,她自己又覺得心里不是滋味。 不會的,史萊姆一生都會忠于自己的伴侶,只要認(rèn)定了就會是一輩子的事。粉團子在江郁晚胸前蹭了又蹭,烏黑的大眼睛直勾勾得看著江郁晚。被她這樣盯著,江郁晚有些不自然得挪開視線,她沒有回復(fù),心中的堅定好似史萊姆被喪尸咬掉的那一塊,也多了個缺口。 果凍·13 江郁晚帶著史萊姆在商場里稍作整頓,她以為史萊姆恢復(fù)至少需要幾天的時間,可沒想到不過十多分鐘過去,史萊姆被咬掉的那塊缺陷已經(jīng)逐漸復(fù)原,很快就恢復(fù)了平時那個圓滾滾的粉團子,完全不見被咬過的痕跡。 這讓江郁晚稍微放下心,難過也少了許多,只是經(jīng)歷了剛才的命懸一線,她還是有些后怕,那種后怕在于得到又失去,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史萊姆在身邊陪著自己,把她當(dāng)成很重要的存在。在末世中,江郁晚失去了太多,她的父母,她的親人和朋友,就連meimei現(xiàn)在也不知在哪個基地生死未卜,江郁晚不想再承受失去。 晚晚?江郁晚把史萊姆緊緊抱著,粉團子察覺到她的不安,扭動著身體,眼巴巴得看著她。史萊姆的聲音很稚嫩,聽上去就像個五六歲的小女孩,江郁晚復(fù)雜得看她一眼,沒多說什么,把她放在臉頰旁邊蹭了蹭。 沒什么,你恢復(fù)就好了,我們兩個去找找其他人和她們匯合吧。既然高級喪尸被史萊姆消滅,就說明外面的大霧應(yīng)該能多少散去一些。她讓史萊姆重新待在帽兜里,提著手上的槍走出去。果然,外面的大霧的確散了很多,只是因為剛剛眾人都急著逃跑,現(xiàn)在都是不知道對方的位置在哪里。江郁晚走過商業(yè)街沒見到人,而天色也逐漸變黑,到了晚上,商業(yè)街絕對會聚集大量的喪尸,并不適合繼續(xù)留在這。 江郁晚猶豫了會兒,決定暫時不找人,先去附近的公園避避。她一路走到小公園,穿過樹林,卻聽到了一旁處的響動,因為天色太暗,她看不清來人是人類還是喪尸,立刻舉槍打開了保險栓,就在這時候,熟悉的聲音響起。 別開槍,江,是我。張衡的臉忽然出現(xiàn),原來是他也跟著所有人走散,來到了這個小公園躲避喪尸,剛巧遇到了江郁晚。見到小隊成員,江郁晚也稍微松了口氣,盡管她不怎么喜歡和張衡單獨相處,但至少會比一個人單獨行動要好一些。 兩個人拿出打火機,在樹林里稍微點起一個小的火堆取暖,江郁晚安靜沉默得看著燃燒的火焰,思索著今天發(fā)生的事。末世才不過一年,喪尸的數(shù)量倍增,雖然威脅人類,但是喪尸并沒有智商,速度偏慢,人類數(shù)量驟減之下,卻也有高科技的武器能夠與之抗衡。 可今天遇到的喪尸,明顯和之前那些是不同的,那只喪尸吞噬了許多人類,那些人類殘留的遺骸就是最好的證明。并且,那只喪尸會堆砌人rou尸墻阻擋過來的人,就說明它有一定的智商,加之速度又非??臁D谴箪F是那只喪尸通過尸體毒化后產(chǎn)生的氣體而生出的白化濃霧,這樣的喪尸一只就難以對付,可以想象,如果以后大部分喪尸進化到這種程度會怎樣。 江郁晚思緒快速轉(zhuǎn)動,眉頭緊鎖。她現(xiàn)在繼續(xù)活下去的動力就是找到meimei,她在一個個基地之間游走,也是為了得到meimei的線索。如今,伊爾基地被她調(diào)查清楚,并沒有meimei的蹤跡,江郁晚想了想,她覺得再呆一陣子,自己應(yīng)該離開這個基地,去往下一站了。 很多時候,江郁晚都覺得自己是個性情寡淡的人,她不會因為在一個地方逗留就產(chǎn)生感情,也不會對那些主動討好的人產(chǎn)生曖昧的情愫。但是,自己對果凍,似乎有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江郁晚兀自思索著,全然沒注意到張衡始終都在看她,并且越湊越近。等到她從思緒中回神,張衡已經(jīng)來到她身邊,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郁晚,你在想什么?張衡忽然湊過來,距離已經(jīng)近到了一個并不算安全的范圍。聞到他身上的血腥味,江郁晚微微皺眉。她向后退,用撩頭發(fā)的動作擋開。沒什么,只是在想今天的事情罷了。江郁晚知道張衡對自己有特殊感情,但她并不遠(yuǎn)與這個男人多接觸,對方看自己的眼神也讓她厭煩。 這樣嗎?其實我覺得,你一個女人,很多時候并不需要那么拼,我看你受傷,我很心疼。在末世,每個人都很寂寞,有些時候,稍微排遣一下寂寞并不是壞事。張衡說著,抬手就要抱江郁晚,后者察覺到他的動作,立刻起身,直接踢向張衡的膝蓋,將他踢到在地。 江郁晚曾經(jīng)是交警,也是預(yù)備警察,她自小就學(xué)過自由搏擊和跆拳道,手上的力道和技巧都不弱。張衡被她這一腳踢得臉色發(fā)白,捂著膝蓋許久都沒站起來。 江郁晚,你這樣有意思嗎?反正大家都有需求,各取所需有什么不對? 你的需求是你的事,你可以去找和你有同樣想法的人,我不愿意,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提這種事。 張衡不要臉的話讓江郁晚心底發(fā)笑,她反駁后轉(zhuǎn)身就走,張衡這時候忽然起身拉住她,江郁晚臉上掛著不屑的笑,想看看這人還想搞什么,誰知她才回頭,一些粉末忽然撲在臉上,被她吸入鼻子里,江郁晚立刻意識到大事不好,她居然疏忽了這點。 只不過張衡手里的藥并不是迷藥,而是類似于讓人產(chǎn)生性欲望的那類催情藥。本來這種藥物在末世幾乎已經(jīng)滅絕了,誰也不會冒著生命危險去找那種下三濫的藥物,可壞就壞在,還真有下三濫的人去研究制作這種藥。想來張衡也是從那些人手里買到的,沒少用在女人身上。 江郁晚心里冷笑,卻表現(xiàn)出了示弱,她半跪在地上,濕潤的眸子抬起頭看向張衡。江郁晚本來就是五官精致的長相,加上身高腿長,大部分男人看著她都有種高不可攀的感覺??删褪沁@樣一個女人,此刻卻表現(xiàn)得如此柔弱,張衡只覺得心臟狂跳,他就知道,再厲害的女人,還不是要被自己上,有什么了不起的。 張衡趁著江郁晚虛弱之際,急忙沖上去,忽然間,江郁晚抬手,快速在張衡脖間掃過。她手里握著一把極小的折疊軍刀,雖然刀刃很短,卻極為鋒利,對準(zhǔn)動脈的話,可以一瞬間切斷斃命。大量的血噴濺而出,血腥味驚擾了在市中心的喪尸,讓他們劇烈得嘶吼,開始朝著血腥味的源頭跑來。 江郁晚來不及的處理這具尸體,她只能立刻拿起自己的東西,狼狽得朝著公園內(nèi)用來休息的茶館跑去。到了房間里,她立刻關(guān)上門,將門窗鎖死,此時此刻,她全身已經(jīng)燙得像是發(fā)了燒,因為藥物作祟而敏感無比的身體不受控制得在竹床上蹭動,長褲中間也染了一絲濕痕。 感覺到周圍沒有其他人,始終藏在帽兜里的史萊姆這才從里面跳出來。她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很痛苦的江郁晚,急忙跳到她身上蹭她。 晚晚,怎么怎么了?哪里疼?我給你你貼貼貼 果凍·14 江郁晚在以前沒中過這種藥,也從來不知道yuhuo焚身居然真的這么痛苦難熬。這種熱不同于發(fā)燒或是在烈日下的炎熱,而是從體內(nèi)散發(fā)出的,足以把身體內(nèi)部灼傷的燙人。小腹抽搐著在顫抖,呼吸越來越急促,心跳也跟著加速。 血脈在體內(nèi)快速流動的感覺讓江郁晚難以呼吸,尤其是腿間刺癢黏膩的感覺,讓她恨不得立刻用手去抓一抓,或是把什么東西送進去,不管是什么都好,只要能緩解這種痛苦,她什么都愿意做。 就在江郁晚意識游離之際,她聽到了史萊姆在一旁的聲音,粉團子全身冰涼,正在自己臉頰旁邊輕蹭,江郁晚保持著最后一絲理智看過去,對上的就是對方充滿焦慮的視線。江郁晚在瞬間立刻想到什么,是了,能夠幫自己的人,只有果凍,她只要她變化形態(tài),就能幫自己擺脫這種痛苦。 如此想法在腦中閃過,讓江郁晚立刻有種羞恥感,她自嘲自己。明明之前說過不要史萊姆,不愿意與她成為伴侶的人是自己,可現(xiàn)在,又要因為欲望,打破自己說的話?江郁晚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也有這么無恥的時候,也會因為自己的私欲,傷害別人。 果凍,我我很難受,你在一旁等我,我撐過去就好了。保留著自己最后的堅持,江郁晚輕輕用臉頰蹭了蹭史萊姆,打算用自己的意志力撐過藥效??墒啡R姆能明顯感覺到江郁晚的不適,她看得出她的血脈流動很快,在身體里,有不明的藥物在影響這具身體。 史萊姆其實并沒有往更深的層次去想,她并不懂得人類的性愛,前兩次的誤打誤撞,也僅僅只是她出于對江郁晚味道的喜歡和渴望。這會兒看到江郁晚身體不適,單純的史萊姆并不知道和性事有關(guān),自然也想不到最直接的解決辦法。她只知道,江郁晚不舒服,自己需要幫她。 晚晚,難受,我,我來。史萊姆慌亂得說著,立刻跳到江郁晚身上,她變化形態(tài),像以前的很多次那樣,成為一個巨大的被子形狀物體,把江郁晚團團裹住。史萊姆體內(nèi)的溫度可以隨她變化,遭受極度灼熱的江郁晚被她吞入之后,意外的發(fā)現(xiàn),所有難受的熱全都消散了。 史萊姆的身體微涼,像柔軟的果凍一般包裹自己,身上的衣服被她消化吞噬,潛藏在身體里帶去異樣的藥物也被史萊姆徹底吸出。江郁晚能感覺到藥物從體內(nèi)拔除的感覺,仿佛全身都變得輕松起來,腿間的潮濕和黏膩也沒有了。 這個凈化過程只持續(xù)了半個小時,結(jié)束后,史萊姆恢復(fù)成平時的粉團子,江郁晚身上的不適感也盡數(shù)除去。身體變得清爽之后,江郁晚第一時間去看躺在自己身邊的粉團子。她知道地球上的生物沒辦法對史萊姆造成傷害,但她不敢確定,吸取了這種藥物的史萊姆會如何。 果凍,你還好嗎?江郁晚看著躺在一旁的史萊姆,粉團子瞇著眼睛,一副好似睡著了的樣子,小小的嘴巴微張,發(fā)出唔啾唔啾的叫聲,雖然很小,卻可以聽得很清楚。江郁晚抬起手,想把粉團子抱起來,卻發(fā)現(xiàn)粉團子比平時軟了許多,她抱起來的時候,粉團子被她揉出了奇怪的形狀,隨后在自己手心上蹭了蹭。 唔啾晚晚好熱,貼貼就不熱了,香的。粉團子小聲嘀咕著,不知道在說什么,江郁晚這才發(fā)現(xiàn),史萊姆的體溫比平時更高,顏色似乎也更深了些。史萊姆的本色是泛著白的水粉,可現(xiàn)在,卻是偏紅的粉,這樣的情況一般只有在她極度興奮時候才會出現(xiàn),可現(xiàn)在,史萊姆的表現(xiàn)明顯不是興奮的樣子。 她頭頂?shù)拇裘徛負(fù)u晃著,偶爾掃在自己手心里,帶來一陣陣輕癢和微燙。大概是嗅到自己的味道,又被自己捧起來,粉團子這才把瞇著的眼睛睜開,那雙漆黑的圓眼帶著水潤的光澤,呆呆得睜大看自己。 老婆,老婆。史萊姆忽然喊著,蹦跶著跳到自己身上。她不知什么時候變出兩只小手,扒拉在自己身上,還怪粘人的,直接就貼附在上面。史萊姆一直笑著,好似能蹦出星星的眼睛直勾勾得看著自己。被她叫老婆,江郁晚心情復(fù)雜,她能感覺到史萊姆這會兒應(yīng)該是意識不清的,她吸入了大量的藥物,雖然不至于像人類那樣發(fā)情,卻變得像是喝醉了一樣,迷迷糊糊。 這樣想著,江郁晚心里除了愧疚還有一絲疼惜在里面。她知道,這一次自己又被史萊姆救了。江郁晚始終以為,自己在末世就算不依靠任何人也能活下去,可一次次事實證明,如果沒有史萊姆,自己很可能早就死掉了。 這會兒看到史萊姆為了救自己變成這樣,雖然不是受損,但江郁晚心里還是泛起了酸疼,以至于她看史萊姆的目光也變得極為柔和。粉團子軟軟得趴伏在自己胸口上,因著質(zhì)地變軟了,垂下一部分落在自己胸口上。她冰涼的身子輕輕蹭著自己,嘴里一會兒叫老婆,一會兒唔啾唔啾,江郁晚只好托著她,陪她聊天。 果凍,唔啾是什么意思?江郁晚捏捏史萊姆,又戳戳她,史萊姆全身都像個大果凍,手感好,每個地方都很好戳。 唔,唔啾,是晚晚老婆,地球是這么叫唔啾。史萊姆被江郁晚戳得舒服,她瞇著眼睛咕嚕嚕在她手心里滾來滾去,兩只小手還扒著江郁晚胸口不放。 聽到果凍的解釋,江郁晚卻笑不出來了。她還真沒想到,史萊姆口中一直叫得唔啾唔啾這個語氣詞,是在叫老婆也就是說,從一開始,史萊姆就把自己當(dāng)成了伴侶?想到之前粉團子對自己不知道喊了多少聲唔啾,把這個詞代入老婆,江郁晚臉色微紅,眼角染了同色,好似朱砂被水印染打在了上面。 以后叫晚晚就好。江郁晚捏捏史萊姆的身子,粉團子在她手心里抖了抖,黏糊糊得再跳到她胸口上蹭她。不是第一次了,江郁晚發(fā)現(xiàn),史萊姆真的很愛在自己胸口上蹭,或者說,對方很喜歡蹭自己的胸部。 晚晚,親我,抱我嘛。史萊姆迷迷糊糊得說著,趁著藥物催眠,把心里最渴望的話吐出來。這段時間,江郁晚的拒絕讓史萊姆心里難過,她也在思考,自己把江郁晚當(dāng)做伴侶引發(fā)了對方的不快,是不是自己真的做錯了。 史萊姆和伴侶在一起會獲得極高的幸福感,可她卻忽略了,江郁晚如果不喜歡自己,那么又該如何。這段時間,史萊姆情緒低落,也一定程度上影響了她的能力,才導(dǎo)致她吸收了這一點點人類的藥物就讓她受到如此大的影響。 好久沒和江郁晚親近,史萊姆心里渴望又期待,她團在江郁晚懷里,委屈巴巴得看著,兩只無處安放的小手垂落,漸漸融進粉團子的身體里。史萊姆委屈的小模樣讓江郁晚看得心疼極了,她把她抱著,放在唇邊仔仔細(xì)細(xì)得親吻。 江郁晚發(fā)現(xiàn),親吻史萊姆,自己并沒有一丁點排斥,反而很喜歡吻她的感覺。小團子軟軟的,冰涼的,親吻她,真的好似在親吻一顆很大的果凍,只不過這個果凍不能吃罷了。被親了被抱了,史萊姆的幸福感驟然上升,她開心得扭著,頭頂?shù)拇裘眠`得再次搖晃起來。 晚晚好香,還要,還要親親。史萊姆特意把身子變大了些,從手心大小,變成了手掌大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