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
醋。
談完生意上的事已是八九點,江面上清晰傳來貨輪的汽笛,穿過空曠的星空,深沉而遼遠。 杯中酒已盡,正好今天有空,江沉昭手癢想搓兩圈麻將,沈崇景第二天沒會,事也不多,兩個人便在房間里閑等。 安歆不罵你?難得玩笑,沈崇景長腿交疊,懶洋洋倚在沙發(fā)上。都知道安歆和江沉昭感情好,除了工作時間,就是形影不離膩在一起。 她不在家。江沉昭賤兮兮地挑眉笑道,說是跟清歡逛街去了。 提起虞清歡,又輕輕叫了聲崇哥。 嗯?沈崇景應著。 不是當兄弟的八卦,這都四五年過去了,還忘不了華妍? 華妍?沈崇景頓了頓,似是不明白為什么突然提起,蹙眉反問。 上次去新西蘭沒見面? 見了。沈崇景答的坦然,吃了頓飯。 不知是聽誰說他有新西蘭的行程,華妍托他帶了點東西,作為感謝請他吃飯,他不好推辭,順便問候了近況。 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說著不八卦的江氏總裁原形畢露神秘兮兮扯起了閑篇兒。 江沉昭傾了傾身子湊到沈崇景臉前,表情看上去十分欠打,沒?說完干笑著樂了兩聲兒。 我看你是太閑了。沈崇景目不斜視摸上煙盒,抽了根放進嘴里。 非洲那邊兒有個項目。 也就呆個兩三年賠上幾千萬,有沒有興趣? 沒興趣!絕對沒興趣!江沉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坐回原位和沈崇景拉開絕對的安全距離,嘴里還喋喋不休嘟囔著 我可是快要訂婚的人啊,你可不能這么殘忍。 我上有老過兩年就要有小。 你這是赤裸裸的嫉妒! 嫉妒?沈崇拿起打火機,邊點燃邊淡淡看了江沉昭一眼。 嫉妒你脖子上的牙印兒還是胳膊上的掐痕? 安歆和江沉昭都是大咧咧的性子,經(jīng)常三句不合就扭打在一起。 有時候下手沒輕重難免留點痕跡,不過這些痕跡只出現(xiàn)在江沉昭身上,頻率還不太間斷。 江沉昭:情趣懂嗎?這叫情趣! 沈崇景冷眼睨他不再接話。 情趣? 于他而言,在絕對壓制中看對手毫無掙扎之力,只能眼看破洞旗幡頹然而倒才有樂趣。 要說其他,仔細想想,掐著虞清歡的腰弄到渾身顫抖,看她把他腕骨咬在嘴里,眼里流著淚,腿間流著水,事后咬痕經(jīng)久不消,閑來無事?lián)崦环?,倒也算有趣?/br> 牌桌上煙霧繚繞,酒吧里燈光昏暗。 李予穿著花里胡哨的襯衫趴在吧臺上,扣子解開兩顆露出胸膛。調(diào)酒師隨著彩色的光束晃動,目色迷離的拿起酒杯,猛的仰頭灌下,酒液立時順著嘴角滑落下巴。 再來五杯!喝完,他伸出四個手指示意酒保。 酒保默默無語。 接到酒吧打來的電話時,虞清歡和安歆正看著銷售往后備箱塞東西,今天收獲頗豐,差點裝不下。 服務生說這位先生早已不省人事,用指紋解開鎖后也只打得通這一個聯(lián)系方式,如果實在沒人去接就只能報警處理。 好歹也有點知名度,被送到警局總是不太好,去接一下吧。安歆向來心軟,不忍看老同學落難。 虞清歡只覺得頭疼,恨不得找臺時光機飛回半個月前,堅決不改簽! 她們到的時候李予已經(jīng)醉到椅子底下去了,虞清歡給了小費想讓服務生幫忙把人送到車上。誰知李予看上去瘦弱勁兒卻挺大,抓著椅子不肯松手。虞清歡沒了耐性,捧了捧冰水往他臉上濺,這才算睜開眼睛。 你來啦,歡歡 ~ 李予喝的舌頭打卷兒,滿打滿算五個字,竟然說出了快板兒的氣質(zhì)。 懶得跟醉鬼閑扯。 這種小酒吧人多眼雜,此刻各種目光投射過來讓人很不舒服,離開這烏煙瘴氣的鬼地方才是正事。 見是她,李予也不再頑抗,只是仍不肯讓服務生攙扶。實在無奈只能把包遞給安歆,使了全身的力氣才把他半個身子扛在肩上。 好像有點疼??吭谟萸鍤g身上后李予更加清醒了,腰上跟針扎是的。 錯覺。虞清歡并不多說,只扶著他往外走。 我覺得好像不是李予疼的皺眉,嘴里還嘶嘶哈哈。 終于走出酒吧大門時安歆已經(jīng)笑的不能自已,她挑眉看著虞清歡,仿佛在問掐的爽不爽。 沉昭正好路過,讓司機送吧。安歆從車上拿了瓶水,來的路上江沉昭說接她回家,她大概說了情況后將這里的地址發(fā)了過去。 虞清歡連喝幾口才緩過來。 路雖不長,但穿著高跟右肩還壓著半個身子,實在累的不輕。 我也要喝。被放在臺階上的李予不滿被冷落,顫顫巍巍站起來,要搶虞清歡手里的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