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是周嬋
目標是周嬋
尹童聽得出來,謝應知其實一直在回避她的問題。 也許是時機還不到,也許是目標與她切身利益有關,總之謝應知不能明說。 尹童知道他想要謝家,除此之外的野心他未曾透露給她。 從沈黎讓沈城追求頤思韻來看,頤思韻應該也是謝應知計劃里的一步棋。 他讓她做女王,也許不過是個靶子罷了將是非都招惹到她身上,他就可以安安穩(wěn)穩(wěn)得到頤思韻。 你是讓我?guī)湍銙咔迩閿硢幔恳此睦斫饨庾x道,將所有追求頤思韻的男人搞定? 謝應知沒想到她會這么想,兀自笑了一陣才解釋道:也不用所有,重要的拿下就好。 重要的是指哪些? 比如溫家、許家謝應知的重音落在最后兩個字上,周家。 周家總共就兩個兒子,一個周玨,早已經(jīng)結(jié)婚,還有另外一個就是周嬋。 且不說周嬋的性取向,單說他骨子里的清高,就不是會主動追求別人的人。 你在耍我啊。尹童有些不高興。 謝應知笑盈盈地看著她,戲謔地捏了捏尹童氣鼓鼓的臉,被后者一巴掌拍開。 本就是你理解歪了,哪算得上我耍你。謝應知撇的干凈,總之,你現(xiàn)當下想要的,也是我想要的。如果你想不出怎么打壓周家,不如考慮一下我的提議。 尹童覺得好笑,他剛剛胡扯一堆,哪有什么靠譜的建議。 謝應知見尹童不開竅,只好又提醒了一句:你去巴黎這一趟是白去了嗎?還沒看清周家的命脈在哪兒嗎? 他其實已經(jīng)說得很明顯了,只差點明周嬋兩個字。 尹童也知道,這一次跨國合作,全都是倚賴周嬋的名聲才得以促成。 可那又如何,沒有周嬋能擊垮整個周家嗎? 尹童說完,忽然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她為什么要擊垮周家? 雖然不甘心父親的死和自己遭受的傷害,但她從未真正想過去報復對方。 謝應知看出她眼中的慌亂,也明白她先前的猶豫 終究還是個心軟的人,想要的不過是平靜的生活,哪怕現(xiàn)在擁有了權(quán)力,也依舊不貪圖不覬越。 跟他母親很像,溫柔處世,隨遇而安??蛇@樣的人注定會被有野心的人欺負。 的確不可能擊垮周家。謝應知如實說道,但是至少能阻止它變得更強,再次將你踩在腳下。 他太清楚她懼怕的東西,那個無助又絕望的泥沼,她此生絕對不想經(jīng)歷第二次。 所以只能制造危機,敲響警鐘,逼她奮進和自保。 尹童沉默了許久,才抬起微紅的雙眼:為什么想安心活著就這么難呢? 總是被迫繃緊神經(jīng),不斷地被提醒不進則退。 于是向上爬,努力爬,卻發(fā)現(xiàn)山峰之后還是山峰。 謝應知怔愣了一瞬,他最初又何嘗不是想跟他母親安心活著呢? 無奈他生了病,無奈有人變了心,無奈有人趁虛而入 于是他只能向上爬,努力爬。 他自以為全知全能,從未有過一絲動搖和迷茫,可此刻看著女孩的眼睛,卻解答不了她目光中的疑惑。 是啊,為什么呢?謝應知苦笑。 尹童頹喪地低下頭,露出白皙的脖頸,發(fā)根處新生的頭發(fā)打著卷,蓬松又纖細,如嬰兒的胎毛。 謝應知的大腦竟然放空了一瞬,只覺得那里一定很柔很軟。 他不禁抬起手,想要摸一摸尹童的后頸,卻在動作的瞬間被敲門聲打斷了。 應知哥哥你在里面嗎? 尹童猛地抬頭看他,后者卻神色未變,甚至冷靜地應了一聲。 嗯,我找到棋了,等一下就過去。 頤思韻那邊沉默了幾秒,又問道:尹童也在嗎? 她啊。謝應知看著尹童,面不改色地扯謊,她去找沈城了。 頤思韻也不信有他,聲音明顯染上了輕松的喜悅。 這樣啊,那我去書房等你啊。 聽到腳步聲漸遠,謝應知才將尹童朝洗手間推了一把。 她足夠聰明,自不必他再說明,就迅速躲了進去。 謝應知拿出棋盤和棋子,臨走前在洗手間外囑咐了一句:沈城心性急躁,先別告訴他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