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把斷頭刀

    黨的xx大報告指出，深化醫(yī)藥衛(wèi)生體質改革是補齊醫(yī)療衛(wèi)生事業(yè)的短板、改善民生福祉的內(nèi)的內(nèi)在要求。

    這份文件在全國傳達下來時，州城衛(wèi)生廳立刻開了大會，同時它依從文件精神，進行改革的行動竟然已經(jīng)在文件傳達前就開始動作，這種前瞻性讓省市衛(wèi)生系統(tǒng)很多領導欽佩不已。

    自然，也就帶動了省市各醫(yī)院各單位的積極主動性。

    在廳內(nèi)部的大會上，謝寧重點說了三點，第一要吃透上級精神，標準方向。第二，要加快推進分級診療，讓群眾看得上病。第三，要切實降低醫(yī)療成本等等。

    整頓高價藥品回扣的事，是謝廳近期重點關注對象。

    這些自然要涉及財政，謝寧免不了帶著衛(wèi)琬和處長經(jīng)常跑財政廳。

    財政廳屬于強勢部門，謝寧要招呼他們，少不了經(jīng)常在各個會館或是私人菜館應酬。

    這天財政廳的處長提醒他：州城建城的百年城慶日快到了，你們廳也要用心做做準備啊。

    掐著指頭一算，只剩一個月的時間。

    謝寧頷首，擒著和氣的笑顏，口吻是淡淡的幽默：那就要指望你們搞財政的，給我們多點指標了。

    財政處長哈哈一笑，特別有面子，這話十分能搔到癢處。

    要按品級，人謝寧自然高他一頭，但要按實權，他謝寧作為省廳部門一把手，還要求他一個處長要指標，把要錢說得簡單動人，也就謝寧那張嘴皮子了。兩人都有面，都和氣。

    這天早上，醫(yī)政周處長帶著章丞去跟謝寧匯報工作，衛(wèi)琬剛好也過來。

    周處長很熱情，兩人在門外打了招呼。

    倒是章丞，看起來很沒氣色。

    衛(wèi)琬知道就他那性格，估計工作也不好開展，也算理解他，便在出來后，主動跟他說話。

    章丞冷冷地，說的話也很奇怪：衛(wèi)科長最近有見到朱姐嗎？

    衛(wèi)琬聽了很不舒服，朱玲玲怎么樣，關她什么事？

    幾人出去后，謝寧擱下鋼筆，捏起一根香煙，眉目冷峻，接了某某的電話。

    那頭道：已經(jīng)查清楚了，17號晚上，一輛白色大眾差點沖到湖里去，車主就是你們廳的衛(wèi)琬。在系統(tǒng)拍照錄像上看，是從東湖別墅區(qū)168號開出來。汽車在那里停了不到一個小時。

    在院子里停的，還有一位姓朱車主的粉色奧迪。

    謝寧掛了電話，薄眼皮耷拉下來，一口青煙悠悠地從薄唇里呼出。

    兩分鐘后打出廳里的內(nèi)線電話，叫人把朱玲玲的檔案調(diào)出來。

    朱玲玲請了病假，半個月沒去廳里，每天過得焦灼煩躁，還有nongnong的危機恐懼感。

    溫國華已經(jīng)靠不住了，她要靠的另外一位，電話根本聯(lián)系不上。

    終于打通了，聽筒對面是嘈雜的喧嘩，她趕緊道：就跟您說兩句話。

    那頭的聲線是一段清越磁沉的聲音，光是聽聲音，都能想象到這是個多么令女人臣服的男人。

    她等了又等，等到一片安靜的背景聲，急迫地立刻道：您在哪里，我去找您可以嗎？

    不行。男人道。

    朱玲玲如墜寒窟：...我是真不知道，您跟她..是同學關系。

    她不敢把話說得太深，只能往淺里說。

    如果我知道，我怎么可能會想到用她？

    男人每一個字都像把尖刀，更甚于斷頭刀：朱玲玲，我是說如果。

    如果，那天衛(wèi)琬沒從東湖別墅出來，你現(xiàn)在沒資格跟我再多說一個字，一個字都不可能，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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