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笨蛋

    外面有人敲車門，是吳秘書。

    徐懷給衛(wèi)琬拉上毛毯，抬手臂看看時間：小琬....

    衛(wèi)琬轉(zhuǎn)過臉來，盡管蒼白，然眼睛里存著細微跳躍的火光。

    徐懷怔了一下，他明明知道這火光不在是因為自己，還是忍不住地心口跳動一下。久違的跳躍，連血管都在忍不住地咕咕沸騰起來。

    徐懷的眼簾往下沉，牙關(guān)緊合，還是起身：你好好照顧自己，以后別這么犯傻，保全自己永遠是第一選擇。

    他用力捏了一下衛(wèi)琬的手腕：無論誰傷害你，都不要原諒。

    后車門打開，衛(wèi)母和阿江先后撲上來，阿江蹭蹭地往里爬，撞進衛(wèi)琬的懷里。

    一家人喜極而泣，屬于血緣親情的粘稠和濃烈，濃郁地蓬勃而出，從后如熱浪似的沖擊著徐懷的背脊。

    徐懷下車來，回頭望，衛(wèi)琬看過來，朝他微笑著點點頭。

    原來一切可以這樣過去？

    他不允許。

    好歹把媽給哄回去，衛(wèi)琬就著礦泉水吃了一包壓縮餅干，循著夜晚的燈火找到臨時指揮部。指揮部暫時安設(shè)在一處中學(xué)。以為地勢較高、場地平整，方便直升機落地。

    站崗的軍人跟大理石一般，陳舊的教學(xué)樓內(nèi)燈火通明。

    衛(wèi)琬既沒手機，也沒工作證，被攔在外面。

    大釗的身影一閃而過，她大叫著搖晃雙手，大釗趕緊跑了過來，證實了身份把人往里面帶。

    分給省衛(wèi)生廳的辦公點在走廊盡頭，用來上課用的電視機發(fā)出嗡嗡的電子嘈雜聲，正在播報臺州險情。

    至今晚八點，臺州水位已經(jīng)超過近二十年最高水位....

    衛(wèi)琬進去前對大釗道：麻煩你給我弄個工作證，行嗎。

    大釗看看她的手：這...

    衛(wèi)琬笑，一圈圈把繃帶拆了，留下最后一層，彈彈手指：這點皮毛傷，跟你們比起來，又算什么？

    教室里的桌子被清到角落，獨留四張拼起來，謝寧坐在臺燈邊，襯衣領(lǐng)口敞開，里面是一件白色背心。鋼筆在紙上書寫，唰唰地流暢聲，再是把電腦點開，熒幕上光射到他的臉上，既疲憊又專心的神色。

    一道身影臨了斜落過來，有感應(yīng)般，謝寧把頭一抬，驚愕與驚喜，還有責(zé)難三重混合在鏡片后。

    衛(wèi)琬過去把電腦轉(zhuǎn)開，拖了椅子過來：我記得我還是你的秘書，也是咱們廳的辦公室主任吧？這些文件，該我來。

    謝寧摘下眼鏡，   捏捏鼻梁骨：小琬，不要逞強，回去睡覺。

    衛(wèi)琬撇嘴：才不。

    起身繞到謝寧背后，單手撐住男人的肩膀，手指下的皮rou溫暖而緊實：徐市長剛才來看我了，要不我去找他？

    短促的一聲尖叫，衛(wèi)琬已經(jīng)倒在某人的大腿上。

    謝寧緊捏她的下巴，面孔逼近：你有膽子，再說一遍？

    衛(wèi)琬嘻嘻一笑，仰頭啄他：沒膽子，不說。

    謝寧哼哼地低笑出聲：就這點本事。

    衛(wèi)琬抬手圈住他的脖子，手指插進男人的發(fā)梢，讓黑色從指縫中滑過：只有跟你待在一起，我才會安心。

    謝寧垂下頭來，拿鼻梁蹭她的鼻骨，一雙薄而軟唇從額心上過，側(cè)臉上滑，最后埋入她的發(fā)絲。

    夜間兩人擠在同一張竹床上，上面墊著嶄新的棉絮，不敢輕易動，一動就是嘎吱嘎吱的大響。

    衛(wèi)琬趴在謝寧的胸口上，看不夠似的，拿手描繪他的五官。

    謝寧握住她的手指，送一根到嘴里，柔軟濡濕的舌徐徐地掃過。

    裴元說我跟白芷像，是真的嗎？

    忽的翻身把她壓下去，單臂撐起來，幾乎是啞然失笑：你跟白芷？除了性別之外，哪門子的像？

    衛(wèi)琬同樣驚訝：一點都不像？？

    謝寧一邊掐住她的臉，掐得嘴巴大大的o起來：你這個笨蛋！那你覺得我跟徐懷像嗎？

    衛(wèi)琬思索一番：你們都戴眼鏡，差不多的身高.，都是政府官員派頭.....但是..哪里像??！完全不是一回事??！

    嘴巴被男人狠狠地吻住、輾轉(zhuǎn)大力地吸吮：傻瓜！

    老謝：先入為主要不得，白凈女學(xué)生的照片哪個不是差不多？裴元你個王八蛋，小琬你個小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