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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戕而死,而且最好便死在姓白的“臭小子”面前。詎料,華云龍心意忽變,手臂陡沉,竟將她扔在身后馬鞍上。 阮紅玉微微一怔,驀地銀牙一咬,駢指如戟,猛向華云龍“靈臺xue”上點去?!办`臺xue”正當背心,兩人一馬雙乘,同坐一鞍,背后出指,當真是舉手之勞。不料華云龍好像腦后長著眼睛,右肘一拐,一個肘錘,倏地撞向阮紅玉的腰肢。 無巧不巧,那肘錘恰好撞中了“笑腰xue”。阮紅玉嬌軀一顫,全身癱瘓,不由自主的“格格”一陣大笑。華云龍刁鉆古怪,當下順勢一帶,復將阮紅玉當橫擱在身前鞍上,舉起手掌,輕輕拍打著她的臀部。阮紅玉又哭又笑,嘶聲叫道:“姓白的,你當心,姑娘要剝你的皮,抽你的筋?!?/br> 華云龍哈哈大笑,道:“剝皮抽筋,那都是以后的事,如今你是盜馬賊,少爺?shù)煤煤么蚰阋活D屁股?!彼媾e掌不停,“劈劈啪啪”,又在阮紅玉臀部打了幾下。 阮紅玉“笑腰xue”被制,口中大笑不歇,心中又羞又怒,這一聽得“盜馬賊”三字,越發(fā)嗔怒不已,哭笑著罵道:“臭小子,誰是盜馬賊?你放我下來,姑娘定要叫你還我一個道理。” 她罵時咬牙切齒,生似受了天大的冤枉,華云龍暗暗一驚,忖道:怪了?我這“龍兒”性已通靈,本來拴在客棧槽上,如非是她偷的,怎會跑到這里來?須知華云龍縱然放浪不羈,若論聰明機智,都是超人一等,設(shè)若不然,文太君也不會將這萬斤重擔,交給他來擔負。 他原先見到“龍兒”,不但早已認出正是自己的坐騎,由于阮紅玉出現(xiàn)在被困之地,暗伺放箭之人又剛剛退走,故此他便疑心自己的行藏已泄,客棧已遭敵人襲擊,而阮紅玉騎馬出現(xiàn),正顯示她乃是敵人一路,否則,她就不會輕易讓那薛娘主仆離去了。但此刻阮紅玉這般咬牙切齒,恍若受了天大的冤枉,霎時便將原來的假想全部推翻,因之他心念電轉(zhuǎn),一時不覺怔住。 只聽阮紅玉嘶聲又道:“臭小子,你有種嗎?有種便解開姑娘xue道?!?/br> 華云龍暗暗忖道:““龍兒”縱然不是她偷的,她總該知道“龍兒”何以跑出客棧,或是從何人手中劫得?”轉(zhuǎn)念至此,也不等阮紅玉將話講完,舉掌一拍,阮紅玉的xue道便自解了。 阮紅玉嬌軀一翻,躍下地來,戟指道:“講,誰是盜馬賊?你給姑娘講清楚。”她這時淚漬未干,杏眼圓睜,櫻唇高噘,那副欲嗔還顰的模樣,當真是又媚又嬌,別有一番風韻。 華云龍不覺大為欣賞,瞇著眼睛笑道:“難道不是你嗎?” 阮紅玉舉袖一拭淚痕,嬌聲喊道:“好啊,誣良為盜,姑娘與你拚了?!庇裾贫笓],勁風急襲,一掌便向華云龍當胸擊去。 華云龍一帶馬韁,輕輕避了開去,笑說道:“卿本佳人,奈何作賊?少爺縱有憐香惜玉之心,也要略施懲罰,以戒來茲?!?/br> 阮紅玉一掌落空,又聽他口中認定自己“做賊”,更是嗔怒欲狂,揮拳如雨,直向華云龍諸大要xue擊去,恨聲咒道:“臭小子,姑娘縱然拼了性命,今日也要撕爛你這張臭嘴?!?/br> 華云龍口中雖講“略施懲罰”,其實卻在一味閃避,并未還手。他這時頑性已起,且不追問阮紅玉如何得到“龍兒”,閃避中,敞聲笑道:“好啊,我這張嘴,久已不嘗胭脂,你若將它撕爛,也免得它饞涎欲滴,饑渴難耐。” 阮紅玉聽他口齒輕薄,臉上不覺泛起一層紅暈,嬌嗔中,腳下一頓,宛如輕燕一般,猛向華云龍身上撲去,啐聲叱道:“你且嘗嘗我的玉指。” 她左臂圈了半圓,右臂卻從圈影之中疾然前伸,擰向華云龍的臉頰。華云龍哈哈大笑,身子一側(cè),左臂一撈,已將阮紅玉的嬌軀抱在懷里,道:“玉指雖然芬芳,不如胭脂甜膩,我還是嘗嘗胭脂吧?!痹捖曋?,雙臂一緊,頭臉一俯,便向阮紅玉櫻唇吻去。 阮紅玉大驚失色,櫻唇陡張,便欲驚呼,豈知呼聲未出,華云龍的嘴唇已像餓虎一般蓋了下來。華云龍自幼佻達,平日與姑娘們廝混久了,對這接吻擁抱的事最是熟練。阮紅玉雖有“玉鉤娘子”之稱,其實僅是外形放浪一點,目下非但仍是處子之身,便連與異性擁抱之事也不曾有過,如今突遇此事,那真是驚駭欲絕,不知所措了。 華云龍突然仰起身子,抿抿嘴唇,笑道:“阮姑娘的胭脂當真不錯,在下三生有幸。” 阮紅玉先時一怔,繼而又怨又恨,舉起玉臂,一拳擂去,恨聲道:“你……” 華云龍哈哈大笑,將她的粉拳一把握住,道:“在下里外是個臭小子,姑娘該說你那“紅兒”哪里來的了?” 阮紅玉真是又羞又惱,恨不得一拳將他擂成rou餅,怎奈技不如人,根本不是他的敵手,只得強捺怒火,嗔目叱道:“臭小子,你便是臭小子,怎樣?” 華云龍微微一笑,道:“姑娘獨具慧眼,對臭小子特別青睞,在下縱然粗魯不文,不能對姑娘怎樣,但求姑娘不吝賜教,告訴在下這“紅兒”哪里來的,那便感激不盡了。” 阮紅玉惱恨不已,猛一翻身,一頭向華云龍懷里撞去,華云龍不慮有此,身子急往后仰,阮紅玉順勢奪鉤,單手一按馬背,縱下地來,嗔聲叫道:“姓白的,你欺人太甚,姑娘任你輕薄,只怨技不如人,你這般辱我,我便死了也不與你干休?!?/br> 玉鉤一揮,嬌軀猛撲,碧光紅影,恍若掣電一般,直朝華云龍下腹刺去。說得也是,姑娘的櫻唇何等尊貴,如今被華云龍吻了個夠,即便出于自愿,那也足令阮紅玉耳熱心跳,赧顏不已。何況華云龍純是兒戲之態(tài),而且口口聲聲追問“紅兒”的來歷,這不等于認定阮紅玉的“紅兒”來歷不明,縱非偷盜,亦屬劫取,阮紅玉羞憤之心,難怪要情急拼命了。 華云龍自恃武功高于阮紅玉,又是頑童之心,一時疏神,被阮紅玉奪回玉鉤,縱下馬鞍,先時倒未在意,及見阮紅玉持鉤猛撲,形同拚命,也不覺瞿然一驚。阮紅玉來勢極猛,鉤影重重,在這一驚之際,華云龍已覺勁風逼體,玉鉤臨身,當下焉敢怠慢,腳下一蹬,猛地倒翻而起,落在地面。 但他避招雖快,總是臨機應變,遲了一些,只聽“嘶”的一聲輕響,胸前的衣襟,已被玉鉤撕去了一片。阮紅玉心猶未甘,越過馬背,一式“蒼鷹搏兔”,鉤風厲嘯,如影附形,又向華云龍當頭劈下。華云龍身子剛剛站穩(wěn),忽見碧影臨頭,急忙錯步一閃,避了開去。 他這時也知阮紅玉動了真怒,若憑武藝,他縱然徒手相搏,也不懼阮紅玉手中玉鉤,怎奈他天生憐香惜玉,可不愿真正與阮紅玉為敵,當下一整衣襟,遙遙作了一揖,高聲道:“姑娘息怒,在下有話講?!?/br> 阮紅玉嗔聲叱道:“不要聽。”玉鉤陡揮,一招“玉帳深垂”,撒網(wǎng)似地掃了過來。 華云龍閃身避開,又是一揖,道:“在下唐突佳人,這廂陪禮了?!?/br> 阮紅玉連番襲擊,不能得手,心中也有些氣餒。她所以情急拚命,全是出于氣憤難消,另外便是遽遭輕薄,惱羞成怒,借機發(fā)泄一番。其實她亦自知,華云龍武功高出她甚多,要想得手,殊非容易,況且華云龍貌勝潘安,俊美無比,芳心之中,實已暗許,便叫她真正扎上一鉤,她也難以下手。如今華云龍一再閃避,連連作揖,原先之氣,不禁消了許多,于是她身形一頓,雙手叉腰,嗔目叱道:“哪有這么便宜,取你的寶劍,姑娘定要與你分個高下?!?/br> 華云龍對少女的性情最是熟悉,聞言心知阮紅玉氣已大消,連忙抱拳一拱,道:“姑娘鉤法厲害,在下不是姑娘敵手,何需再分高下?!?/br> 阮紅玉冷冷一哼,道:“難道我便任你欺侮了?” 華云龍心里發(fā)笑,表面又作一揖,道:“人非草木,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