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小北說是，咱不管人家，但你確實長大了呀，都十歲了還吃奶，讓人知道都笑話你了啊，聽話，以后咱就自己睡，不吃奶了，行不行？

    不行！小東一口回絕，誰笑話我?。⊥砩纤X誰能知道?。〔恍?，反正就是不行！小東眉頭皺的死死，看起來剛剛的好心情全都沒了。

    小東！你咋就這么不懂事呢。你說你都十歲了，姐都十八了，哪家大姑娘天天讓人吃奶??！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小北也有些生氣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天的事，她現(xiàn)在對她自己身上這兩團rou格外的心煩！感覺這兩坨rou啥用沒有，凈是惹禍精！

    小東一聽他姐說嫌他丟人，臉一下子就氣紅了，他腦子一熱，伸出一只手上去就扯小北衣服，小北沒防備讓他拽住了一側(cè)的衣襟，她趕緊按住，生氣的說小東你給我撒開！別犯渾了又！   但是來不及了，只聽嘶啦！一聲響，小北的對襟襯衫就被小東扯開了，瞬間一陣安靜

    這是啥？過了半響，就聽見小東抖著聲音問。

    沒啥！小北趕緊伸手往回拽著衣襟想要捂住自己右側(cè)rufang上的那個牙印。

    小東沒說話，伸手想要去觸摸那個紫紅色的牙印，那手好像有點發(fā)抖?？墒切”睂嵲诓辉敢獍炎蛱斓氖伦屝|知道，她感覺很丟人，去趟縣里差點讓人欺負(fù)了，她心里也憋屈的要命，一點也不想再提起這事。見小東伸手過來，一把就打開她弟的手說你別動！

    小東愣了一下，后又慢慢放下手，用雙手捧著地球儀，低著頭看著懷里的地球儀，說道我讓你丟人了。停了一下，再開口聲音嘶啞我知道大家都說我是你的拖油瓶，周圍人都勸你找對象。小東狠狠的咽了口唾沫，哽咽的說我不耽誤你。   說完捧起懷里的地球儀看，像是自言自語的說什么給我過生日啊，還給我買個這么貴的東西，原來是要拿我的東西送人了。   說完小東舉手使勁一摔，啪的一聲把地球儀摔在了地上，大聲對著小北喊不愿意讓我吃，你就愿意給別人咬嗎??！

    啪的一個嘴巴聲響起，小北發(fā)誓她揮出手的一瞬間就后悔了。

    小東側(cè)著頭，手捂著臉，半響姐弟倆都沒動沒說話，小北是不知道該說啥，她后悔打小東，但又生氣小東說的話。

    沉默只是一瞬間的事，小東捂著臉抬頭看了他姐一眼，說了句我不耽誤你找對象。   說完扭頭就往外走。等小北反應(yīng)過來追出去時，外面還哪里有小東的影子了。天已經(jīng)黑透了，小北冷靜過后就很擔(dān)心小東，四月的天雖然不太冷，但晚上絕對不太熱呼，小東跑出去沒穿外套，她就拎著夾克出去找。

    老張家老周家，還有周圍幾家小東同學(xué)家，她都跑了個遍，誰也沒見到小東，陳向東就這樣消失了。

    十天過去了，陳向東還是一點影也沒有。小北跑遍了周圍所有她能想到的地方找，還去縣里派出所報了案，但都一無所獲。警察說這樣的半大孩子雖然不會被拐賣，但可能結(jié)果更壞，如果被壞人抓走了，多半的下場就是被抓到黑煤礦里挖煤，要不就是被打殘了扔到街上要飯。小北嚇得哇哇哭，她很后悔，后悔她打了小東，后悔她沒事非要給他戒個什么奶！她后來回想那天她弟說的話，心里很難過，以前有周天的胡說八道，后又有張嬸給介紹對象，所以那天小東看見她奶上的牙印，誤以為是她處對象了，想撇下他。

    別看小東平時大大咧咧的，其實小北知道，他心思極細(xì)，想法也多，用老百姓的話就是太聰明了，不是啥好事。是啊，太聰明了，想得就太多，心思太細(xì)密太敏感。他和小北相依為命，說小北是他母親也不為過，陳向東對小北的感情除了姐弟之外就是那種類似于對母親的依賴和眷戀。

    但小北不是他母親，所以他一直膽戰(zhàn)心驚的守著小北，怕哪天突然之間他姐就把他拋下了自己結(jié)婚成家去了。他不想讓她找對象，不想讓她嫁人，更是聽不了小北以后不會和他生活在一起的話。以前他聽周陽說過，有了對象，對象就天天按著女的啃她的奶子，他還說，他爸媽就是那樣的，他哥哥嫂子也是那樣的。所以這次看見他姐胸前的牙印，他一下子傻了眼，好像天塌下來了，那個他最怕最擔(dān)心的事到底還是發(fā)生了。小北不再屬于他了。

    他跑到高粱地里，躲在高高的高粱稈下失聲痛哭。他想不明白，為啥小北就非得找對象??？為啥就不能是他陪著小北一起??？他也能照顧他姐，他長大了也能掙錢養(yǎng)活他姐，為啥他姐寧愿讓別人咬，都不愿意讓他吃?。慷冀o咬紫了，他可是從來都舍不得弄疼那對奶子，那本應(yīng)該是他的，現(xiàn)在都沒了。

    哭夠了后，小東打算離開這里，他不想再回去了，因為他受不了他姐天天被別人按著啃奶子。但他很擔(dān)心他姐，那人那么狠，把奶子咬成那樣，以后是不是還會揍他姐？要知道農(nóng)村里男人打女人的事可并不少見，小東越心思越擔(dān)心。不行！那可不行！他姐愿意，咬奶子也就算了，要是他天天有事沒事就打他姐這樣的想法一旦在腦子里形成了就揮之不去，最后小東決定暫時留下來，他想看看那個男的到底是誰，認(rèn)認(rèn)門，萬一以后他真敢打他姐，那不管他在哪，都會回來把他家給點了??！

    所以，這些日子里，小東晚上就睡在人家看地的窩棚里，那些窩棚都是夏天防止有人偷瓜搭的簡易帳篷，因為只有夏天才用到，所以四面用的都是塑料布，也就是擋擋雨的作用。不過好在四月里的天也不太冷，窩棚里扔著破舊的被子和夏日里為了驅(qū)趕蚊蠅用的蜂窩煤爐子。夏天守夜的時候就把蜂窩煤點上，然后塞爐子里悶滅，那樣就會冒出很多的白煙，可以驅(qū)趕夏日里過多的蚊蠅。這給陳向東提供了很多的方便，本來嘛地里刨食的時代，永遠(yuǎn)不用擔(dān)心餓死了，隨便地里摳出幾個未長成的土豆地瓜，爐子上烤烤也就夠果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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