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戒
婚戒
<第三十章 婚戒> 抓完流浪狗,又和動物中心的大狗狗們跑了一圈,夏子涼一大早就出了一身熱汗,都還沒來得及洗澡,回到民宿門口就聞到薄餅味,她餓得什么都不顧,先咬一口香香軟軟的起司再灌一口冰冰涼涼的汽水,她才覺得自己活過來。 吃慢一點,夏天。提耶溫和地坐在對面,慢悠悠的吃。 哦,莫妮卡你不要嗎?她用個碟子給她裝了一塊,放到柜臺她面前。 還給她多拿了罐汽水。 嘿,謝謝夏天,我愛你。莫妮卡友好地有她臉上親了一下。 噢,我也愛你!兩個女孩子抱在一起親昵在一團。 提耶看著兩個年紀(jì)差不多是他孫子們的女孩兒,只是輕輕笑笑,沒阻止也沒停住她們。 像個沒大人管的小孩戲鬧了一輪,她們才乖乖坐下來,好好的一起吃東西。 唔,莫妮卡,那個今天來的租客安排好了嗎?提耶喝了一口夏子涼倒給他的水,有說什么特別需要嗎? ?。∮?!他租了臺車,問我們能讓車子停在哪。莫妮卡打開了她的工作小本子,一個一個查看租客的記錄,現(xiàn)在我先讓他的車停在后面動物中心后門。 那不行,一會兒我們要送新來的到大衛(wèi)獸醫(yī)那邊。提耶搖搖頭,他又再拿了片薄餅,得讓他把車移到側(cè)門那邊。 ???下午去大衛(wèi)的診所?你忘了嗎?莫妮卡撕下一張便利貼,遞到他面前,下午一點半動物局要來巡查。 唉呀!我忘了。他拍拍白花花的后腦,那....夏天,我給你叫車去? 都可以,我自己去大衛(wèi)醫(yī)生那也行。夏子涼點點頭,將手里最后一口咬完,那我先去洗個澡,再叫那租客移車吧!他就在樓上不是? 嗯,他應(yīng)該在,整個早上都沒見他岀大門。莫妮卡收起她的小本子,繼續(xù)她的午餐,那租客看起也是個華人。夏天,他說不定也能講你的語言。 想起早上來登記的客人,難得這小民宿來了個亞裔面孔,莫妮卡就有種莫名的興奮。 大概是覺得,像夏子涼這么友好善良的人,為了情傷而遠走別國,是很應(yīng)該遇上一場美好又浪漫的異國情緣。 因為展開一段新感情,才是療情傷最好而唯一的方法。 好,我現(xiàn)在先去洗澡。她收拾好自己吃完的那份碗,將剩下小半罐汽水喝完,晚一點再見啰~ 給了莫妮卡一個飛吻后,夏子涼便轉(zhuǎn)身到樓上自己的床鋪拿洗換的衣服,然后到公用的浴室洗了個涼水澡。 經(jīng)過新租客房門前,她還小心翼翼地留意了一下里面有沒有聲響。 似乎他在和誰通話,她隱隱約約聽到男人的對話聲,聲音很輕,但卻有點耳熟。 不好意思打擾別人的通話,于是她拿著干凈的衣服,舒舒服服地洗了個香噴噴的淋浴,頭發(fā)也好好的洗了兩遍。 早上抓小浪浪真的是弄得她一身汗?jié)M身泥,手腳也有些不流血但碰水會痛的小傷口。 可她卻覺得,能給一條生命帶來更好將來的希望,這些小傷都是值得的。 處理好自己后,夏子涼輕手輕腳的走到對面房門輕拍。 許先生?她記得這位新租客的華人姓氏,便敲了敲門,請問你現(xiàn)在方便岀來一下嗎? 嗯。門后的男人深呼吸一下,握緊門把慢慢推開門。 此刻的許然心跳飛快、手心岀汗、前所未有的緊張,同時又非常心急的想要真真切切地見到夏子涼。 先......生?木門被推開,門后的人嚇得夏子涼雙眼睜大。 嘴巴也吃驚得閉不起來。 暖暖。他的聲音依舊像記憶里低沉,但卻多了讓人不理解的復(fù)雜情緒。 呃......看著眼前的男人,她的腦子突然空白一片,許然? 嗯。他肆無忌憚地用眷戀的眼神,看著一步之距的她。 夏子涼覺得瘋了。 她是覺得自己瘋得沒藥救了,才會能在男人嗯的一聲里,竟然理解得到他的意思。 他來找她的。 她有點驚慌地退后了一步,失措地對上男人充滿愛戀的視線,胸口被這種熟悉又久違了的眼神撼動。 曾經(jīng),他也是這樣看著她的。 暖暖,找我有什么事嗎?他微微俯身,偷偷地靠近她。 我....呃....一下子,她空白的腦子找不回來敲門的理由,我..... 嗯?許然沒有不耐煩,給她的語氣里有她記得的溺寵。 你....能不能移一下車?她撇開頭,躲開了他過份熾熱的視線,車子擋住后門了。 好。他點頭,門沒關(guān)就轉(zhuǎn)身去拿車匙。 然后,她從門外不小心看到了他的電腦里,有四、五個人頭在等待,當(dāng)中有兩個看起來有點眼熟,似乎他們是在開什么會議。 可許然沒管,直接在電腦上打幾個字后,便直接蓋上電腦。 呃...那個,你有事忙沒....她緊張地低下頭,盯住自己的腳尖就是不看他。 沒關(guān)系。他卻直接打斷了她,那車子能停哪里? 先、先停到側(cè)門吧。她見他往門外走向自己,就馬上受驚貓兒似的連連向后退,退到快要貼到墻上去。 許然倒沒有逼她,只是從她跟前走過,直到樓梯前才停下來回頭看她。 暖暖,他輕聲地叫她,像是喚她小名上了癮似的,側(cè)門在哪? 在.....她不知怎么形容車子該怎么繞。 嘆了一口氣,夏子涼覺得今天真的好多事情,好累,好驚嚇,好忙。 我?guī)闳グ?。認(rèn)命似的垂下雙肩,她跟他下樓。 從二樓走下來,夏子涼在許然身后看著他的背影,三年未見,她覺得他感覺不一樣了,身材也變得更加健碩,肩背更寬厚,整個人對她都有點陌生。 突然,她從他頸后,看見了一條銀鏈。 夏子涼認(rèn)識的許然,是不喜歡戴飾物的,就連他們的婚戒有時候也會因為影響他敲碼打字的速度而拿下來。 可現(xiàn)在的他不同了。 她在他身后微微苦笑。 才三年而已,原來一個人,可以這么快改變的自己的習(xí)慣和容忍的。 以前她花了八年的時間,感覺不曾動搖過他一分半點,有的只愈來愈多的不合和磨擦。 還沒感概完男人的轉(zhuǎn)變,夏子涼下一秒就看見許然拿著車匙的左手無名指上,有一個簡單得不能更簡單的銀環(huán)。 她不敢確定,那是不是他們曾經(jīng)的那一對。 畢竟她選的那對婚介,也是極其簡單的一圈銀環(huán),只有脫下來才會看見內(nèi)環(huán)的另一圈的瑰金色。 當(dāng)時她就覺得,這種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設(shè)計,非常浪漫。 但比起沒根據(jù)的自大,此刻夏子涼更是相信,世上已經(jīng)有叧一個他更愛,對他更重要的女人輕易改變了他。 也許是他身邊的最得力的林可可? 想起以前的種種,唇邊的苦笑就這樣沁進了她的嘴里,滑過只用來嘗甜的舌尖,然后流到喉間,再漫延到心胸。 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