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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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一腳,踹開了厚重的楊木門,在房中男女正要驚呼之時,給了身旁鴇母一個眼色,隨后蒙住謝瓊的眼睛,在一陣倒地撞擊聲中,抱著她跳進(jìn)床下的密道。 謝瓊感覺到身體降落,心中不明,但也不敢出聲。 他灼熱的男性氣息,圍繞著她,她能聽到他起伏的心跳聲。 他有力的大掌捂著她的雙目,即便看不見,她也能感受到他此時的戾氣。 就算謝瓊一直生活在爾虞我詐的危險中,但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接觸這狗賊,淡漠如她,此時也害怕的眼皮顫動,柔軟的睫毛在男人粗糙的掌心摩挲。 秦尚文感覺到懷中人兒的膽怯,輕輕地放開她。 如同黃昏的光亮出現(xiàn)在視眼,謝瓊睜眼看去,只見泥墻上掛著的油燈閃爍,轉(zhuǎn)過身去,是一望無際的黑色隧道。 她不禁抬頭看向天花板,陳舊的木制天窗已封閉了入口,窗鎖緊閉。 原來是暗道! 謝瓊心中詫異,也意識到事出必有因。 她朝向秦尚文想問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然而一同進(jìn)來的孟世子掙脫了鴇母的牽制,雙目充血怒道:我知邳陵你對我心思不正,但也不能下如此毒手,我的婉兒! 秦尚文臉色頓黑:你在胡說八道,我就送你和那女人一起下去。 孟良生嗅了嗅鼻子,理了理衣衫,腦海里滿是婉兒被鴇母扭脖子致死的畫面,一哼不敢哼。 誰準(zhǔn)你們進(jìn)凝香閣? 秦尚文眼神如一把利刃,盯得孟世子膽顫,低聲道:一時興起,便隨便尋了個屋子。 秦尚文聽后,凌厲的視線轉(zhuǎn)向鴇母,鴇母一哆嗦,跪地請罪道:是屬下失職,沒讓人守著凝香閣。 云凝呢? 回主公,云娘先行一步,在驛站等您。 此時的鴇母,言行間都沒了那風(fēng)塵之氣,她身旁的孟世子不禁好奇:你們到底什么關(guān)系,還有這密道 把他嘴堵上! 秦尚文一臉嫌棄,若不是看他父親的面,就憑他剛剛那番胡言,他早讓他和那鴇兒一起下了地府。 處理完聒噪的孟世子,秦尚文轉(zhuǎn)身看向謝瓊。 黃昏般的燭光下,謝瓊一身桃紅艷裙,厚白的面頰上暈滿紅日般的胭脂,實(shí)在說不上好看。 但她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淡然,讓他想起曾經(jīng)進(jìn)宮面圣的日子,明明只是傀儡,卻筆直的站于高位,俯瞰眾臣,冷靜地聽著他們上奏。 憶所見聞,恍如隔世,那個高高在上的小皇帝,成了女子。 秦尚文忍不住笑起,上前解釋道:漕寇宇文奎已進(jìn)入城內(nèi),現(xiàn)在城中慌亂,我們早些出城為好。 謝瓊詫異:怎么會?洛邑是我大慶舊都,城內(nèi)就有數(shù)千守城兵,他一地方漕賊怎么攻進(jìn)來? 他用船運(yùn)了大量流民,從碼頭登陸。 流民,哪來的流民? 謝瓊柳眉緊鎖,陷入沉思,洛邑位于大慶腹地,并非邊疆之境,即便現(xiàn)在的大慶內(nèi)憂外患,也不是會突然大亂的地方,難道是有地方出事了? 先逃出去!秦尚文看出謝瓊的擔(dān)憂,握住她玉手。 謝瓊卻被這親密動作驚到,甩手撇開他問:我的侍女呢? 她和曹池一起,我們兵分兩路。秦尚文說著,再次拉住謝瓊手腕,此次用了力道讓她無法拒絕,只能跟著他往前走去。 雖然擔(dān)心孫芳的安慰,但謝瓊能看出現(xiàn)在情況危急,怕是自身難保。 這次水寇來得突然又離奇,謝瓊懷疑這怕是少不了嚴(yán)相的協(xié)助,看來她的失蹤,反而讓這賊子狗急跳墻,要把她和秦尚文一起埋葬在這舊都。 謝瓊揪緊敞開的衣襟,卻無法平息急速跳動的心。 怎么辦,她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