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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洗身在線閱讀 -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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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時死寂。

    男女都沒有提褲子走人的意思。

    雨打芭蕉。

    屋內(nèi)蒙層青灰色。

    黑暗環(huán)境,五感通透。

    覃昀稍微站直身,這讓男性天然的壓迫尤重了。

    陸煙不喜歡這感覺。

    修長手臂一抬,刮在皮膚的氣流微熱。

    空調(diào)不知何時打開了。

    陸煙整理好裙子褶皺,動作緩慢,但用力不淺。

    相似的情形,她想起某個時間節(jié)點發(fā)生的事情。

    她就不能喝酒,要么喝死,要么一口別碰。

    時間的長廊延伸了。

    記憶撬開微小的縫隙,淅淅瀝瀝的痛點試探性鉆出來,不痛不癢,后來肆虐無度,侵蝕占據(jù)整個身體。

    究竟怎樣才能洗凈混亂的痕跡,滔天巨浪,還是茫茫雪霧。

    亦或是狠毒的大火,所有成灰。

    灰也能滲進夢里。

    走吧。覃昀下巴極輕抬了一下,黑眸沒離開她。

    陸煙哼笑,抱臂靠在墻上,她的聲音隨著愈加兇猛的雨勢變冷。

    覃昀,我們以前見過么?

    和門的距離只有兩三步,如果沒記錯,上次他們是在隔壁的房間做。

    小區(qū)開進一輛車,由遠及近,暗黃燈光透過來,沉沉的,房間生生劈成兩幅光景。

    覃昀就站在面前,夜幕仿佛不復(fù)存在,他盯著她,探究這句話的虛假,你走不走?

    雨聲格外清晰,空調(diào)吹得暖烘烘。

    寒風(fēng)大雨,和煦溫室,選一個。

    食指一下一下輕輕敲打手臂,陸煙腦子跟他不在同個調(diào),沒見過么,我怎么覺得見過呢?

    那張過分艷麗的面容,被模糊。

    她生的冷,不拍戲時眼皮半倦著,偶爾瞧人,如泣草芥。

    她不在乎議論,閑言碎語長不到她身上,刻不進骨縫,她就一條道一直走。

    她不信神,不求佛,她是唯我的真理。

    半醉半醒時,人最清醒。

    覃昀輕笑一聲,再開口,已然恢復(fù)散漫,那可能以前約過。

    陸煙沒表情笑了笑,是么。如果他們早約過,她不認為自己會放過他。

    她靠了過來,兩手不自覺環(huán)住男人脖頸,她感到他想推開自己,抱的更緊。

    先前出的汗干了,這會兒擠著,又出了薄薄一層。

    下這么大雨,我有得選么。

    她此刻就跟妖精似,想吃唐僧rou,我只是想留下,也不行么?

    女人zuoai后裝都得裝出濫情。

    但明顯男人不吃這套,揪住她后頸,甩狗一樣給她甩老遠。

    得虧他為了舒服把她高跟鞋脫了。

    吃炸藥了。

    這男人真矛盾,他接受約炮,又在心理上拒絕她。

    哦,生理也是。

    陸煙揉揉腳踝,心里有人?

    他換了姿勢抱臂看著,那眼神能給她剜一塊。

    沒有。

    那剛剛你忍什么?

    想看看你活兒到底有多好。

    很明顯。話音和燈一起落,各種各樣裝飾燈同時開工,陸煙眼快被閃瞎,差多了。

    關(guān)門聲入耳前,又聽見他說,你還得多練練。

    陸煙后知后覺,猛地站起來去找他實踐,發(fā)現(xiàn)門鎖了。

    她掰了十幾下扶手,里面一丁點聲響都沒有。

    她在門口站了會兒,不長,很快傳來水聲。

    他在洗澡。

    上回他也洗了。

    換別人,陸煙覺得很正常,可看他的態(tài)度,他是嫌她臟。

    這是她職業(yè)生涯恥辱柱。

    她在一樓逛了一圈,房子只有兩種顏色,非黑即白,物件單單掃著就冷冰冰,落地窗前擺了幾盆綠植,葉子缺水枯黃干硬,估計是送的。

    剛到樓梯,臺階灰厚厚一層。

    恐怕覃昀也沒去過。

    陸煙折返回之前zuoai的房間。

    甫一進門,陸煙就瞄見垃圾桶里的情趣內(nèi)衣,花紋她熟悉,顏色她喜歡的。

    床單迷亂的褶皺昭示曾經(jīng)瘋狂地性愛。

    她瞬間爆炸,那天過后,他沒進來過。

    電競椅被她當(dāng)出氣筒,撞到墻,又彈回來。

    她點了點頭,認命似坐進電競椅,雙腿交疊,修長筆直。脊背線條流暢,燈光柔和了凌厲。

    她對自己的技術(shù)很有信心,明顯是男人問題。

    他爽不爽她怎么會沒有感覺。

    合適個狗屁。

    為什么。

    陸煙腦子亂成漿糊。

    她今天的疑問比二十五年加起來還要多。

    大雨傾盆,天邊驚雷。

    陸煙看向窗外,陰雨綿棉。

    她來的倉促,除了煙什么都沒帶??珊孟褚呀?jīng)是全部行囊,夠她活在世上。

    八年前她孑然一身,揣著站街攢下來的錢,踉踉蹌蹌來到這里,懷里空無一物。

    但她的美貌足矣招搖過市。

    如果說切實有什么東西握在手里,便是她自己。

    她站街的事情不脛而走,高中讀了個開頭便被退學(xué),庸耳俗目,聲名狼藉。

    她離開是因為其他。

    人世可憐,祈求不到原諒。

    起碼她不能。

    陸煙往后靠著,后頸堪堪卡在椅頭。

    那里,她的紋身,像個見不得光的蛆蟲匿影藏形。

    動動手指就能查到的意思,她沒敢。怕翻譯過來太傻逼。

    后來,拜留洋海歸所賜,她能知道發(fā)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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