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局 HE   【魏承澤微博：未成恩澤】

    很久之前，她做了一場夢，夢到了已故很久的奶奶。

    夢里的奶奶說，你要是一直都是傻子該多好，疼了哭一會兒就好，累了睡個覺就不愁，哪會像正常人，疼了一直疼，累了一直累，只有在心情稍微好一點的時候才會忘掉煩惱。

    奶奶不喜歡她是個傻子，但希望她是。

    那段時間里，她正想辦法回國，不想在白陽身邊，但她不僅沒有錢，還沒有一個完整的身份。

    來時的路，是白陽擅自把她帶到這里，就連在當(dāng)?shù)匾矝]有一個合格的身份。

    白陽早就將她的后路全給斷了。

    焦竹雨無論何時何地都在發(fā)愣，回憶高中時候的憧憬，沒有遇到白陽前的自己，正被一群人校園暴力。

    要是那個時候他沒有出手幫她，高中會忍一忍就過去了，然后自己一個人守著去世的奶奶，被mama拉去，問爺爺索要錢，再被她拋棄。

    好一點的話，應(yīng)該會被社會上好心人救助，壞一點，或許被壞人拐賣了。

    你在想什么？焦焦，為什么都不看我。

    他陪她坐在花園的長椅上，握住她的手有點發(fā)抖，乞求的話語卑不足道：看看我，焦焦，別去看那些花。

    眼睛被他的手遮蓋住了，焦竹雨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頭去盯他的臉，他露出欣喜若狂的微笑。

    你看我了焦焦，我的焦焦好好看，臉蛋被曬紅的像個蘋果，好想讓人咬一口。

    但他趴上去只是親了一下，就滿足的將她摟在懷里。

    焦竹雨一直認(rèn)為是自己傻，她畫畫也不行，干什么都沒勁，可現(xiàn)在意識到眼前的這個男人，比她更癡呆，像個傻子。

    因為，連她是裝出來的傻都不知道。

    在米蘭上高中的兒子突然回家了，看到她在他的房間里，拿著他曾經(jīng)用過的手機(jī)，正在嘗試找到網(wǎng)絡(luò)。

    推門而入，兩人皆愣在原地，她一時間不知道該對自己的兒子露出什么樣的反應(yīng)，畢竟一個傻子不應(yīng)該拿起手機(jī)。

    我爸在哪。

    他剛出門，去工作了。

    他嗯了一聲，朝她走過去：哪里不會用，我教你。

    手機(jī)遞在了他的手上，她坐在床邊不安的把腳趾蜷起，肩膀垂落著到腰的長發(fā)，低頭一言不發(fā)。

    家里面有網(wǎng)絡(luò)，你下次直接點開這個就能用了。

    她沒接過手機(jī)，局促不安擰著手指。

    你不會告訴你爸的，對嗎。

    他看著她，頭發(fā)擋住了一部分臉，還是能看到幼態(tài)的五官，根本不像是三十多歲的女人，沉默垂頭的姿態(tài)，就像他爸說的那樣，像個洋娃娃。

    不會。

    他坦然露出笑：能知道m(xù)ama的秘密我很高興，所以這是算我們兩個人的秘密了，對吧。

    她也笑出了臉蛋上的蘋果?。嚎梢赃@么說。

    那mama能告訴我，想拿手機(jī)做什么嗎？

    只是想看國內(nèi)的新聞，能再幫幫我嗎？

    他點開手機(jī)教她怎么cao作，第一次得到mama的重視，讓他尤為開心。

    可他不理解為什么mama要裝傻，但后來才意識到，原來是爸爸喜歡mama那個模樣，他慢慢地跟mama的關(guān)系越來越近，她告訴他，這不是愛，只是為了自保。

    白陽最近回來時間很早，不管她愿不愿意，也要好話說盡的cao她一頓。

    歡愛后的身體大汗淋漓，他從身后抱著她，脖子勒的窒息，焦竹雨抓住他正在施壓的雙手抗拒，摸到他的指腹上，有了更多的繭子。

    那是拿槍磨出來的痕跡，他不在的時候，她曾在家里發(fā)現(xiàn)過不止一把槍，就知道他每天出門的工作，是干什么的了。

    明天我?guī)愠鋈ネ妫瑢氊悺?/br>
    焦竹雨困的不想睜眼，悶哼悶氣喘了一聲，他用力親吻著她的后脖頸，種出一片紅痕。

    白陽鮮少會帶她出去，一是怕她發(fā)病時候跑了，二是因為自己的身份，怕她遇到危險。

    只是去個游樂場，身邊暗藏著許多保鏢，喬裝打扮成普通人混在人群里。

    他常年殺戮的氣質(zhì)，即便帶了墨鏡和帽子也藏不住，眼前的每個人看著都像是潛伏的危險，壓迫性的身高站在她旁邊，看起來更像是他綁架了個無辜少女。

    努力裝成傻子有時候也很累，她不喜歡氣球和甜品，也要纏著他買回來。吃幾口又扔掉，浪費糧食讓她也很些心虛。

    以為只是帶她出門透氣，卻接連一個月，他都像是怔魔了一樣，帶她去不同的地方玩，這十幾年來也沒今天去的地方多。

    又一天一早，她累得不想動身，白陽給她穿上套頭毛衣，頭發(fā)起了靜電，撫摸著毛躁的長發(fā)往下撩去。

    不想出去了？

    焦竹雨眼皮打顫，點點頭。祈求他能快點去工作，這樣自己也有時間去看手機(jī)。

    那去花園里坐會兒吧。

    今天是個好天氣，冬日里太陽暖烘烘照著，冰涼的小腳也在棉鞋里暖熱了。

    白陽去拿了杯飲料，坐在她身邊，將手里的杯子遞給她。

    她象征性喝了一口，又是甜到齁的果汁。

    白陽握住她的小手，低下頭，沉沉嘆了口氣。

    我該怎么告訴你，我知道你每天拿著手機(jī)，在看蘇和默的新聞。

    杯里的液體晃動，是她的手在抖。

    粗糙指腹蹭過細(xì)皮嫩rou掌心，拿槍的手指，會很熟練的扣下扳機(jī)。

    我從來沒想過，你居然會把他當(dāng)成救贖，你每天都看他，是希望他來救你嗎？

    焦竹雨臉色從沒白的這么狼狽過，她醞釀了很多種借口，發(fā)現(xiàn)都不足以撐起，一個傻子為什么要拿手機(jī)看新聞的理由。

    不用害怕我，發(fā)現(xiàn)了這么多天，你看我打過你嗎？

    白陽趴在她肩頭，聞到陽光的味道：別裝了，你才不喜歡這果汁，你也不喜歡吃冰淇淋，不喜歡蛋糕，不喜歡那些氣球，更不喜歡坐旋轉(zhuǎn)木馬和摩天輪。

    你喜歡過山車，在游樂場里我看到你的眼神了，你還喜歡咖啡，每次我喝你都看著，甚至趁我不在家，你還會去偷偷喝。

    像只小老鼠。說著他笑了，把下巴擱在她瘦弱的肩膀上，望著她不知所措表情：我還知道，你不喜歡我。

    我沒有

    不需要想法說服我，家里有監(jiān)控，只是你和兒子不知道。

    她沒轍了。

    你很早就知道了嗎？

    是你開始用手機(jī)的時候我才知道，我以為之前那些，都是你自己一個人發(fā)病無聊做出來的舉動，所以這些天出去玩，我在試探你。

    我沒想到會是這樣，但是，寶貝，我只求你一件事，別把蘇和默當(dāng)成救贖，你看看我也好，哪怕兒子都行，別再想他，求你了。

    一瞬間，她輕松了很多，甚至可以坦然的對他笑出聲。

    我沒有把他當(dāng)救贖，我只是在羨慕他。

    你還想當(dāng)畫家嗎？

    不想了，要是你能讓我學(xué)做飯多好，不要把刀子藏起來了，在家我都找不到一個可以切菜的東西，就差拿你的子彈嘣了。

    他額角一跳：你怎么知道我在家里放的有槍？

    就藏在床下面，也只有你這種身高覺得很安全。

    白陽愣了一會兒，隨即失控的趴在她肩頭笑出。

    我疏忽你的身高了，我下次放到房頂上，你肯定就拿不到了。

    別蹭我，都是靜電，好疼啊。

    嗚我也疼，我心臟疼死了，我還以為你暗戀蘇和默那混蛋，我自己一個人躲在車?yán)锟蕖?/br>
    門外的人，把花園里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

    他嘆了口氣，低頭看著手里書包，早知道這周應(yīng)該不回家。

    回頭看向身后的保鏢，露出笑：叔叔，能把我送回學(xué)校嗎？

    對方點頭，拉開了車門：少爺請。

    坐上車，他依依不舍的看去窗外，房外竹子遮蔽，還能看到花園里兩人的背影。保鏢落座在駕駛位上。

    對了，少爺，能冒昧問一句，您叫什么名字嗎？

    他抱著懷中的書包，回過頭，洋溢起少年獨有的，明媚皓齒甜笑。

    我叫白牧野，在白云下的草野上放牧的白牧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