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起活下去

    jiejie，我們來雙修吧。

    十五歲的時(shí)候，阿樂這樣和阿歡說。

    阿歡覺得好莫名其妙一提議，不想理他。

    阿樂摟著她，把臉埋進(jìn)少女肩窩，聲音帶上些委屈：修為愈高，壽歲才長。jiejie竟要拋下我一個(gè)人么？

    阿歡：亞父會教我的。

    不可以！阿樂聲音猛地抬高。他喊完，自己像是也被嚇到，下意識要去牽阿歡的手。

    屬于少年的手如暖玉，將她五指包裹在掌心。然后，他聲音也軟了下來：不要不要亞父好不好？

    不好。阿歡明明想這樣說。

    可最后，卻只有無言的沉默。

    他們的第一次不太順利。

    阿歡不配合也不抗拒，把自己當(dāng)作鋪在冰床上的雪。

    阿樂細(xì)心將她黑發(fā)梳理好，怕被壓到。

    少年修長的身體隨即覆了上來，輕輕俯首，吻她額頭、眼睛，到臉頰。

    想要吻雙唇的時(shí)候，阿歡偏開頭：快點(diǎn)。她說。

    jiejie

    阿樂溫柔地?fù)嵘纤橆a，迫使對方重新面對著自己，淺琥珀色的眸望入濃墨：你要看著我。

    屬于少年的手骨節(jié)分明，撫摸著阿歡的臉時(shí)像對待易碎的瓷器。

    這雙手漸漸向下，十指收攏，慢慢掐住少女纖細(xì)的脖頸。

    脈搏在指腹下平穩(wěn)地跳動，那張與他如出一轍的臉上，神情是同樣平靜。

    他喃喃：是屬于阿樂的對嗎？jiejie從一開始就

    不是。

    阿樂止住話語。他斂下眸子，雙唇顫了顫。再抬眸時(shí)，依舊是甜蜜蜜地笑：我不說了。

    不說，就該做事了。

    少年一點(diǎn)點(diǎn)將自己的衣服脫掉，然后是她的。

    阿歡心中下定決心是不理他的。

    可是兩人真正結(jié)合在一處的時(shí)候，阿歡睫羽顫了顫，還是望了阿樂一眼。

    明明提出要雙修的人也是他，他自己，卻先哭了。

    做完一切后，阿樂為阿歡下了安魂咒。他又清理了現(xiàn)場，爬起來，卻不是穿衣服。

    少年的手在顫抖。經(jīng)脈中靈力像是感受到主人的不安，變得奔騰翻涌。

    jiejie阿樂喃喃，聲音發(fā)著啞，眼圈還有些泛紅。

    他的元陽，該是有用的。

    他們馬上就要滿十六歲了。

    阿樂想，他從來都在想，十六歲的時(shí)候，要給阿歡準(zhǔn)備最好的禮物。

    所以，他要將自己的靈脈獻(xiàn)給她。

    冰冷的靈力化作無形細(xì)刃，一寸寸，剖開少年血rou。

    然后順著血管經(jīng)脈，極緩慢地，將靈脈一點(diǎn)點(diǎn)剝離。這是連神魂都會感受到的，鉆心刺骨的疼痛。

    冷汗?jié)u漸浸濕整個(gè)背部，不斷有血液從阿樂緊咬的牙關(guān)流出，順著下巴往下淌。

    他疼得眼前一片霧氣，只恍恍惚惚想，阿歡也怕疼。

    他舍不得阿歡疼的，所以從最初，就決定。索性，全部讓自己來疼。

    十二靈脈，阿樂剝離了一半。

    好疼。好疼。好疼。

    少年疼得在冰涼的地面蜷縮成一團(tuán)，全身顫抖著，明明張大著嘴，卻感受不到自己在呼吸。

    血還在往下流。浸沒地面，浸過了他。

    阿樂就保持著這樣的姿勢，一動不動，像是已經(jīng)死去那般。

    好久，指尖才動了動。

    少年抬起的臉上滿是水漬，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

    他一點(diǎn)點(diǎn)爬到床邊，撐起身子，小心翼翼勾住女孩兒的手。

    阿樂從來好矯情一人，幼時(shí)為了引起阿歡的注意力，哪怕蹭破點(diǎn)兒皮，也要喊疼?？蛇@種時(shí)候他卻不喊疼，只半斂著眼睫，眸光疼痛與眷戀交錯(cuò)。

    阿歡、阿歡少年呢喃般在唇齒之間念她名字，好像這樣，能減輕痛楚。

    他小小聲說：我們一起活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