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薇與玫瑰
薔薇與玫瑰
夕顏正在實驗室里愣神,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覆上她的右手,穩(wěn)住了她差點撞到的杯子。男人熟悉的氣味也一起涌來,以及讓她戰(zhàn)栗害怕的熟悉聲音也一同響起,在想什么? 沒、沒想什么。她極力露出一個微笑,卻因為戒備和不自然而微微扭曲。男人微微挑眉,視線一如既往的帶著毫無感情的審視,卻讓她有種自己被扒光無形的感覺。她轉(zhuǎn)頭看向數(shù)據(jù),我、我已經(jīng)分析得差不多了。 面前的男人是高她一年級的學(xué)長,以賽,雖然年紀(jì)輕,已經(jīng)出了不少研究論文,在學(xué)術(shù)界小有名氣。加上人長得英俊,又有醫(yī)學(xué)世家的背景,學(xué)校里有不少女孩子喜歡他,并試圖引起他的注意。夕顏卻恨不得拿手術(shù)刀捅死這個可惡的男人。 一開始自己的夢想明明是當(dāng)明星來著,如果不是這個男人的出現(xiàn),她現(xiàn)在說不定已經(jīng)在舞臺上穿著漂亮的小裙子施展自己的魅力,享受粉絲的歡呼與愛戴了。她郁悶的想。 今晚不把報告做出來不許離開實驗室。男人冰冷無情的話再一次響起,她抖了一下。隨即想到和自己不歡而散后說會在樓下等到她消氣的索瑞西,啊啊啊啊啊啊,那個傻瓜不會還在樓下等吧。她擔(dān)憂的看了一眼實驗室里的電子表,已經(jīng)過去三個小時了。想到這里她脫口而出,我現(xiàn)在要馬上下樓。話說出口后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么,完蛋了。她轉(zhuǎn)頭看向以賽,對方的臉色果然很不好看。 你現(xiàn)在膽子越來越大了,敢忤逆我了?以賽似非似笑的模樣讓人看了實在是害怕,明晃晃的在威脅夕顏,她瑟縮了一下,氣勢弱了下來,低頭認(rèn)錯,我、我會專心做出數(shù)據(jù)再出實驗室。 以賽收回停在夕顏腦袋上的視線,心想就她這個注意力,還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正準(zhǔn)備沖杯咖啡,這才發(fā)現(xiàn)咖啡包沒有了。他正打算下去買,卻透過窗戶看見樓下紫色頭發(fā)的男子。 夕顏正在兢兢業(yè)業(yè)的對著實驗算數(shù)據(jù),突然感到實驗室里氣氛有點不對勁,她抬頭,看見以賽神色不是很好,若有所思的看著她。根據(jù)她的經(jīng)驗,這是以賽要折磨她的節(jié)奏。即使如今因為一些原因,以賽不能再像過去一樣對待她。但她心里還是惴惴不安,忍不住開口說,我、我還有一會兒就算完了。 以賽卻沒有理會她,這讓她更加害怕了,看著以賽一步步朝她走進,她開始微微顫抖,卻見以賽松了松領(lǐng)帶,命令到,張嘴。 她猶豫著張開了嘴,下一秒,讓她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以賽的嘴貼了上來,舌頭伸進了她的嘴里。嗚嗚嗚一瞬間,比往日更強烈的恐懼和痛苦襲了上來,她往后退了一步,扭開頭,不要拒絕地話還沒說完,以賽的手就捏住了她的下顎,強行將她的臉對準(zhǔn)自己親了下去,整個身體也向她傾斜,將她圍在試驗臺前,她揪住以賽的衣領(lǐng)掙扎得厲害,想要把他推開,卻被對方用一只手把她的雙手箍在墻上,繼續(xù)親吻。夕顏滿心不愿,以賽的氣息鋪天蓋地的壓過來,讓她又是厭惡又是害怕,嚇得她眼里不受控制的留下了淚水,以賽卻變本加厲,伸進了她實驗服下的裙子里揉捏,嘴也從她的嘴唇移到了脖頸,她重得說話得自由,開口便是央求與拒絕,求求你別這樣一想到索瑞西還在樓下等著自己,她只感覺眼前的一切是如此的不堪,扭動著身子大力 掙扎起來,以賽放在她腿間的手被她一撞,只聽到一聲清脆的玻璃瓶摔碎的聲音,以賽的動作終于停了下來,冷眼看著她因為害怕而無力癱軟得下滑到地板上。 她小聲哭泣,身體都開始抽蓄,也不敢抬頭看以賽。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敢抬頭以賽已經(jīng)走了。 為什么會這樣,她有些無措,這種侵犯比往日言語和精神上的羞辱更讓她感到痛苦,一想到剛才噩夢一般的場景,她害怕的抱緊了自己的身子。 以賽出了電梯,看到在門口凍得瑟瑟發(fā)抖的索瑞西。在此之前,眼前這個清秀的怯懦男孩不過是夕顏的追求者之一,他從未覺得夕顏會對這樣溫順膽小,毫無脾氣的男孩感興趣,夕顏那樣虛榮心強,好面子又爭強好勝的女孩,怎么會和這種不起眼的男孩有什么關(guān)系,她甚至不會多看這種男孩一眼。但如今看來,有些事并不像他想的那樣。 男孩也看到了他,眼神一亮,有些卑怯的走過來,以賽學(xué)長,請問夕顏還在實驗里嗎?她要多久才能出來。 以賽看著他毫無氣勢做小伏抵的樣子,心里有些不屑,想到方才南宮夕顏一副抗拒自己親近的樣子,差點脫口而出,她剛才被我非禮了,一時半會兒估計是出不來了。好在他控制住了自己,他從不介意自己表現(xiàn)得像個惡棍,但前提是有利可圖。于是他只是輕蔑的看了索瑞西一眼,就擦著對方肩膀離開了。 回到他所在的別墅時,意外的看到他的發(fā)小兼上司梵洛迦坐在沙發(fā)上,摟著的女人正是夕顏那冷艷高貴的jiejie,朝顏。 這兩個女人,他心下冷笑,面上不顯,老大,今日怎么來了? 這不是許久未見兄弟,想見一見嗎?再說,梵洛迦輕佻的在朝顏臉上刮了一下,我的朝顏也想她的meimei了說到這里梵洛迦露出古怪的神色,咦?南宮夕顏沒跟著你回來? 他隱去了之前那一段,簡單道,我給她安排了任務(wù),不完成不準(zhǔn)出實驗室。 也沒有必要讓她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吧。一直沉默的朝顏終于忍不住發(fā)話了。她冷著臉,眼里有怒意。 我是她的導(dǎo)師,我自然知道怎樣培養(yǎng)她最好。他淡淡地回復(fù)。雖然老大對這個女人寵愛至極,但這并不代表他就要卑躬屈膝,接受她的指責(zé)。 我的朝顏生氣了,梵洛迦笑道,把朝顏往自己懷里帶,你也不希望你meimei變成一個毫無能力的廢物吧。以賽雖然嚴(yán)格了點,但對夕顏只會有好處。你得學(xué)會讓你的meimei們成長啊。 朝顏咬了咬牙,沒再說什么。 以賽懶得看梵洛迦哄女人的戲碼了,進入正題吧,首領(lǐng),你找我來究竟有什么事? 夕顏神情恍惚的走出大門,冷風(fēng)還未襲來,就進入一個有著熟悉氣息的溫暖懷抱。她回過神來,看見索瑞西溫柔關(guān)切的眼神,不免感到委屈。索瑞西自然也發(fā)現(xiàn)了她的不對勁,擔(dān)心的問,夕顏,你怎么了,是不是以賽又欺負(fù)你了? 她勉強一笑,多想把自己心中的委屈訴說出來,可是,索瑞西他這樣弱小,這樣溫和善良,就算知道又能怎樣呢?不過是多一個人傷心罷了。于是她隱去了那段遭遇,紅著眼撒嬌,以賽那個混蛋,說我不在今天算出實驗結(jié)果就不準(zhǔn)出實驗室,所以我才過了這么久才出來。 索瑞西松了口氣,笑著安慰夕顏,以賽學(xué)長嚴(yán)厲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不要想他了,我給你做了夜宵,去我的公寓吃吧。 這提醒了夕顏,一想到她今晚還要回到別墅和以賽在同一個屋檐下,她就感到害怕,于是拋開了往日的顧忌,爽快道:好啊,本小姐今天就大駕光臨,去嘗嘗你的夜宵。 這是夕顏頭一次答應(yīng)跟他回家,索瑞西感到幸福極了。 太陽從東邊的窗戶外升起,一絲光線斜斜的照射進來,落在櫥柜上的水晶球里,把里面的雪都鍍上一層金邊。梵洛迦睡眼惺忪的走下樓,聞到一陣香氣,他望過去,是以賽在做早餐??磥斫裉煊锌诟A恕K南?,得給朝顏也端一份上去。于是他走近了一些,咦,怎么只有一份? 因為這是給我自己做的。以賽冷冷的回道。梵洛迦注意到他心情不好,也就沒再多說,但眼尖的發(fā)現(xiàn)以賽已經(jīng)著裝整齊,不由問,這么早你去哪里?轉(zhuǎn)念一想,笑容便有些意味深長了,南宮夕顏昨晚沒回來? 以賽不理會笑容大有深意的梵洛迦,把面包裝進袋子里,我走了。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她不在實驗室怎么辦?梵洛迦的聲音從背后傳來,以賽腳下不停,那我會懲罰她。 可如果她完成了數(shù)據(jù)?你要用什么理由來懲罰她,她如今已經(jīng)不是你的女孩了。 以賽有些不耐,但她依舊被我控制著,領(lǐng)導(dǎo),還是多cao心你的朝顏什么時候在背后捅你一刀吧。 我的朝顏可愛極了,她的心都在我這里了,也翻不起什么浪花,倒是南宮夕顏,那可從來不是個安分的姑娘,你最好搞清楚你是否還能控制她。畢竟你那些逼迫人的法子,可沒辦法讓一個小姑娘對你掏心掏肺。如果說朝顏對我是又恨又愛,南宮夕顏對你,就只有恨意吧,你能用恐懼威脅她多久呢?一旦她嘗到了戀愛的好處,最卑微的臭蟲也會因此勇敢起來,到時候她還甘心受你的擺布嗎? 你的意思是要我去討好南宮夕顏?以賽轉(zhuǎn)身,面色冷了不少,梵洛迦攤手,我只是建議,選擇權(quán)都在你,恩威并施是最好的手段,畢竟南宮夕顏不止是你的下屬,你自己心里也清楚。 以賽不再聽下去,去車庫開車了。只留下梵洛迦看著頭也不回的男人手里的袋子,輕笑,誰擺布誰還不一定呢。一早上發(fā)現(xiàn)了以賽的秘密,他心情愉悅,正打算睡個回籠覺,看見朝顏穿著白色睡裙站在樓梯口,像一束清雅的百合,她面色冷淡,但顯然已經(jīng)站在這里聽了不少。 朝顏,你醒了,要不要吃的點什么,我給你做。他溫柔的看著樓梯間的少女說道。 你讓以賽去引誘夕顏?不會成功的,她不是我。朝顏極力掩飾自己的憤怒,但依舊逃不過梵洛迦的眼睛。他心里微微嘆息一聲,還在看以賽的好戲,沒想到自己后院要失火了,得好好安撫朝顏一下了。自己那番話聽起來是有意玩弄她得感情,驕傲如朝顏,一定會感到冒犯。于是他說,你多想了,我不過是隨意和以賽開玩笑罷了。 拿我的meimei開玩笑。朝顏平靜的陳述道,心里卻涌起一陣無力的悲哀感,我清楚你不過把我當(dāng)玩物看待,但我絕對不允許以賽再這樣對待我的meimei,梵洛迦,管好你的下屬。 我清楚你不過把我當(dāng)玩物看待這句話一聽到,梵洛迦的心情就不大好了,他望向樓梯上倔強的朝顏,心想,你這是在自討苦吃。于是笑道,朝顏,對你百般體貼退讓,你依舊認(rèn)為我不過是游戲一場。但你別忘了,你會落到我手里任我擺布,就是你那個珍惜得不得了,連一句重話都不能說的meimei干的。你一直恨我把你拉入泥潭,怎么不去恨始作俑者?南宮夕顏之前是什么樣的人,不用我提醒你吧。就算我讓以賽去誘惑她,不也是讓她感受一把你的痛苦嗎?愛上仇人的滋味 夠了!朝顏打斷梵洛迦的話,轉(zhuǎn)頭直視他,眼神輕蔑,就像在看一個垃圾,她反駁道,梵洛迦,你還是這么自大,如果不是因為夕顏在你們手里,你以為就憑你,真的能讓我俯首稱臣? 梵洛迦眼里深意越發(fā)重,他輕輕放下手里的杯子,緩緩道,很好,朝顏,你很快就會知道惹怒我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