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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還在想你的mama?」 程子俊默不作聲,繼續(xù)喝著可樂。 大副又靠近了一點,將胳膊搭在他肩膀上,說: 「都這么多年了,連你爸爸都放下了吧,有時候真不知道你找的是你的mama 還是你的情人……」 程子俊一仰脖,將可樂一飲而盡,然后手中用力,像捏一團廢紙似的,輕易 就將手中的易拉罐捏成一團。他將癟的不能再癟的易拉罐扔到大副的腳邊,然后 說: 「我看你是皮癢了,話都不會說了……」 大副立刻滿臉堆笑,說: 「別,別……船長,好像快靠岸了,我得下去看看……」 說罷,頭也不回的跑遠了,留下程子俊無奈搖頭。 半小時后,船只緩緩??吭谔﹪程幍呐R時港口。 因為風暴的關系,有大量船只都準備在這里???,岸上的泰國工作人員不得 不用擴聲器維持著現場的秩序,來自世界各地的船只匯聚在一起,好不熱鬧。 經年活動于這片海域的關系,程子俊已經掌握了基本的泰語,他沒有跟上去 湊熱鬧,而是留在艙室里,拿著一部簡易的收音機,收聽著泰國當地的電臺。 泰國當地媒體報道,這次的風暴,將很有可能是年來普吉島地區(qū)遭遇的 最強風暴,其規(guī)模體量,均與年前造成「鳳凰號」和「艾莎公主號」傾覆的 那起特大暴風雨相當,為了避免再次釀成年前的慘劇,泰國當地的有關部門 通知過往船只,嚴禁出海,緊急前往就近港口避險。 程子俊皺了皺眉頭。 風暴……風暴…… 總感覺要抓住了什么,卻又好像差了一點似的,焦急的程子俊開始在船艙里 來回踱步,嘴里不停的念叨: 「差了什么呢?到底差了什么呢?」 這時候,船員跑過來通知他: 「船長,咱們的船靠岸了,大伙兒都準備下船轉轉,您去不去?」 程子俊正煩,于是道: 「不去!」 船員摸著后腦勺,說: 「可是大副說……說您還欠著他箱冰鎮(zhèn)可樂呢!」 什么節(jié)骨眼了……還提什么可樂! 他沒好氣的瞪了那個船員一眼,船員知趣的離開了,程子俊卻愈發(fā)的煩躁。 該死!到底是什么! 他咬著手指——那是他極度焦慮時的習慣動作。 泰國……普吉……風暴……風暴……小島…… 等一下! 一瞬間,程子俊心念急轉——這次風暴,有沒有可能和當年的風向相同呢? 他之所以一直找不到那座小島,極有可能就是因為被當年的大風暴給帶到了 極遠的海域,剛才新聞里說,這次風暴從規(guī)模到體量都與當年那起風暴相當,如 果……如果風向一致的話…… 他也許就能找到那座島了! mama…… 他暗暗攥緊了拳頭,甚至連指甲嵌入rou里都渾然不覺。 他急忙跑到甲板上,桅桿上的風向標精準的指出了風向。程子俊取下左腕上 的航海專用腕表,調到羅盤模式,對著桅桿上的風向仔細比對著。 「這里是北……這里是西……風的方向是這邊……」 「當年呢?當年是哪邊……」 程子俊抓著頭發(fā),焦急的在原地轉著圈圈。 「想起來……快想起來啊……」 他閉上眼睛,當年他和mama在船艙里的情形還歷歷在目—— ……mama一把撩開紗巾……說來好好看個夠…… ……mama當時坐在緊挨著窗戶的位置上……她額前的發(fā)絲隨風飄蕩…… 朝哪個方向來著……好像是斜后方…… 對了!當時海水是從我們這邊的窗戶灌進船艙的!也就是說…… 當時我們正返回普吉島,方向應該是…… 程子俊腦中飛快的計算著當年的風向,和眼下的風向做著對比…… 風向一致! 是的,風向一致! 「cao!」 程子俊突然睜開眼,眼里已經布滿了紅色的血絲。 他心里明白,錯過這次機會,下一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了…… 他急忙沖進船艙,取出他許多年前就已經準備好的應急包,里面有衛(wèi)星定位 裝置,衛(wèi)星電話,以及繩索,救生衣,簡易充氣筏,還有應急用的藥品…… 大副經常吐槽他說,你這個應急包雖然裝了不少東西,卻唯獨少了最重要的 食物和水……你真當自己是鐵人?。靠梢圆怀圆缓鹊?? 程子俊沒有解釋——大副又怎么會知道,這個包對他的意義呢? 他來到船艙外面,從船沿放下一艘救生艇,這一幕剛好被在一邊的大副看個 正著…… 「船長……你要干嘛?」 程子俊沒有理他。 大副戲謔的問道: 「總該不會是因為箱可樂,就這么想不開,要跑路吧?」 程子俊還是沒有理他。 大副接著說: 「嗨,不至于,不至于,大不了我給你打個折?要不……9箱怎么樣?」 就在大副在一邊口嗨的時候,程子俊已經將救生艇放下來大半,并已經開始 動身上艇了,大副這才反應過來——船長這次不是在開玩笑! 他撲了上來,厲聲問道: 「船長,你要干什么?外面風暴預警了!你快回來!快回來!」 程子俊動作奇快,轉眼間已經上了艇,他隨著艇一路下降,終于降落到海面 上,他沖著還在船上的大副揮揮手,喊道: 「我要去找我mama了!剩下的航程就交給你了!從今天起,你就是船長!」 大副驚疑未定,忙道: 「你瘋了!已經風暴預警了!連咱們這種噸位的船都禁止出海,你一艘小艇 能干什么?快回來!你要找你mama,我們大家陪你一起找!」 程子俊搖搖頭,說: 「不用了!我計算過風向,這次的風暴和當年的風暴風向一樣,這也許是我 找到mama最后的機會了!如果你還當我是你的船長的話,就聽我的,別攔我,別 跟過來!」 大副怔住了,他明白,船長心里最重的事是什么,沒什么能勸住他的。 程子俊已經發(fā)動了快艇,他指了指自己的背包,說: 「我?guī)Я诵l(wèi)星電話,要是我找到mama,我會聯系你的!等我電話!」 隨即,隨著發(fā)動機一聲轟鳴,程子俊發(fā)動了快艇,向遠處的方向疾馳而去。 大副看著船長遠去的背影,仿佛眼前又浮現出當年那個不管不顧的6歲的 少年,淚水模糊了他的眼,他沖著船長離去的方向大喊: 「船長,我們等你回來!你可一定要回來??!」 () 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海風中已經夾雜了些許的寒意,水面下的暗流也愈發(fā)的紊亂莫測起來。 程子俊獨自一人駕著救生艇在顛簸的海面上疾馳著,與周圍其他船只的方向 截然相反,他就像一把破空的利刃,硬生生的,在回航的船只中間撕開一條口子 來。 不停的有巡邏的船只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