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梁冶希
又見梁冶希
深宅大院的路上彎彎繞繞,余羨山不記不清,也不想記清。在車上由始至終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她很累,想睡覺。 到達目的地還是喬若鄰輕拍她的肩膀,將她叫醒。她居然挨著喬若鄰的肩膀就這么迷迷糊糊睡過去了。 余羨山臉上尷尬一熱。 喬若鄰居然沒有推開她,在余羨山眼里,喬若鄰從開始見面到現(xiàn)在這種態(tài)度的轉變,是不是能稱得上是奇跡。 沒有打呼,不用尷尬。他用手輕掃剛才被她枕過的肩膀,整理褶皺。 狗嘴吐不出象牙。 相比起來喬漫漫雖然肅殺,但也比他好相處多了。 余羨山不回應他的譏笑,當作沒聽見,眼神也吝嗇得給他。這下喬若鄰反倒是自己尬在原地。 她最會用這招整治人,除了余硯川這種厚臉皮不起作用外,對任何人都擁有絕對的殺傷力。 喬漫漫差點憋不住笑出聲,礙于喬若鄰的面子,只露出了很輕的一聲笑意。 喬若鄰原本皮笑rou不笑的嘴臉,嘴角都被氣得斂了下來,嚴肅了不少。余羨山看余硯川黑臉看多了,喬若鄰擺款對她根本就沒有什么威懾力。 兩人還是一左一右的充當押解員,護送余羨山進會客廳。居上位的老者肯定是喬老太爺沒錯了,居客位的,竟然是梁冶希! 她有被驚訝到。 她今天能站在這里一定少不了梁冶希的杰作。眼前人還跟自己嬉皮笑臉的,要不是她正臉對著喬老太爺,說不定要翻他幾個大白眼。 這么久不見,依舊這么雞婆!甚至雞婆到自己身世家族上來。她該要感謝他幫忙找回親人嗎? 余羨山暗中咬牙切齒。別讓她親自逮到梁冶希! 后面是自家家內事,梁冶希不方便留下來,喬老太爺讓兩兄弟把梁冶希送出門,回來后喬漫漫和喬若鄰自然而然的并肩立正在喬老太爺右手下位。 過來我看看。喬老太爺開尊口,朝她招手。她下意識看向喬漫漫和喬若鄰,得到喬若鄰眼神示意,余羨山才拖著腳步,挪著碎步過去。 實在是不想靠近這個老頭。 直覺告訴余羨山,老頭的心思比喬若鄰還要深沉些。 離他一步遠的距離,她就駐足不再往前了。 喬爺爺。她禮貌性稱呼一聲,看似恭順,但疏遠的意味是肯定的。 老人如古木般的手顫抖著伸向她,試圖離她再近一點,面對亭亭玉立的余羨山,他似乎還有點不太相信這樣的真實。 終于找到你了,我的孫啊。一丟就是十幾年...話里藏有若有似無的哽咽。 喬漫漫箭步上來虛扶喬老太爺,卻被他一手掀開。 你們這群人!真是沒用! 見老人動怒,喬漫漫大氣不敢喘一聲,若是這種時候開口說話,無論是辯解還是勸他平息怒火,無疑都是火上澆油。 喬爺爺。余羨山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 唉...我這一生多苦難啊,享樂天倫偏偏事不如人意。還好你平安長大,我的心愿也了了。喬老太爺黝黑的臉上有些許反光的淚漬。 要說余羨山不觸動是假的,她又不是鐵石心腸。只不過,她也仿佛是在聽著別人的故事,那是別人的爺爺罷了。 一切對于她來說,都是如此的陌生,幾乎是每一秒鐘,她的命運都在發(fā)生變化似的。 你瘦了好多,是不是那兩個沒用的家伙照顧不周?喬老太爺眼睛一橫,朝他們兩人掃射。 剛喬若鄰說的為難,估計是老頭子的雷霆大怒吧。 是我不習慣,他們很好。余羨山睜眼說瞎話。 喬若鄰又無比緊張上前變臉:是我們疏于照顧霜妹了,爺爺別動怒,我這就把手頭工作辭了。 早就該回來!看這個家不成家的樣子,你霜妹回來了,可算是完整了一些。他還是橫眉冷對的。 喬爺爺,少些動怒,十幾年沒在您跟前盡孝,現(xiàn)在看您身體硬朗,我才放心了一些。喬若鄰莫名其妙的綠茶氣息讓余羨山非常不爽,惺惺作態(tài)誰不會。 好好照顧你霜妹,別再丟了,我已經受不了這種打擊了。老頭子終于擺了擺手,這場怒火才就此作罷。 有什么缺的,想要的,盡管吩咐你的兩個哥。這句話是對她說的。 回應他的是喬漫漫和喬若鄰兩兄弟。 得了喬老太爺?shù)哪S,她在本家住下了。 出了會客廳以后,喬漫漫扶著老頭子回房去了。 喬若鄰則是揮手叫人,在管家耳邊不知道在吩咐什么。不一會所有的行李都出現(xiàn)在三樓,那個十幾年前,原本屬于她的房間,物品都整齊地歸好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