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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看鐘成蹊來了,如他所愿給他做了鹵rou,蒸了米飯,還煮了幾顆青菜做碼子。 鐘成蹊晃著姥姥胳膊撒嬌:還是姥姥最好了,我媽成天讓我去吃糠,她說我不配吃她做的飯。 姥姥能想象到他媽那個嘴臉:你媽就是餿事兒太多了。 鐘成蹊點頭如搗蒜:姥姥你說得太對了,屁事兒太多了,成天絮絮叨叨的。 姥姥被他逗得嘴都合不攏了。 鐘成蹊父母感情很好,就是都有點話多,有事沒事打嘴架,鐘成蹊被他們影響的也有點貧。不過這孩子很會哄人,可以看出是長在那種吵鬧但和睦的家庭里。 相比之下林孽話就少多了,也是她沒照顧好他。林孽小時候,她更多時間在跟人打架、打麻將,沒空陪他,他都是自己玩兒。 說起來,孩子的性格真跟家庭環(huán)境脫不開關系。 姥姥文化水平有,就是這些年沒用到了,顯不出來了,但父母關系影響下一代這個道理,她還是知道的。 沒有爸媽的孩子多多少少跟有爸媽的不同。 鐘成蹊纏著姥姥,林孽在廚房做牛軋?zhí)?,照著網上搜出來的教程,先化黃油,然后把棉花糖倒進去。只是這玩意沒說倒多少,他沒經驗,直接半袋進去了。 cao!他又手忙腳亂地往外撈。 姥姥聽到動靜:干嗎呢? 林孽沒答,他也顧不上,棉花糖放太多了,要粘鍋了,他只好再倒點油,手一抖,油又多了,鍋里泛出一股刺鼻的味道,氣得他差點把鍋砸了。 動靜太大了,就把姥姥引來了,看見他這一鍋棉花糖:你這干嗎呢? 就沒有林孽自己搞不成的事兒:你別管。 姥姥往鍋里望了一眼:弄糖呢?看看,都糊巴了,還我別管,我不管你你能長那么大嗎?起開起開! 她把林孽轟到一邊,重新拿了平底鍋,要倒油。 林孽就想自己弄,把油壺搶過來:我會。 姥姥再看一眼那一鍋浪費掉的:你會個屁你會,你會上樹。 林孽看了一下午視頻,他英文看兩眼就能記住,一個牛軋?zhí)撬粫觯?/br> 這一回,他悠著倒,總算合適了。下一步倒奶粉,然后草莓干,花生。 他看書的時候都沒這么認真,姥姥覺得不對勁了,看了一陣,出去扒拉兩下鐘成蹊:他是不是搞對象了? 本來躺在沙發(fā)看電視的鐘成蹊噌地一聲坐起來,伸著脖子,睜著大眼:沒啊。 姥姥一眼就看出貓膩了,瞇瞇眼:你要不說實話,把rou給我吐出來。 鐘成蹊又嗲起來:哎呀姥姥你就跟不管他怎么受傷的一樣不管他這個事,不好嗎?管半天他也不聽,你還得生氣,多不值。 姥姥不是要管他,是她想知道他喜歡的丫頭什么樣:她好看嗎? 鐘成蹊回憶一下邢愫的臉:好看。 姥姥就不問了,好看就行了,女孩她才管得嚴,男孩他不管。 廚房里的林孽在吸取上次失敗的經驗教訓之后,終于成功了。 鐘成蹊看著他把個烤盤搬到陽臺,說:我也要!涼了給我切塊! 林孽聽不見,關上了陽臺門。 趁著出來,他抽了根煙,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正好八點了。 八點是第一節(jié)晚自習結束的時間,也是各種飯局開場的時間,邢愫應該在跟人吃飯,也可能沒有,而是等他發(fā)消息。 微信最后一條消息還是她發(fā)的那句,他看了一會兒,給她發(fā)了一個句號過去。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她沒回。 她又沒回。 * 周末陰天,太陽出來的晚,林孽起的也晚,洗完澡就背包就圖書館了。刷完題,他翻開書簽那頁,繼續(xù)看起來。 他打算看到下午四點,然后去商場逛一圈,再買一張午夜檔的電影票。 城南的圖書館很安靜,也干凈,他最喜歡來,只是離家有點遠,要坐一個多小時的車。 那也沒關系,路上他可以聽音樂,他下載了很多交響曲,可以讓他浮躁的心沉淀下來。雖然他總聽音樂,卻很少在看書時聽,今天不知怎么了,耳機戴上了就一直沒摘。 他有無線耳機,但看書時喜歡用有線的,沒什么特別的原因,好像只是習慣。 看得投入時,突然有個留著蘑菇頭的女生冒冒失失地撞了過來,把他的平板電腦碰掉了,響動驚擾了整個圖書館的人。 林孽的耳機也被扯掉了,音樂聲被外放出來,他急忙關掉,已經有些不悅了。 女生很抱歉,幫林孽撿起東西,一個勁兒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賠給你吧,這個多少錢?。?/br> 林孽沒理她,合上書,把東西囫圇斂進包里,出了圖書館。 女生追了出來,跟在他后頭要聯(lián)系方式,說還他錢。 他煩了,停住說:不用,滾。 女生微怔,接著臉倏地紅了,不再追著他了。 林孽去了附近商場,以前他來商場都是來之前就跟柜姐預訂好,來了直接簽單拿走,這次他要買的東西他朋友圈的柜姐、柜哥都不賣。 他徑直走進一家新開的香氛店,卻在進門后尬住了。 他沒買過香水,不知道怎么選,在柜姐問他選什么給誰選時,他突然有些心跳加快。 在人家重復一遍后,他說:女朋友。 柜姐聞言便給他介紹:那就要看您女朋友是喜歡清淡一點的香,還是濃郁一點的,著重前調還是后調。 林孽不懂,只在來時粗粗看了眼測評,荒漠玫瑰,是哪款? 柜姐知道了,拿來試用裝:這是我們家口碑最好的一款了,是一款中性香,我們叫無人區(qū)玫瑰,很適合一眼看上去很熱辣的女性,因為前調粉紅胡椒的味道有人會覺得刺激。 林孽聞了聞,確實刺激,跟邢愫一樣討厭,那就是它了,他沒再考慮,確定了這款。 買完出來,他又碰上了那個蘑菇頭女生,她看到林孽,匆忙跑開。 林孽沒在意,準備去看電影了,還沒走到扶梯口,那女生追了上來,硬放到他手里一杯奶茶,臉和耳朵都紅紅的,這個給你! 林孽怕他再不要,她等會兒又從哪兒冒出來,就拿著了。 女生這才舒服了,靦腆地再次跑開。 林孽看一眼手里這杯奶茶,這么膩的東西,他才不喝呢,扶梯上下來就扔了。 他不知道,他跟那女生在電梯口逗留的一幕被三樓的一雙眼睛看到了。那雙眼睛的主人正在打電話,話說到一半,看到了他,后半句話就停頓了一下。 電話那頭的孫耀武又囑咐了一聲,掛了電話。 談笑在旁邊問著:晚上去不去? 好巧不巧,把林孽當場捉獲的,就是邢愫。她已經買好機票,這一趟可能會出去半個月,她想著,林孽那個火藥桶肯定炸得不能看了,正猶豫要不要告訴他,就撞破他跟小女生約會了。 她一直知道林孽在他們同齡人當中有多搶手,所以對剛剛那一幕沒有很意外。 談笑還在跟她說話:你這趟出去有點久,下禮拜我可以過去找你,但也就四五天時間。 邢愫還在走神。 談笑說了好幾句她都沒回,伸手在她眼前晃晃:想什么呢? 邢愫回過神來:晚上局都有誰? 談笑給她數(shù)了一圈,說:有的約了挺長時間了,你老沒空。 邢愫今天有空了:走吧。 談笑去開車了,邢愫等在路邊,掏出手機,切回到個人微信,這才看到林孽發(fā)來的消息,已經是昨天發(fā)的了。這回倒是沒撤回,但只有一個句號,她可不會回。 想著,她回了一個字過去:說。 談笑繼續(xù)說:這次吃完飯,你跟人加個微信。 邢愫等了幾秒林孽的消息,他沒回,她又打開了他的朋友圈,也沒有新的狀態(tài)。 她不是喜歡窺探別人私人領域的那種人,只是這一切都太順其自然了,似乎在等待一個人回消息的時候,刷他朋友圈是必不可少的步驟。 兩個人走出商場,談笑把車開了過來,上車后,邢愫把剛才在造型社充的卡放進談笑車上的扶手箱里。 談笑挑眉:你要是給我,那我可獨吞了。 邢愫沒說話,她不想再來這個商場了,估計也用不到了。 談笑盯著邢愫看了數(shù)秒,沒發(fā)覺她有什么異樣,也沒多想,說:咱倆那檢查結果快出來了。 林孽回消息了,邢愫就沒接談笑的話。 林孽說:沒事。 邢愫笑了笑,沒回,把手機鎖屏,放在了一旁,回應談笑:什么時候出來? 她們的檢查是私密檢查,查zigong年齡,yindao健康與否的,主要是談笑要查,非要邢愫陪。 談笑說:不過也沒什么用,出來不出來的,你現(xiàn)在又沒性生活,知道自己那地兒健不健康意義不大。 邢愫沒說話。 照往常,邢愫那張毒嘴早還擊了,今兒個沒有,談笑扭頭看了她兩回,越看越覺得不對勁:有? 邢愫想到了林孽的腹肌,跟他做時不覺得,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還挺驚喜。 她印象中高中就是埋頭苦讀的階段,當然對林孽這種天賦型學生來說,這話不太適用。 她上高中時,俊俏的都是注重形象而不注重成績的,注重成績的一眼看過去都很普通。 這么一想,林孽真稀有。 不過也正常,要是不稀有,她也不會總碰到有女生纏著他。 邢愫腦海浮現(xiàn)出寶駒閣那個小女生和剛才商場電梯口那個小女生的漂亮臉蛋,她們可真青春靚麗,她們都喜歡林孽,那她們得手過嗎? 她知道沒有,但很奇怪,突然就聯(lián)想到那里,聯(lián)想到林孽用摟著她的手,摟住了她們。 談笑看她又不知道想哪兒去了,今晚好幾次了,忍不住伸手摸摸她額頭,不燙啊:琢磨什么呢? 邢愫又想到林孽的東西,他很厲害,腰也好,有勁兒,它們也會屬于別人嗎? 她微微皺眉,并不難過,很平靜,但就是太平靜了,以至于談笑都覺得她不對了,所以才有問題。 談笑看她怪怪的,也就不問了。 談笑系好安全帶,把車開出了園區(qū),這時邢愫的手機又響了,是林孽的消息。 邢愫隨意點開,看到他說:你二十七小時后才回我,別說你沒看手機,鬼都不信。 邢愫笑,摸了摸嘴唇,這次回了過去:那你想聽我說什么? 實話。 邢愫在想,什么是實話,還沒想到,他又發(fā)來:算了,你沒一句實話。 她的笑容不自覺深了一些:怎么辦?我有一點想你。 林孽收到這條消息前正在等地鐵,正好下一趟列車已經到來,他沒對邢愫抱有任何期待地點開,結果她發(fā)來的消息偏偏叫他錯過了這一趟列車。 他僵著身子看邢愫的消息,確定了很多遍,確定是她發(fā)來的,確定她說想他。 他根本不信,但想信,內心掙扎了足足半分鐘才給她回過去:喝多了? 喝了一點。 林孽狂跳的心平復了一些。他就知道。他鎖了手機,不回了。 邢愫在這時又給他發(fā)來:這酒不如你喂得那口好喝。 林孽在自我拉扯了半個多小時后,還是沒堅守住自己,問她:你在哪? 邢愫換了個姿勢,胳膊肘抵著車窗,手背輕挨嘴唇,姿態(tài)和神情都挺隨意。慵懶的神態(tài)是對這個年輕人高強度活力的回饋。 他真叫她刮目相看,昨天才剛做過,這么快就又想了。 十八歲真好。 邢愫的欲望開始像脫韁的野馬,在荒原馳騁,什么飯局,她不想去了,她想林孽。 這一次,是真的。 她回過去:家。 發(fā)完消息,她收起手機,解開了安全帶:我有事兒了,你自己去吧。 談笑很難受:不是,你認真的? 邢愫打開了車門:這種局,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但有林孽的床上不能少了她,少了她才算暴殄天物。 談笑看邢愫那鬧心玩意往前走去,她也不想去了。 誰愛去誰去! * 釣魚臺。 邢愫門鈴響了,她去開門,林孽好像是跑過來的,喘著氣,嘴唇微紅,頭發(fā)都飛到后腦勺去了。別說,這樣也挺好看,很有運動感。 他連帽衫的拉鏈沒拉好,大圓領T恤把他的鎖骨完整的展現(xiàn)。 林孽問她:你喝酒了? 邢愫看他喘,也想喘了:沒有。 沒喝? 邢愫張開嘴:要不聞聞? 林孽看著她飽滿紅潤的嘴唇和舌頭,東西yingying的。 邢愫閉上嘴,眼往下一點,看到他的本錢幾乎要撐破他的運動褲,靠在門上,雙手抱臂:你是對所有女人都這樣,還是只對我呢? 林孽沒搭理她的明知故問,他比較想知道:你沒喝酒,那你發(fā)那種微信,有病嗎? 你不懂嗎? 懂什么? 你湊近一點我告訴你。 林孽走近。 邢愫微笑:再近一點。 林孽心癢,想cao她,但由于太想知道答案,就強忍住了欲望,把耳朵湊到她的唇邊。 邢愫的嘴唇貼著他的耳朵:不喝也想你。才是真的想你。 林孽欲望過界限,再不能忍,把邢愫壓在了門上,下邊戳著她:有套嗎? 沒有。邢愫任他壓著。 那我能不戴嗎? 不能。 我不射在里邊。 我不信男人的鬼話。 林孽輕易不順從別人,但因為是邢愫,雖然她是個壞女人,那她也不舍得總對她用強,便逼了自己一把,把迸發(fā)出來的欲望收斂了一些,準備去買套。 邢愫卻在他轉身時拉住他的手腕:怎么那么好騙呢我們林孽?說什么都信? 林孽又被她耍了,氣急敗壞,騙子! 邢愫歪著頭:怎樣? 林孽突然反應過來:你說什么? 怎樣? 上一句。 邢愫知道了,哦一聲,半含著他的耳垂,故意很小聲說:我,們,林,孽。 邢愫剛說完,林孽就把她扯進了懷里,接著吻住她。 她抓著他衣裳:門沒關。 林孽托住她雙腿腿根,把她掫起來,轉過身。 邢愫手往后伸,關上了門。 林孽聲音很低,有些沒有底氣的反駁:不是你的。 邢愫望著他的臉,少年燦爛而倔強,往往也后知后覺,殊不知越不承認越是深沉。在邢愫這個大人的眼里,他的心事都寫在臉上了。 她輕輕撫摸他的鼻梁:那你為什么親我? 林孽別開臉,很別扭:你管我? 邢愫真喜歡這張臉,尤其是有傷的時候。越強大越慘烈是她一直以來難以宣之于口的性癖。包括林孽的很多特質和行為,都剛剛好貼合她審美這件事,她一定不能讓他知道。 她笑了下,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林孽看著她,他幾乎可以腦補出邢愫下一步的動作。 果然,邢愫靠在門上,抱著雙臂:既然管不著你,那咱倆,好聚好散。 林孽可不受這個氣,扭頭就走,還沒走到電梯,又負氣返回,把門關上,把邢愫抗了起來,扔到了沙發(fā)上,壓上去,捏住她的臉。 邢愫嘴角還掛著一抹笑意,還有心情給他整理了下衣服,然后說:別作過頭了。 林孽躲開她的手,大拇指使勁摁了她下巴窩一下,給她摁出一個紅印子:那你也別招我,招完就走,那我算什么。 你可以生氣,然后再也不理我。 邢愫! 邢愫又笑了笑:不逗他了:你要掌握說話、做事的火候,這個道理早一點懂,就早一點長大,長大了才能做男人。 我很大了。 我說的是心理。 林孽不說話了,他知道,邢愫就是嫌他年齡小,一直以來把她當成小玩具。她平時不提醒他,他還能麻痹自己,現(xiàn)在她都把真相血淋淋的割開肚皮給他瞧了,他沒法不上心。 就在他的煩惱達到閾值,準備從邢愫身上起來時,邢愫摟住他的腰:但我喜歡男孩。 林孽那點煩躁頓時轉換成劇烈的心跳,喚醒男孩子蓬勃的朝氣,他正是叛逆的年齡,邢愫喜歡什么,他縱使心里爽翻,嘴上也得反著來。 邢愫喜歡男孩,他就偏要讓她知道他是個男人:我火候掌握得很好。 是嗎? 不是嗎? 邢愫輕輕咬住他唇瓣:要不要我教你。 林孽口很干:什么? 火候。 林孽的好微不可察,好像說了,也好像沒有。 邢愫握住他的手,手指順著他掌心,慢慢往上滑,滑到手腕輕輕扼住,靜靜感受他的脈搏,一秒,兩秒,很多秒。 她翹起腳來,腳底板踩在林孽胸膛,把他推開,然后用腳趾夾住他連帽衫的拉鏈。 她腳面纖細,腳趾雪白,圓潤的趾頭像一顆一顆蔥白的裴翠珠子。 她沒騙他,確實教到了火候,林孽現(xiàn)在就覺得心像被擱在砂鍋里,大火烹著一樣,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受不了這份guntang,沸騰著跳出鍋外了。 她脫了他的外套,腳從他衣服下擺鉆進去,腳心摩他的肌rou:學生還有空健身? 林孽摁住她的腳:只要我想,就有空。 真橫。 邢愫是從什么時候起,不喜歡溫柔的人了?不對,是從沒喜歡過,她就喜歡橫的。 她又問他:在想什么。 林孽想干她:你知道。 邢愫笑,把另一只腳伸到他脖子上:我不知道。 林孽壓下來,手在她胸口:你呢,你在想什么? 邢愫被他摸著胸:沒套了。 林孽不想用套:不用行不行? 他用了行不行,邢愫以為他會延續(xù)他這個蠻橫的狗德行,直接不用,沒想到還問她不用當然不行。她說:不行。 我不射也不行? 邢愫勾住他脖子:求我,我給你口出來。 林孽更硬了:口完再讓我進,我就求你。 邢愫捏住他的臉:還跟我講條件? 你沒少跟我講。 邢愫松開他的臉,轉而摸摸他嘴唇:你先求我聽聽。 林孽憋了半天,才咕噥了一句:求你了。 邢愫聽不見:?。?/br> 林孽知道她能聽見,她就故意的,抿抿嘴,又說了一句:求你了。 邢愫還想聽別的:你說,jiejie,求你了。 這就過分了!林孽不叫:見好就收。 邢愫不覺得過分:我比你大一輪,叫jiejie怎么了?過去的年代,我能當你媽了。 林孽不叫,死都不叫,休想讓他叫,直接跳過這個話題:給不給? 邢愫不給,不叫jiejie就不給:不叫不給。 林孽也不管了,堵住她的嘴,把她那條動一動就吐出刻薄話的舌頭卷進自己嘴里。 邢愫身子被他這波強吻吻得熱了,就沒有條件了,為他打開了腿。 林孽一進來,她每根神經都繃緊了,她人很舒爽,可嘴上偏要說:不戴套,找死嗎? 我身體健康,來之前洗了澡,沒套也不是我的錯,可我還是答應你不射里邊,你要還有顧慮,那懷了我負責。林孽說。 邢愫被入得不由媚叫,沒空回他。 他還沒說完:你要不信,那我給你寫個承諾書,你明天去公正。 反正林孽就要干她,說什么都不管用。要那么怕那別叫他過來啊,他過來就是為了干她的。 什么jiejie,他才不叫,他要當她的爹。 他一邊弄一邊說話,邢愫一邊叫一邊罵他:混蛋東西! 林孽看她很喜歡他的東西?。耗悴幌矚g? 邢愫喜歡。 林孽年輕,身體素質一流,就一個姿勢也能讓邢愫高潮。 但邢愫不滿足,他要教他在陽臺上,在浴缸里,在窗前,在門外。抱著她入,后入,騎著她入,讓她腿搭在他肩膀,這樣入 林孽學什么都很快,就這么被邢愫按照自己喜歡的方式培養(yǎng)了起來。 喜歡嗎? 嗯 邢愫,喜歡我嗎? 邢愫看起來已經失去理智,意識殘存一星半點,不足以清楚地回答一個問題,這種時候往往別人怎么說怎么是,但她是邢愫啊,這點自制力都沒有那就怪了。 她沒回答,林孽又碰了壁,身下更用力了,每一下都想挺進她心里。 邢愫盡情享受這場年輕rou體的款待,把他每寸緊致的肌膚都印上了她的指紋。 盡興后,林孽像只被雨淋的濕漉漉的小動物,躺在她腿上,喘著氣。 邢愫坐在地上,靠著沙發(fā),看著腿上的林孽,輕輕順了順他的頭發(fā):林孽。 嗯。 傻逼。 林孽還閉著眼,慢慢挑起嘴角:哦。 邢愫又摸了摸他的臉:你什么都沒問過我,就不好奇嗎? 問什么? 年齡,事業(yè),家庭。 你也沒問過我。 邢愫笑:那你多大? 二十。 你有二十? 虛歲。 你這虛得有點多。 愛信不信。 信。那我三十多,叫jiejie。 又來了,林孽不叫:你缺弟弟? 邢愫笑了下,反而告訴他:四點半的飛機,還有兩個多小時,你現(xiàn)在不叫,就得半個月以后再叫了。 林孽睜開眼,看了她一陣,坐起來:騙我。 邢愫微笑著不說話。 林孽眉頭皺起來:什么工作要出差那么久? 邢愫說了一句廢話:就是,經常出差的工作。 林孽沒再說話,更不盯著她露出那種不理解的眼神了,穿衣裳朝門走去。 邢愫淡淡笑了一下。 她身邊沒有林孽這種一點就著,誰都招不得,必須當老大的人,她也不太喜歡這種人,她不愛考慮別人的感受,更不愛慣著誰的毛病。 但林孽她卻可以忍,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他有完美的外形和體魄。 別說她了,換個更龜毛的女人,也一樣會對林孽投降。 他有年輕男孩子所有的優(yōu)點,就連缺點都充滿了色氣,少年的美妙被他一米八幾的身高和冷峻的臉龐詮釋得無比詳盡。 * 四點半,機場。 邢愫剛下車,林孽給她打來電話,問她在哪兒。 機場。 我是說,機場哪兒?哪個休息室? 邢愫看一眼還沒亮的天:剛下車。 林孽不問了,直接發(fā)來一個位置共享。 邢愫點開就看到他也在機場,皺起眉:搞什么? 林孽說:站那兒別動。 邢愫剛要說話,他掛了。 過了十分鐘,林孽找到邢愫,是這一天內第三次氣喘吁吁地面對她了。 邢愫抬頭看他,不說話,但眼里的疑問很明顯。 林孽遞到邢愫手里一個盒子:給我發(fā)微信。 邢愫低頭看一眼,是個紙盒子,不小,掀開蓋子是牛軋?zhí)?,有三種包裝紙,她心猛地跳了一下。竟然有三種包裝紙呢。 林孽像是權衡考慮了很久,微微弓腰,嘴貼近她耳朵,略微正式,但又有點不好意思,有點勉強,聲音也不大,話音更不清楚:jiejie。 說完他立馬站直,眼看向別處,臉上的不自然一直延伸到耳后:我走了。 邢愫嘴角有笑,笑得有點苦,也有點酸,她說不上來,但她知道她該干什么她拉住林孽的帽繩,往下一拽,吻住他嘴唇。 凌晨四點的機場仍然人來人往,邢愫同一航班的旅客在安檢口排起了長隊。 她就這么在人來人往里吻住他。 她偏偏要在人來人往里吻住他。 照顧好了我的東西,回來我要用的。 就這? 就這。 林孽自動忽略了她前一句的后半句,說:我會照顧好我自己的。 邢愫不由得淺笑。 小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