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我所羨慕的
【二十九】我所羨慕的
他叫我什么易靖? 我呆呆的與石擇南對視著,那雙眼睛當(dāng)真是漂亮至極,剔透清澈,可我卻愈看愈心慌。 易靖?!他喊的是易靖! 我靠??!他怎么會知道這個名字?! 我渾身血液仿佛都在倒流,所有沸騰活躍的末梢神經(jīng)跌至零點。 冷靜了? 石擇南淡淡問道。 我慢一拍的點了點頭,其實我很清楚,潛在我身體里的藥性還扎了根發(fā)揮著效果,可在石擇南平靜如水的眼神注視之下,我所有躁動的情緒變得不安,我覺得恐懼、心虛。 我現(xiàn)在,真的很害怕又從他緊抿的薄唇吐出惡心虛偽的字眼,而這前頭的名字主語自然掛我原本的真名易靖。 易靖你就是個騙子,裝乖的浪蕩女。 我曾從我前男友嘴里聽到他對我這樣的下劣評價即使我為供他過好生活拼命工作兼職,為他叛逆從家里身無分文的逃出來。而他對我這般低級的評價,僅僅只是因為我拒絕給他口,沒能紓解他的生理需求。 當(dāng)然等我后來學(xué)會口技討好人時,人家已經(jīng)攀上財閥千金小姐的高枝啦。 強裝鎮(zhèn)定一會,我干干巴巴的開口硬是解釋:我是易倩、是易倩啊,石擇南! 我都知道。 石擇南只回了我這四個字。 他知道什么?他到底知道多少? 我所有理智怔滯住,一時找不出繼續(xù)辯解我是易倩的話語,只得看著石擇南拉起我的手,他起身刷下車窗,好像伸手在跟外邊的誰在要什么,我只能模糊的聽到安定兩個字。 外邊那人很快會意,給他遞過來了東西。 石擇南接過后,則是硬拉著我的手,往我手腕綁了一根細細的膠管,他扎得很緊,我頓時感到手腕那處血流被阻塞后艱難緩慢的流動著,緊得生疼。 我吸吸鼻子,這樣我好難受 忍忍。 他簡短的施令著。 然后嫻熟的從一個小盒子里抽出針管,消毒輸液試針一氣呵成,我都不知道石擇南原來還會打針呢,這動作不練個一年半載哪學(xué)得出。 冰冷的針尖落在我異常guntang的皮膚表面上時,溫度差異太過巨大,那股涼意幾乎是要直滲進我心尖兒上。 而石擇南下手很俐落,雖然我的血管其實就算被綁也不會浮現(xiàn)得明顯,可他扎得相當(dāng)穩(wěn)準(zhǔn),我看著針管里的液體緩緩?fù)七M我體內(nèi),不過片刻,我異常燥熱焦慮的情緒逐漸安定下來。 歇停后我頓時感到渾身乏力,只想癱倒進車座椅里一睡不起。 我其實,還想去問石擇南一些事情。 然而話到唇邊,我一下子撞進那雙沉沉似海般的眸底,再也無法開口。 開了這個口后,我又該在何處。 沒有人能回答我。 石擇南又湊近了過來,我能感覺得到他略帶清甜的溫?zé)釟庀⒔阱氤摺?/br> 他問我,還好? 我點了點頭,示意不用擔(dān)心。 于是他便下車,隨后片刻后石擇南坐到了前邊的駕駛位上。 他應(yīng)該是跟外邊那些人手吩咐好了事情,所以我所坐的這輛可能肇了事的車輛,很順利的再次啟動遠離身后一圈嘈雜環(huán)境。 我坐在座位上,捂著臉一直沒敢開口,所有言語在這種時候都顯得單薄無力。 最后我只余下一種想法。 如果我真是jiejie,真的是易倩該多好。 后來直到石擇南把我安頓進醫(yī)院,我才隱約知道我算是撞上了一場小車禍,我前男友開著他那寶貴的摩托車一頭砸向石擇南jiejie開的汽車,得虧剎車剎得及時,否則當(dāng)場得出了人命,好在車輛只是剜了一道深痕。 而這些事情當(dāng)然不是石擇南那悶葫蘆能給我解釋的,他把我丟給護士讓人領(lǐng)我去檢查后,就匆忙接了通來自工作的電話走了。 所以這些話是喬小姐說的。 很好笑吧?還很奇怪。 她恰巧也在這所醫(yī)院做檢查。 且這次可以算上是我和喬香的初次正面相對,然而確實沒有什么腥風(fēng)血雨,也沒什么小三與原配的潑婦罵街打架,我根本沒心情搭理她,喬香挺著肚子也沒敢對我做些過分的事。 哼,竟然讓你逃了一劫。 喬香她的身子已經(jīng)相當(dāng)顯孕了,我也沒搞明白她為什么要挺著大肚子非要坐到我面前,明明我倆檢查的項目完全不一樣。 真是惡心,孕檢做一半我老公就被你這狐貍精勾出去要去趕著救你,我婆婆是廢物嗎?也沒把你弄死,弄殘都好啊。這位即將要升級當(dāng)母親的人,對我毫不在乎的瘋狂發(fā)表著難以入耳的辱罵,她的臉上甚至還化著濃妝。 可惜我并沒有太多心思去聽她在說些什么,我的腦子里還在回蕩著石擇南那聲易靖,所以我都沒去琢磨喬香話里的暗示,直接傻愣愣的問了句:???他會陪你做孕檢?你不都找不著他? 胡、胡說八道!易倩你別忘了,是老娘當(dāng)初先借錢給你還債的!不然你早該是個站街的!原來還是有人至今仍當(dāng)我是易倩。 喬香氣得滿臉通紅,她憤憤的用手指著我,要不是看在咱們同是室友的份上,你以為我會找你幫忙代孕嗎?結(jié)果我竟是引狼入室,你明知道石擇南以前該對我有多死心塌地的!所以你羨慕了是吧?所以來撬我墻角啦!賤人! 我一直沉默,沒去反駁她的指控。 她說得是對的,在我不久前第一次意識到石擇南對喬香的一往情深時,我就有過那樣可悲骯臟的念頭:我在想那個人為什么不是我? 抑或者,從一開始就別讓我遇到過他。 只要我未曾聽聞過如此深情的故事,未曾見識到他這般猶如清風(fēng)明月的人,我就不會懷抱希望甚至是去羨慕,以前我沒有遇過那樣的事,所以從來不會多想什么眼羨什么。 直至現(xiàn)在我遇到了他,我開始怨恨上天不公命運不平了,為什么那樣被深情對待的人不能是我呢?為什么我就不能被好好疼愛?為什么我不可以在他的庇護下好好成長起來? 為什么呢? 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