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見林君竹頭也不回地疾步走出營帳,駱煙皺了皺眉偏頭看向眼觀鼻,鼻觀心的采薇,他思索了片刻試探地問道:娘娘近日似不比從前活潑了? 采薇疑惑地歪了歪頭認真回想道:大人離京時娘娘不過八歲,如今十年光陰匆匆自然是沉穩(wěn)了許多。不過大人這么一說,娘娘近日的確是不大愛說話了,許是背上傷口的緣故。她笑著對駱煙福了福身:還是大人心細如發(fā),奴婢愚鈍這就去拿香湯來給娘娘泡泡。 駱煙垂下頭腦海中閃過大殿上溫怡卿極近張揚的笑,看向蕭沉時露骨的目光,被林君竹嚇得眼中含淚哀求,躲在墻角身體止不住地發(fā)抖 他甩了甩頭試圖將所有的疑慮和思索拋出,握住劍柄的右手又緊了幾分,不論小姐如何,我定要為相爺保護好小姐。 采薇采薇營帳內傳來溫怡卿微小的呼喚聲。 駱煙回過神即刻轉身進入內室:娘娘有何吩咐? 溫怡卿看著屏風外的男人癟了癟嘴,現(xiàn)在才知道要避嫌。 采薇去哪里了?溫怡卿氣悶地撇開頭不去看屏風上映著男人的身形。 回娘娘,采薇姑娘去吩咐底下人備香湯了。 陛下到尖細響亮的聲音劃破營地的靜寂,帳外宮女太監(jiān)跪倒一片。 溫怡卿抬頭看去,屏風外駱煙利落地卸下刀劍跪了下來,在他前面似有兩個身影,一高一低。 駱卿請起吧。少年清朗略帶沙啞的嗓音響了起來,語調輕快卻也不失威儀,朕與攝政王前來瞧瞧母后的傷勢如何。 說著一身暗黃色繡龍紋的少年繞過屏風走了進來,身后男人轉著右手大拇指的玉扳指不緊不慢地跟著,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倒比帝王還要威嚴。 他看向床榻上的溫怡卿時輕皺了眉頭,溫怡卿也不自覺地蹙眉,她第一次覺得或許她能理解周幽王了。 母后。周晉然隨意地抱了抱拳,傷勢可好些了? 溫怡卿回過神來:已無大礙了,勞陛下掛心。 今日兒子來,是有一事少年天子還稚氣未脫,說話間瞟了瞟身側的周晏然。 陛下請講。果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溫怡卿面上不敢顯露半分只能在心里腹誹。 朕欲娶草原上的麗云公主為皇后。少年人的情愛熱烈又單純,志在必得的自信寫在臉上。 溫怡卿眼簾微垂,原主與皇帝關系并不親密,若是原主知道皇帝沖動一定會斥責阻攔想到著溫怡卿抬眼看向站在一側背手直立的周晏然。 他似是察覺到了,不甚厭煩地迎上那道視線,這時驚詫的卻是他了,從前占據少女眼底的貪婪和欲望一洗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探究和戒備。 溫怡卿心中忐忑,是請我當說客來了還是拿我當槍使? 她試探著開口:陛下若是愛慕麗云公主倒也無妨,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此話一出又是為周晉然愛情的火焰添了把柴,他雙眼發(fā)亮急切地說道:母后此話當真? 當真。溫怡卿笑著點了點頭,隨即話鋒一轉問道:只是,陛下,有句話哀家想問問陛下。 母后問吧。周晉然瀟灑地揚了揚手。 若麗云公主為皇后,那突厥可汗您又該如何相待呢? 周晉然的一腔熱情瞬間化為烏有,他目光一凜:是兒子沖動了。 幸虧采薇閑不住嘴日日在她耳邊閑聊,不然溫怡卿當真想不到這一點。 突厥聯(lián)合燕國剛剛在函谷關南下攻周,駱煙差點命喪疆場無數(shù)士兵馬革裹尸,如今求娶草原公主為妻,又該如何向周朝士兵百姓交待。 少年看上去不過15、6歲被庇護得極好,單純到不像一個帝王。 溫怡卿的目光掃過周晏然的表情,那人滴水不漏竟然什么也看不出來,溫怡卿心中暗自嘆氣只得順水推舟,她抬手解下晨起采薇為她插上的玉簪遞了出去,溫柔地寬慰道:不過陛下也不必沮喪,皇后之位給不了卻也能給你心愛之人以妃位,只看你能否讓人答應了。 駱煙見狀連忙雙手接過那玉質通透的簪子呈給周晉然。 此時周晏然才正眼打量起這個似乎一直在藏拙的女人,太后從不是這樣深謀遠慮懂得以柔克剛的人,本想著帶著小皇帝被她狠狠地說教一頓,自己再出來當個紅臉,這事也算過去了。 卻沒想到看來是本王錯眼了。 周晉然猛然緊握住簪子,他抬頭看向溫怡卿匆匆行了一禮:母親思慮周全,兒子受教了。話畢他興奮地跑出內室,掀開帳簾的那一瞬間克制著表情又變?yōu)槊C穆的陛下。 內室一片寂靜,溫怡卿甚至覺得可以聽見帳外秋風呼嘯而過的聲音,她小心翼翼地去看直身立在太師椅側的周晏然,他的目光如一把利劍直直地刺向她,溫怡卿一觸及便被嚇了一跳,美人眉眼微沉嘴唇緊緊得抿成一條直線,放肆地在她身上來回打量。 溫怡卿覺得自己已經被大卸八塊了,緊張的情緒讓她渾身發(fā)熱胸腔的心臟快速地跳動起來,下意識攥緊了被褥急促地呼吸起來。 駱煙上前不動聲色地隔開周晏然故意釋放的煞氣,將溫怡卿護在身后:殿下。 駱大人。他看向駱煙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別來無恙。 還請母后保重身子,兒臣過些時日再來請安。周晏然沉聲說道,仿佛不是下次來請安而是下次來取她的首級。 他快步走出內室,奴仆掀起帳簾時秋風呼呼灌入吹亂了溫怡卿已經汗?jié)竦暮诎l(fā)。 黑靴的聲音漸行漸遠,溫怡卿再也支撐不下去她趴在床側大口地喘著氣,渾身的冷汗被秋風一吹更是覺得頭昏腦脹。駱煙拿來干凈的帕巾為溫怡卿細細地擦了擦額角的汗,他猶豫地問道:娘娘今日為何如此小心? 溫怡卿的身子一僵,她知道原主是飛揚跋扈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可是若是放在她自己身上怎么敢跟陛下吵架,即使是這樣一個十五歲少年,又難保以后心智成熟后如何記恨,恐怕從前這攝政王遇事不決就拉自己出來擋槍,才弄得原主與小皇帝關系緊張。 又或者他是故意的 陛下年紀漸大了有了自己的主張,若我還像從前那樣強硬恐怕不好。溫怡卿生硬地扯了扯嘴角解釋道。 駱煙了然地點了點頭,他上前將溫怡卿扶著坐了起來:是該如此,娘娘與陛下的關系緩和了,相爺在前朝也不必畏首畏尾。 男子漢大丈夫竟這樣小肚雞腸溫怡卿憤憤地錘了錘床墊,我倒要瞧瞧他要奈我何。 駱煙撲哧一笑,剛剛還像個鵪鶉一般現(xiàn)在倒是大了膽子。 笑什么,不許笑!溫怡卿被笑得惱羞成怒,剛剛毫無血色的小臉漲紅了起來。 白嫩的指尖掐上駱煙結實的大臂,那處肌rou瞬時緊繃而起,掐了半天也揪不起一塊軟rou,指尖順著柔軟的綢緞從大臂上滑開。 駱煙好笑地搖了搖頭,認真地找著有沒有一處柔軟的地方供溫怡卿下手:臣下是習武之人渾身無一處不是剛硬的,可別疼了娘娘的手。 溫怡卿腦子一熱快速地往男人身下探去,即使還在沉睡的猛獸個頭也不容小覷,軟彈的手感讓她一時間忘了自己握的是什么甚至還輕捏了兩下,駱煙倒吸了口涼氣額角的青筋都繃了出來。 手心的東西猛然脹大,熾熱堅硬如鐵,溫怡卿這才急忙松了手鉆進被子里:扯扯平了。 駱煙咽了咽口水撫上溫怡卿露在被子外的腦袋,炙熱的呼吸越來越近,只聽駱煙略帶沙啞的聲音近在咫尺:娘娘,扯平了可不是這么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