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
秋雨停后天氣便驟然涼了許多,溫怡卿睡得并不安穩(wěn)下意識向熱源靠去,恍然發(fā)覺一只手臂摟上她的腰身。 溫怡卿驚醒了,眼前的駱煙似乎一直都清醒著,他含著笑意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溫怡卿。 你看什么?溫怡卿受不住這樣熱烈的注視,紅著臉捂緊被衾轉(zhuǎn)了身。 光潔的脊背展露在眼前,駱煙傾身摟住在那白皙的頸間處輕吻:死侍之事還不算了結(jié),臣下定不會讓娘娘白白受了這苦。 溫怡卿沉默了片刻,她忽然轉(zhuǎn)身來認(rèn)真地看駱煙道:我先謝過你了。 駱煙撐起身子停在上方,大手輕撫著她的額發(fā):娘娘又何來的謝,這是臣下職責(zé)所在。 紗帳遮著光亮讓人瞧不清天色,溫怡卿皺著眉頭問:什么時辰了? 剛過午時,娘娘要起來用膳嗎?駱煙輕聲問道,圈住細(xì)腰的手臂略略收緊了些。 怎么能這么黏人。溫怡卿笑彎了眼抱怨著去扯橫在腰間的手。 幾日修養(yǎng)下來采薇才總算是好透了,娘娘素日不愛早起她收拾了東西近午膳才歡歡喜喜地來當(dāng)差,正走到殿門口,卻發(fā)現(xiàn)娘娘寢殿門口站著一個生面孔。 你是哪家的婢子?采薇狐疑地看著元穗。 采薇jiejie,婢子是尚宮大人指派給娘娘的貼身侍女。元穗端著笑臉行了一禮。 娘娘可起身了?她不滿地上下打量起元穗來。 尚未。 這晌午都快過了娘娘還未起身用膳,你怎么當(dāng)差的?采薇厲聲斥道。 元穗抿了抿嘴低下頭沒有應(yīng)答。 采薇橫了她一眼轉(zhuǎn)身輕敲了敲門喊道:娘娘,該起了。 不必進(jìn)來服侍了。門里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是駱將軍。 采薇心頭一驚,她立刻轉(zhuǎn)頭責(zé)問:駱將軍在房內(nèi)為何不提前知會? 采薇jiejie,元穗正想提醒您元穗抬起頭來淚眼朦朧一臉委屈地說。 采薇看得心煩,她甩了甩帕子:得了不必說了去叫水來,候著娘娘起床。 臣下服侍娘娘更衣。駱煙不舍地放開手低頭啄了啄溫怡卿光裸圓滑的肩頭。 我自己來。溫怡卿捂緊了被子推開他的大手,提防似的緊盯著駱煙。 駱煙好笑地摸了摸溫怡卿的臉頰:好吧,那娘娘便自己來。 駱煙徑自下了床,赤裸的身體讓溫怡卿一覽無余,男人寬肩窄腰身上沒有一絲多余的贅rou,常日練兵日曬讓皮膚泛著健康漂亮的蜜色。 溫怡卿只瞧了一眼便不敢去看了,原來男色居然也能這樣惑人。 采薇進(jìn)來時,駱將軍正拿著木梳小心翼翼地給太后梳頭。 你動作這樣慢,我得什么時候才能吃上午膳呀。溫怡卿抱怨道。 男人寬大的手握著那小木梳看著格外局促,駱煙也并不惱怒右手握著溫怡卿一段長發(fā)輕輕地梳著。 娘娘萬安,采薇抱病這幾日沒能侍奉娘娘,還請娘娘恕罪。 起來吧,也不怪你,這樣的事偏叫你一個小丫頭瞧見了。 駱大人,由婢子來吧,娘娘昨日便說喜歡婢子挽的發(fā)髻。元穗正端著臉盆走了進(jìn)來。 哪有你的事,采薇橫眉豎眼,去去去,娘娘從木蘭圍場帶回來的衣物還沒好好整理,你今日便都送去浣衣局吧。 是。元穗低眉順眼地行了禮。 采薇,溫怡卿警告似的瞟了她一樣,余光瞧著元穗走遠(yuǎn)了才放輕了聲音道,元穗好歹是尚宮大人親自選送的侍女,你不可對她這樣頤指氣使。 駱煙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笨拙地挽了個最簡單的單螺,鑲嵌著紅寶石的步搖垂在鬢邊稱得少女更是膚色勝雪。 不錯啊,你這手藝哪學(xué)的?溫怡卿驚喜地看著銅鏡里的自己。 前幾次在娘娘房里見采薇挽過幾次,沒想到一次便成了。駱煙輕笑道。 呀! 溫怡卿疑惑地尋聲看去。 怎么了,叫你做個事也這樣粗笨嗎?采薇蹙緊了眉心。 回太后娘娘,您的衣裳里掉出了一只玉鐲,幸而沒有摔壞。元穗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捧著玉鐲走過來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好了采薇,不過是一個鐲子罷了,拿去收好了就是了。 采薇接過鐲子詫異地看著太后這樣輕描淡寫的模樣,她忙開口:娘娘,這可是 她看了一眼駱煙慌張地止住了話頭,喉間上下動了動才緩緩道:這可是您最珍愛的玉鐲啊。 駱煙坐在一旁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那玉鐲,也發(fā)現(xiàn)了元穗若有所思的目光,雙目相對,元穗心中一驚連忙垂下頭來。 溫怡卿并不知道原主有這樣珍惜的東西,她忽然有些心虛,強(qiáng)裝著鎮(zhèn)定接過玉鐲,剛想往手里套便被駱煙接了過去。 這般戴不疼嗎?駱煙垂著眼看不清他的神色。 天水碧的帕子被蓋在溫怡卿的手上,駱煙輕輕地握著她的腕子,絲滑的帕子讓玉鐲戴的更為順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