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Chapter 5
凡也納公爵帶著威克蒂娜夫人先行離開,卡爾贊亞不久后也和普利斯離開,她有些疲倦地靠在簾子邊,眼睛微微發(fā)疼,端正坐著閉目養(yǎng)神。 普利斯一路都沒有開口打擾她,這讓她有了片刻的清靜,不自覺將頭靠在他肩上,他一直看著窗外,眼神很深邃,看不出在想什么。 到了公爵府,卡爾贊亞撐著普利斯的手臂下馬車,看著諾大的府邸沒有絲毫的輕松感,黑壓壓的環(huán)境讓她感到非常的窒息,門口來迎接的傭人早就在等候,向她匯報著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的東西。 她轉(zhuǎn)身,對普利斯說道:去海爾特那邊吧。 他卻說:小姐,我送您回房。 不用了,這里有傭人在??栙潄唽λ奶嶙h感到有些疑惑,還是拒絕了他。 普利斯往前走一步,看了傭人一眼,我送小姐回去就好。 不等卡爾贊亞說話,傭人垂著頭答了一句是。 這讓她感到萬分驚訝和詫異,她猛地看向普利斯,只見他目光又放在自己身上,烏黑的瞳孔與一般人類完全一致,她瞇起眼,你做了什么? 傭人都是人類,是與威爾德簽訂了生死條約的奴隸,奴隸不會不聽主人的話,但也不會聽別人的話。 普利斯只是輕輕拉起她的手,輕聲道:小姐很累了吧,我送您回房。 卡爾贊亞從未見過敢在她面前胡作非為的人類,不由得喉間溢出一聲笑,含笑的嘴角不知何意味,轉(zhuǎn)身進(jìn)府邸,耳墜晃動的叮叮響在寂靜的夜中有些刺耳,那就辛苦你了。 到房間的路不算很長,路上沒有任何傭人的身影,更不會出現(xiàn)克莉絲汀他們,卡爾贊亞從未覺得走廊那么長過,高跟鞋踩在地毯上毫無聲音,影子被月光拉的很長,普利斯仿佛真的只是要送她回房,一路無言到達(dá)門口。 卡爾贊亞除了看不透凡也納公爵外,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也看不透區(qū)區(qū)一個人類,她剛想道謝,突然被一股力頂在墻上,她條件反射長出獠牙,深紅亮麗的瞳孔微縮,下一秒狠狠地往襲擊人脖子掐去。 碰到肌膚的同時,嘴唇猛地被人含住,舌頭沒有讓她思考的余地直接撬開牙齒往里伸,他好似不介意脖子上那只足矣掰斷他的手,大手在她后腦往自己拉近,緊緊貼著的嘴唇激烈纏綿,水嘖聲和粗喘愈演愈烈,卡爾贊亞幾乎要動情。 普利斯微微松開,毫不顧忌還用力掐著他脖子的手,垂下眼幽深的看著被自己吻得意亂情迷的女人,隨即側(cè)頭在她脖子上輕輕咬了咬。 卡爾贊亞渾身一顫,不為他的舉動,而是她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咬的位置正好是大動脈,那是吸血鬼最喜歡咬的部位。 人類的牙齒并不鋒利,而且他動作很輕的觸碰了一下,雖然不造成任何傷害,但給她的沖擊力還是很大。 小姐,好好休息。普利斯直起身,對她微微彎了下腰后離開。 卡爾贊亞愣在原地,伸手摸了摸毫無痕跡的脖頸。 所以這個人類只是想和她接吻? 由于普利斯需要伺候克莉絲汀和海爾特,兩個難搞的吸血鬼已經(jīng)夠麻煩了,況且她不喜歡與別人共享食物,就打消了想要普利斯的念頭。 卡爾贊亞讓傭人為自己脫下首飾和衣裙,終于卸掉所有物品后赤裸著進(jìn)入浴池,她把傭人全部撤走了,諾大的房間只有她和空氣中散發(fā)著的花香。 不是非普利斯不可,也不是非人類不可,上趕著獻(xiàn)身的半血種也很多,更瘋狂的半血種猶如邪教一般,仰望崇拜著純血種,渴望得到純血種的青睞,更愿意死在他們的獠牙之下。 卡爾贊亞對這些人沒興趣,她只是需要滿足食欲,她很清楚,不吸血會死,能力壽命都會下降,目前她還不可以,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威爾德,她必須達(dá)到一個頂峰的狀態(tài)。 不只是她,克莉絲汀,多姆,甚至是海爾特都是這么想的。 威爾德是他們的歸屬地,早就與血rou融為一體,幾百年來讓他們有無法磨滅的集體主義感,與那些短短幾十年一百年的半血種貴族不同,威爾德不把任何事放在眼里,更是會為了達(dá)到目的不擇手段。 這是凡也納公爵教的。 泡好澡出來,她穿著睡裙正準(zhǔn)備上床,突然感覺到一股能量的波動。 極具壓迫感,也莫名的熟悉。 這是屬于純血種的能量。 卡爾贊亞套上外套就往外走,跟隨著那股力量大步邁進(jìn),帝國的溫度一直都很涼,但吸血鬼是感覺不到冷熱的,黑暗的走廊只有裙擺飄過的殘影,卡爾贊亞走的很快,力量感覺越來越強(qiáng),最終,她在一扇大門前停下。 這是凡也納公爵的房間。 卡爾贊亞站在門口感受著里面強(qiáng)烈的力量波動,在一瞬間中似乎抓住了屬于凡也納公爵的能量。 那就說明,里面還有另一只純血種。 那個純血種的能量又有些不同,里面似乎還夾雜著別的東西。 她的手放在門上,紅木門繁華的紋路摸的硌手,她卻不以為意,似乎想要更深的感受里面的能量。 jiejie。 一句話將她喚醒,她垂下手,看向來人。 多姆。 jiejie,你在父親房門前做什么?多姆還穿著外出的繁華服飾,眼神有些空洞,手上拿著幾本書,看來剛從圖書室回來。 卡爾贊亞笑了笑,突然想起有件事需要和父親商量,到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太晚了,父親恐怕已經(jīng)睡了。 多姆不疑有他,點(diǎn)點(diǎn)頭,前額微長的金發(fā)垂落下來,那jiejie和我一起走? 好。她與多姆并肩離開,身后的大門愈來愈遠(yuǎn)。 多姆問起皇家宴會的事情,還問了與皇太子聯(lián)姻的情況,卡爾贊亞都耐心說明,順便多說了幾句有意思的事,多姆不是個很善辯的人,但此刻卻露出了一絲笑容,掃走了之前片刻的陰郁感。 克莉絲汀現(xiàn)在還有參加貴族小姐的下午茶嗎? 多姆嗯了一聲,她每次都要去,每次回來都要把她們罵一頓。 卡爾贊亞被逗笑,為什么呀? 她說她們太做作了,禮儀什么的也沒學(xué)到位,想拉攏她又摸不清楚她的喜好。 卡爾贊亞無奈,她不就是喜歡看人假惺惺的模樣。 對了,聽說jiejie又找了一次那個人類?多姆突然說道。 她倒不是很驚訝,嗯,他的外形條件比較好,而且人也不膽怯。 多姆思考了一下,手指一噠一噠的點(diǎn)著書本,我在克莉絲汀的房間里見過,一個人類倒有點(diǎn)皇家騎士的身型。 至于這個人。他繼續(xù)道:對克莉絲汀很殷勤,看得出在極力伺候她,長得很大只在床上卻很像她以往的那些瘦弱男子,原來jiejie喜歡這種? 卡爾贊亞微愣,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同一個,你是說普利斯? 原來是叫這個名字,我好像聽克莉絲汀講過。多姆看著她,他剛回府就被克莉絲汀叫走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房間,jiejie要不要一起過去? 她倒是不知道克莉絲汀在進(jìn)食的時候多姆會在旁邊,有些愣怔的眨了眨眼,多姆見此不免露出一抹笑,家里最保守的就是jiejie了,我們小時候還看過父親和謝菲夫人,jiejie忘了嗎? 她當(dāng)然記得,他們年齡差的不是很大,而且海爾特也沒有出生,克莉絲汀經(jīng)常會帶著多姆到處玩,那時候卡爾贊亞有非常多的事情需要做,看管他們也是其中之一,晚上他們不睡覺,跑去聽凡也納公爵和謝菲夫人的墻角,最后是她把他們抓回來的。 羅斯一直都很忙,常年不在家,這種事情只能是卡爾贊亞去做。 她特地帶著他們兩個去找凡也納公爵道歉,謝菲夫人只是笑笑,凡也納公爵更是神情淡淡,囑咐卡爾贊亞一些事情后便讓他們離開了。 他們好像不在意,也不介意,這件事對他們來說習(xí)以為常。 她是長女,有沒有被偷聽過墻角她不知道,但他們不敢明目張膽看她進(jìn)食,小時候那是不懂事,長大了是不可能有這個膽量的。 多姆,你和海爾特他們 多姆嗯了一聲,他們餓了就直接吃,不會特定在房間里做。 對于弟弟meimei的行徑她雖然不能說什么,但還是有種長大了的感覺。 卡爾贊亞最終無奈道:那你快去吧。 多姆沒有耽誤,對她微微點(diǎn)點(diǎn)頭后離開。 她又回到了房間,徑直上床仰面躺著,輕輕閉上雙眼。 窗外似乎起了一絲微風(fēng),帶動了一點(diǎn)樹枝晃動,在靜謐的夜中響起細(xì)微的唰的聲音,正對著一張窗簾半開的窗前,一只筆直站立在樹枝上的烏鴉漆黑的眼球突然變成紅色,如鮮血一般深紅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窗戶,將屋內(nèi)的景象映入眼底。 屋內(nèi)很漆黑,床頭卻有一絲蠟燭光,照映著兩具交織在一起的身子晦澀不明,床劇烈晃動著,上好的木質(zhì)床板發(fā)出吱呀的響聲,一名金發(fā)健壯的男人壓著底下黑發(fā)的東方女人,大腿布滿指痕,下身快速的進(jìn)出著。 男人手臂結(jié)實(shí)有力,將女人翻身趴在床上,隨后直挺挺的插進(jìn)去。 啊女人舒爽的叫聲響起,公爵大人 她背后的凡也納公爵一改冷漠的模樣,深紅色瞳孔閃著光,鋒利的獠牙隱藏在嘴唇里,面容因興奮和欲望顯得猙獰扭曲,女人的嬌喘聲越來越大,后來幾乎要變成尖叫,不知過了多久,他們終于停下來。 女人轉(zhuǎn)過頭,被滋潤的嬌媚的瑪利亞含著滿意的笑容,嗓音極為嫵媚誘惑,她湊上前親吻凡也納公爵的yinjing,隨即嘴巴張大含進(jìn)嘴里,喉間溢出yin亂不堪的聲音,眼神挑逗的向上看著他。 公爵大人給我給瑪利亞 凡也納公爵的臉隱藏在陰影中,他微微抬眼,瞳孔的紅光更加閃爍,嘴角似乎微微勾起。 緊接著,眼見他拉住瑪利亞的頭發(fā)向上提,臀部聳動再次狠狠地動起來 同一時間,卡爾贊亞猛地睜開眼,后背已經(jīng)布滿了冷汗,明明吸血鬼感受不到溫度的變化,此刻卻感到極為寒冷。 瑪利亞很不正常,看來實(shí)驗(yàn)是成功了。 如今瑪利亞的眼里只有每晚給她喝血的那個人。 那不是紅酒,是凡也納公爵的血。 為什么瑪利亞喝不出惡心的血腥味,那是因?yàn)樗焐褪前胙N。 半血種喝了純血種的血實(shí)驗(yàn)證明可以治療傷痕,但目前尚未清楚能否記住純血種的細(xì)胞因子,達(dá)到聽命于純血種的目的。 卡爾贊亞一開始聽這個實(shí)驗(yàn)假設(shè)的時候就知道父親的瘋狂,自從羅斯死了之后他一直都不太正常,或許應(yīng)該說是與之前不太一樣,摸不透他的野心,更看不透他的目的。 純血種的一滴血可以治療半血種極重的傷,瑪利亞已經(jīng)喝了許多晚凡也納公爵的血了,那種量根本沒有實(shí)驗(yàn)證明過會發(fā)生什么。 她想起剛剛似乎有兩種純血種的能力波動,房間里只有凡也納公爵和瑪利亞,剩下那個能量屬于誰不言而喻。 純血種的血不僅能讓半血種聽命于他,還能讓半血種變成純血種嗎? 卡爾贊亞將手背搭在眼睛上,忍不住笑了一聲。 瑪利亞一直都沒出現(xiàn),凡也納公爵似乎也不用出差,他前所未有在公爵府里待了很久,其他人也不驚訝,兩位夫人一如既往做著自己的事情,沒有要緊事她們是不會出現(xiàn)在凡也納公爵面前的。 她不知道瑪利亞現(xiàn)在住在哪里,也沒有去問傭人或者凡也納公爵,她覺得,差不多了。 沒讓她等太久,傭人在卡爾贊亞和克莉絲汀喝下午茶的時候過來通知:大小姐,公爵大人叫您去書房。 克莉絲汀倒是沒說什么,父親的事情更重要啦,jiejie快去吧。 她安撫的摸了摸她的頭便隨著傭人進(jìn)書房,除了凡也納公爵外還有一個身著黑色大褂的老人,拄著拐杖坐在沙發(fā)上,面前擺放著熱騰騰的紅茶,以貴客之禮相待。 看到這,卡爾贊亞瞬間明白了,這位老人是一名巫師,當(dāng)年莉亞夫人便是這名巫師給凡也納公爵算出來的最佳繁衍伴侶,羅斯的能力和成就讓他更加堅信了他的巫師能力,這次請他過來讓卡爾贊亞隱隱有些奇怪的預(yù)感。 克拉斯塔大人,好久不見,近來身體如何?卡爾贊亞掛起微笑,溫柔的問候巫師。 巫師克拉斯塔見到她神情柔和下來,聲音蒼老卻有力,一身烏黑繁瑣的長袍隱隱散發(fā)著巨大的魔力,巫師是個很神秘的種類,他們的魔法從未被人發(fā)掘過,凡也納公爵在幾百年前救了被人類纏上的克拉斯塔,作為報答答應(yīng)他一個要求。 據(jù)說巫師是在邊遠(yuǎn)的黑森林定居,人類鮮少知道巫師的存在,被寫于話本中的巫師根本沒有人相信,自然而然就忽視了這個種類。 活了幾百年,卡爾贊亞就只見過克拉斯塔一個巫師。 我很好,卡爾贊亞,我能感受到你體內(nèi)的能量越來越強(qiáng)大了,不愧是公爵和莉亞夫人的孩子??死顾χf,眼尾的皺紋很深,看起來卻很慈愛。 凡也納公爵坐在他對面,金色的短發(fā)熠熠生輝,深紅色的雙眼染上了些笑意,卡爾贊亞一直都是好孩子。 他不動聲色看了一眼卡爾贊亞,她了然,在他身邊坐下。 克拉斯塔大人又為我算了一下。 凡也納公爵的突然開口讓卡爾贊亞不由得咯噔一下,不好的預(yù)感愈來愈強(qiáng)。 從今往后瑪利亞便是我的第四夫人,卡爾贊亞,婚禮的事情你與女仆長溝通,再給她安排禮儀老師和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