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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橋慌張無措,一張臉通紅,她想離開,可季深冬已經(jīng)緊緊抱住了她。 橋橋,你怎么可以趁我睡著偷親我呢。他語氣哀怨,似是控訴。 我就親了一下她期期艾艾的。 那也是親了。 那你說怎么辦嘛! 季深冬看著她,忽然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你讓我親回來。 這令人著惱的姿勢,席橋想推開他沒推動,而季深冬已經(jīng)吻了下來。 他含住她的唇,吮吸舔弄,完全不像是第一次接吻。 席橋本來被吻的酥酥麻麻的,想到這里立馬鼓足勁推開他:你接吻怎么這么熟練,你是不是和別的女生親過! 季深冬驟然離開女生溫軟的唇,無辜極了:橋橋你不相信我嗎?我從來只和你在一起。 好吧。席橋心虛的小聲道。 電影還在放著,一直到最后,吉姆和奧羅拉在泳池內(nèi)熱吻。 趙娟是下午一點左右才回來的,她看到桌子上的肯德基桶,想了想忍住了說席橋的沖動,客廳里沒人,臥室的門半開著,里面也沒聲音。 趙娟正奇怪兩個孩子跑哪去了,就看到席橋的床上兩個人一左一右的睡著了。 電影早已結束,屏幕上停留在最后一刻。 空調打的有點低,趙娟進來就被凍得一哆嗦,她真想把兩個孩子喊醒抽一頓,又看到席橋睡得紅撲撲的臉蛋,她翻出空調被給兩個人蓋上,又把空調溫度調上去,電視也給關了,最后出去的時候把門帶上。 兩點半,席橋被生理憋醒,迷迷糊糊的掀開被子開門出去上廁所。 一直到解決完了,她洗手的時候順便撲了撲臉,一出去就看到她老媽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 席橋嚇了一跳:mama,你看電視怎么一點聲音沒有啊! 趙娟按了暫停:不是深冬在睡覺嘛,吵醒了怎么辦? 席橋嘟著嘴:看來深冬才是你親生的,我肯定被抱錯了。 深冬還沒醒啊,午覺睡多了頭疼的。趙娟說著起身,和席橋一起進屋。 季深冬整個人都埋在被子里,頭也被他自己蓋住了。 席橋將他頭上的被子扯下來,戳戳他的臉:深冬,起床了,再睡都要吃晚飯啦! 季深冬微微動了一下,但還是沒有醒來。 席橋手指戳他感覺到溫度不對,她又摸了摸他的頭:mama,你快來摸看看,他是不是發(fā)燒了??! 趙娟摸了摸立刻轉身找了電子溫度計,席橋給他放到腋窩,趙娟又去喊季女士去了。 溫度計很快滴滴滴響,席橋拿出來一看,38度,真發(fā)燒了。 季深冬被幾人勉強喊醒,季女士給他披上一件厚大衣,幾人急忙扶著他穿鞋下樓去醫(yī)院。 季女士開的車,席橋坐在后座看著季深冬,趙娟坐在副駕對著席橋恨鐵不成鋼:你說你啊,空調開那么低,睡著了被子也不曉得蓋,你身體好沒事,你看看,現(xiàn)在深冬燒成這個可憐樣,你季阿姨就是脾氣太好,差一點的就要罵你了。 季女士勸和:沒事沒事,不就發(fā)個燒,我家深冬就是養(yǎng)的太細了,還是個男孩子呢,橋橋什么事都沒有,他倒是發(fā)燒了。 他們家小區(qū)離市醫(yī)院最近,季女士開車很快就到了,問診掛水一氣呵成。 季深冬白皙漂亮的手無情的被護士jiejie扎了一針,幸而是夏天,手放著不冷。 護士jiejie捏了捏輸液管:你們這些夏天受涼發(fā)燒的,空調一定要注意啊。 席橋漲紅了臉,被趙娟盯著直點頭。 季深冬一直懵懵的,一直到水掛完了一半,他才徹底清醒過來,胃里惡心想吐的感覺也消失了。 橋橋。他看向旁邊陪著他的席橋,虛弱的開口。 季深冬生病之后,臉色有些蒼白,被季女士的大衣捂了一會兒,才恢復一些血色。 碎發(fā)無助的搭在額角,似乎也在擔憂的主人的病情。 在席橋看來,季深冬現(xiàn)在就是一個小可憐。 季深冬也慣會裝柔弱,他有些委委屈屈的:空調好冷,我睡熟了想起起不來。 席橋這時候又哪里會推卸責任,何況空調本來就是她調的,忘記調高溫度了。 她抱抱季深冬:再有下次,我一定調個定時,被熱醒也好過被凍傻了。 季深冬:傻倒是沒傻,只是生病了而已,掛掛水還能要的。 橋橋,深冬生病呢,你把他身上蓋的衣服都弄掉了!上廁所回來的趙娟一眼就看到自己姑娘上趕著抱人家,可憐季深冬掛水動彈不得,衣服也掉地上了,人也不敢拒絕。 席橋聽到老媽的聲音立馬松了手,一看,季深冬身上蓋著的大衣是給她弄掉了,趕緊撿起來重新蓋好。 還是季女士好,跟在趙娟后頭出來,溫溫柔柔的:深冬一個大小伙子怕什么,這水都掛上了,還能再發(fā)燒不成。 席橋附和:就是就是在趙娟怒視的目光下慢慢低下了聲。 阿姨,深冬還是個孩子,我們也就才剛成年,還需要家長的呵護。 終究向惡勢力低了頭。 季女士笑出了聲。 [我現(xiàn)在討厭數(shù)學了,噓,其實是討厭這個數(shù)學老師。數(shù)學老師好恐怖,橋橋的眼淚都快流干了,抄題目抄的手也累腦袋也累。]來自小學生席橋的日記。 2009年。 四年級。 席橋和季深冬轉到了鎮(zhèn)上的學校,這里比村里的學校設施好一點,但是很多認識的小伙伴都不在了。 而且鎮(zhèn)上的四年級竟然還有晚自習! 席橋癟著嘴,一邊抄黑板上的題目一邊難受的要死。 他們的班主任是數(shù)學老師,晚自習布置了一黑板又一黑板的作業(yè),光來得及抄黑板了,抄的快累死了。 一節(jié)晚自習后老師來了,他竟然說題目給錯了。 給錯了?。≈爻。。?/br> 席橋: 這次真的一邊哭著一邊抖手抄。 橋橋,我?guī)湍愠?。旁邊的季深冬小聲說。 席橋可憐巴巴的看他:不要了,你自己也要抄,手很疼的。這個老師真討厭! 抄完了題目還要算題,可憐四年級的小學生被留堂到八點多才走。 2017年。 席橋以前上學的時候有一個專門的記仇本子,這個那個的什么都寫上去。 后來長大了,一些當時看來不得了的事再回想真的無所謂了。 比如她小學一年級午休時,季深冬睡不著,扣她的手指玩,一不小心拽著了她大拇指的rou刺,流血了。席橋那個疼啊,哭著醒的,哭著去的醫(yī)務室,醫(yī)務室老師給她涂了碘酒,小朋友還不知道什么叫碘酒,只是老師對待她這根受傷的指頭一點也不含糊的樣子,溫柔的撫慰了她幼小的心靈。 不過那天,席橋還是和季深冬絕交了一節(jié)課的時間,并且把他列為了當天最討厭的人。 回家后她把這件事告訴mama,伸出了她可憐的小指頭。 結果趙娟的重點完全不在女兒受傷上,她說:讓你不吃青菜,長rou刺了吧,今晚給我多吃點。 席橋:可憐的橋橋晚上吃了好多青菜。 再長大,初中的一個女生叫何什么花的,席橋感覺她和高中的梅雅瑩真的是親戚吧!兩個人都偷偷藏她的作業(yè)本,作業(yè)從前面?zhèn)飨聛淼臅r候還會故意把她的扔到地上,后來被發(fā)現(xiàn)了,竟然把作業(yè)本藏到別人的抽屜里,陷害別人藏她的作業(yè)本! 席橋真的無語至極,最后午休的時候偷偷找到老師把這件事說了一下,之后這些事情終于沒有發(fā)生了。 分班之后,高三一年全心沖刺,同學之間除了學習就是學習,相處的倒是很和睦。 只是沒想到現(xiàn)在都畢業(yè)了,席橋還能這么討厭一個人。 原因是就在剛剛。 季深冬在醫(yī)院里掛水,被朱雙袖的mama看到了。 朱雙袖的母親是這個醫(yī)院的護士長,她認出季深冬之后直接沖上前來。 你是季深冬同學吧,我求求你了,你去看看我女兒吧,我女兒現(xiàn)在生病了很難受,拜托你去你陪陪她好不好? 季女士皺著眉擋在兒子面前:我們不是跟你說過了,你還糾纏我孩子,是真要我報警嗎?我早上也去看過你女兒了,你女兒吃好喝好什么事都沒有,我都懷疑她是裝病! 朱雙袖mama瞬間哭了出來,她也不睬季女士,只盯著季深冬:我女兒的日記里全是你,里面還夾著你的照片。我女兒真的喜歡你,你上哪兒還能找到這么好的女孩子?她不過就是想讓你當她男朋友,她那么愛你,她又怎么受得了看到你和別的女生在一起。 她的眼神往旁邊的席橋暼了一眼,帶著深深的厭惡。 你女兒你女兒,關我們家屁事??!我家深冬稀罕你家喜歡啊,憑什么啊,你家孩子喜歡我家孩子,我家孩子就得要感恩戴德是嗎?! 趙娟也是服了,周圍漸漸有其他病人護士圍觀,她背過身子撥打了110。 這一場鬧劇一直到警察來了才停止。 季深冬掛著水深深疲憊,要拔針了,護士jiejie差點沒擠進來。 席橋幫著護士jiejie開路,膠布撕開,才發(fā)現(xiàn)季深冬白皙的手背掛水的地方已經(jīng)青了一點。 棉球快速按住針口,席橋幫忙摁著,拿起大衣。 兩個人在亂糟糟的人群里,矮著身子快速跑了。 朱雙袖mama眼尖,不顧警察的問話就想追過去:你們別跑!我女兒還在病房里等著呢! 警察也不是吃素的,將女人的胳膊抓的死死的。 喊什么喊,現(xiàn)在問你話呢,人家孩子走了關你什么事? 別吵了,這位女士,請你配合一點! 呼呼!席橋跑出醫(yī)院大口喘著氣,季深冬尚且還有些虛弱,一番跑,也是累的不行。 席橋回頭看看醫(yī)院大門,忽然覺得陰森恐怖了起來:我們這是穿越到游戲世界了嗎,逃出魔鬼醫(yī)院? 季深冬抵拳咳嗽了兩聲:那我們現(xiàn)在,算是通關了? 席橋牽著他慢慢往公交站臺走去:我們?nèi)恿藘蓚€王牌,這關鐵定得給我過! 季深冬笑彎了嘴角。 他的手心微微涼,被席橋溫暖的握住。 他忍不住晃了晃,就像天上的的太陽,熱的像個調皮的小孩。 席橋想喝奶茶,但也知道季深冬才掛過水應該不能喝,她忍住了沒買。 也幸好這一杯冰冰涼涼的奶茶沒喝,到家沒多久席橋就發(fā)現(xiàn)自己姨媽來了。 席橋的身體這方面很好,不會像其他女生疼的哭的稀里嘩啦,壞處就是,如果不記日子,就會發(fā)生像今天這樣的事。 上個廁所,姨媽來了。 還是在季深冬家的廁所。 主要是,沒姨媽巾?。?/br> 席橋欲哭無淚,幸好她今天沒穿裙子,這褲子還是深色的。 她眼神森森看向了一旁的卷紙,堅持一下,她家就在隔壁,加上廁所才三道門而已。 席橋若無其事的出門,看見季深冬拿著紙不知道在椅子上擦著什么。 她定了定:咳咳,深冬,我先回去了啊,我待會兒再找你玩。 季深冬聞言抬頭,紙巾將椅子上最后一點水跡擦干凈,扔進垃圾桶。 而垃圾桶里,隱約可見一些其他紙團上紅色的血跡。 剛剛,席橋一進家門就坐在了椅子上,她該慶幸沒有去坐沙發(fā),要不然都沒臉可丟了,直接自己把自己埋了已經(jīng)。 橋橋,回去不要喝冷水。 席橋捂著臉:知道了知道了。 她趕緊跑路,一溜煙回了自己家。 季深冬大概知道席橋不好意思再來他家了,過了半個多小時,他端著煮好的皮蛋瘦rou粥敲了席橋家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