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寒江4
煞寒江4
周圍人很多,和尚們念經(jīng)的聲音和圍在外面看熱鬧的人吵吵嗡嗡。 知府忍住惡心:你只說結(jié)果,回頭這些寫了交過來即可。 許二郎這明顯是被長年累月喂養(yǎng)毒藥,依下官看,至少有兩年了,那腸子已經(jīng)多處磨損,透明的只剩一層皮,長此以往必定死的悄無聲息仵作頓了頓,眼看知府已經(jīng)臉色青白,趕緊打住,昨日之死不是突然,下官還找到新鮮的藥渣,應(yīng)是昨天下藥之人忽然加大了劑量。 那藥渣也泛著一股臭味,知府直接揮手叫其拿下去。 你可看出這是什么藥來? 仵作點頭稱是,當場寫了紙條遞給知府。 知府看罷,垂首在許家繞了一圈,許周氏帶著她四個兒子跪在地上瑟瑟縮縮。 他沉吟道:都帶走,立案明日升堂。 捕快將許二郎的尸首抬回衙門,許周氏哭喊著還是被人抓了一塊帶走,許家貼了封條,留兩人在外守著。 和尚們?nèi)耘f在念經(jīng)。 知府上前親自有禮道:還望大師多多祈禱,這許家門庭里污穢的很。 許周氏聽見眼一白,周圍鄰居聽到嗤嗤笑著。 還真當自己家那事是什么私密事,賣女兒賣了兩三年,說給鬼聽鬼都知道了。 那藥渣里有一味藥叫寒江子,是從南方過水路傳過來。 藥性溫寒,可清脾潤肺,這藥寒性大,一般只開給陽剛男子。 而要與寒江子相輔必得西域傳過來的毒信子才可以。 毒信子雖有個毒字,可它卻是一味消毒消腫的好藥。 一般人不知道,可仵作世世代代做仵作,總和死人藥材打交道。 這毒信子和寒江子一配可不是一份毒,再打底其他一些雜藥,吃這么久沒死都是許二郎身體好。 州府開始封城,一家藥鋪一家藥鋪的查,有毒信子的藥鋪很多,收南方來的寒江子卻不多。 藥鋪老板戰(zhàn)戰(zhàn)兢兢呈上賬簿。 幾家賬簿一核對,很快發(fā)現(xiàn)有一壯年男子多次購買寒江子。 那人在州府做豬rou生意,捕快們尋到時,他赤裸著身子正汗流浹背大刀闊斧砍著骨頭。 許周氏已經(jīng)在衙上跪了半個時辰,知府遲遲未至,那堂上進出的側(cè)門不知何時架起了一扇屏風,似有人坐在后面。 四周官差拿著棍子,許周氏害怕的動都不敢動。 她四個兒子還被關(guān)在牢里。 朱大刀被人架到公堂來時,許周氏仍垂著頭,直到他撲通一下跪在她旁邊,掀起一地灰塵。 她偷偷抬眼覷了一下,頓時驚得身子都穩(wěn)不住一下子跌坐旁邊。 朱大刀對她這模樣諷笑一聲。 屏風后,一身官服的知府終于出來坐到了堂上。 他氣勢嚴肅,渾身緊繃著。 貴人就坐在屏風后,可不得嚴肅謹慎。 幾家藥鋪的買藥記錄都被額外摘抄了下來,足足有幾張紙,知府拿著紙質(zhì)問朱大刀:兩年來陸陸續(xù)續(xù)買了上百兩,這寒江子你是買來當飯吃嗎? 朱大刀梗著脖子:小民火氣旺。 官差一棍子敲上去:老實點! 滿堂寂靜,只聽屏風里傳來一聲冷哼。 知府頓時額上冒冷汗,他問許周氏:這朱大刀你可認識,你與他是什么關(guān)系,方才為何一見他如見鬼一般? 許周氏顫顫巍巍,那些私密事藏著掖著,心知肚明是一回事,說出來又是一回事。 她囁喏著不知如何開口,心里又懊悔許二郎死了就死了,怎的還扯出這許多事。 朱大刀瞪著眼睛啐她:怎么,大人問你什么關(guān)系呢,你怎么不說,脫了褲子跟我在床上倒叫的歡快! 這話一出,堂外一陣嘩然。 應(yīng)貴人要求,這次升堂是公開的,門外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原來這許家二娘和朱大刀還有一腿啊。 朱大刀像是豁出去了,又說:許二郎看不上她這個黃臉婆了,一次買rou的時候發(fā)sao叫我干她,我們偷偷背著許二郎好上了。寒江子都是她叫我買的,她說許二郎死了和我雙宿雙飛。 許周氏聽得愕然,連連磕頭:大人,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有啊民婦是被冤枉的 朱大刀冷笑,試要過來打她,被官差壓?。耗氵€敢說不是,我有妻有孩,要不是你勾引我,我哪會做錯事,你敢說你沒跟我沒在一張床上躺過! 許周氏瑟瑟發(fā)抖,自己的確跟他睡過,這點啞口無言,可他后來后來 她期期艾艾看向知府老爺,朱大刀一瞬向瘋了一樣張口要咬她。 如此藐視公堂,簡直放肆! 知府驚堂木一拍,呵斥了朱大刀幾句,官差的棍子再次落在他身上,打的轟隆響。 貴人似乎聽得煩了,屏風里傳出清清淡淡一句卻威嚴有力:拖下去。 朱大刀被拖下去暫且關(guān)押,休堂一刻,知府扶著官帽去請示貴人有什么吩咐。 貴人悠悠轉(zhuǎn)著茶盞:那婦人不是有四個孩兒,都傳上來。 原是這事,知府呼一口氣。這里西北可不比禮教甚嚴的國都,百姓說話是有些粗魯了。 特別這男女之事,竟直接拿到了堂上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