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七
番外七
凱迪天然戶外營地占地近三百畝,與原始森林、高聳山峰、湖泊河流相伴,這十天的活動豐富多彩,各類球類運動、攀巖射箭、劃艇沖浪、空中步行、高空滑索、徒步探險、野外生存挑戰(zhàn)應(yīng)有盡有。 只要少爺小姐們愿意花錢,還有各種額外付費的私教課程。 營地的住宿區(qū)是本土特色的小木屋,一般安排兩人住一間,明德包下了營地這段時間的使用權(quán),分配完房間后,木屋還剩出多余幾間,所以如果有學(xué)生不習(xí)慣與他人同住,能補差價要一個獨立房間。 部分比較金貴的娃娃補了錢,例如鄭謙樂和高子默。 駱希負(fù)責(zé)其中二十名學(xué)生,她手拿著沉甸甸的小木屋鑰匙一邊分發(fā)給他們,一邊交代晚餐時間:大家放好行李后休息一下,洗個澡,七點半在餐廳用餐,營地面積太大,你們要到處逛逛可以,但要結(jié)伴出行,知道嗎? 好 歡迎晚宴是自助餐,營地的負(fù)責(zé)人、教練老師、醫(yī)生廚師都全數(shù)出席,陸續(xù)用向?qū)W生們介紹營地區(qū)塊分布和課程活動,老師們風(fēng)趣幽默,現(xiàn)場氣氛很快活躍起來。 歡聲笑語里駱希發(fā)現(xiàn),本還在座位上的高子默不在場了,那一桌只剩鄭謙樂和其他幾位男生。 她將餐盤里剩余的一小塊黑森林蛋糕叉進(jìn)嘴里,收拾好餐盤,走向鄭謙樂。 指節(jié)在鄭謙樂面前的桌面叩叩:嘿,高子默去哪啦? 他說胃疼,回房間休息了。答話的不是鄭謙樂,是另一位男生。 胃疼?剛剛吃飯前就會了,還是吃一半會的? 他晚餐沒怎么吃,下機時就說他已經(jīng)不太舒服了。鄭謙樂回答:他讓我晚餐結(jié)束時給他帶點胃藥。 駱希看了看手表:我行李里有胃藥,我給他拿過去吧。 鄭謙樂將手里的一把鑰匙推給駱希:他可能睡下了,剛留了鑰匙給我,駱老師你拿著,如果他沒開門你就直接進(jìn)去把藥放下就好。 駱希拿起鑰匙,古銅色的金屬躺在手心:好。 營地外圍是樹冠通天的原始森林,幽暗夜空里盤旋著咕咕鳥叫,不知貓頭鷹藏在哪兒偷窺著。 小徑兩側(cè)立起一根根木柱,木柱之間以成串閃爍的小燈泡相連,燈泡被風(fēng)吹得微晃,地面上的婆娑樹影像成群結(jié)隊的黑金魚四處亂竄。 駱希先走回自己房間,找出腸胃藥,再往高子默的小木屋走去。 小木屋是典型美式鄉(xiāng)村風(fēng)格,木門上掛著塊兒銹色馬蹄鐵,旁邊的窗戶里頭窗簾緊閉,沒有燈光滲出。 駱希敲了敲木門,沒人答應(yīng)。 她開口:子默,是我,我給你拿藥來了。 回應(yīng)她的只有貓頭鷹的咕咕聲。 她抿嘴思索,手指在藥盒上輕輕敲打,幾秒后她環(huán)顧四周,見沒有人,才掏出高子默的鑰匙插進(jìn)鎖孔,咔嚓一聲開了鎖。 閃進(jìn),反手關(guān)上門,落鎖。 房間沒開燈,但屋頂上方開了扇小天窗,月亮淌在屋子中央的大床上。 木屋沒有空調(diào),只有頂上的吊扇呼啦呼啦轉(zhuǎn)著圈,將奶油般的月光攪得稀爛。 床上鼓起一團,高子默似乎真不太舒服,駱希聽到兩三聲隱忍的唔嗯聲。 她走到床邊,借著淡涼月光,看清楚蜷成一團的少年。 他沒穿上衣,薄被蓋到腰腹位置,赤裸的肩背精壯年輕,皮膚被浸得好白。 金絲眼鏡擱置在枕頭邊,黑長劉海垂下,微顫的眼皮上有海藻般的陰影叢生。 駱希俯身輕喚:子默?你還好嗎?我拿藥來了,你先別睡,等吃了藥之后再睡。 高子默還是沒有反應(yīng)。 駱希伸手,輕拂開他額頭的碎發(fā),手掌壓到額上探了探溫度。 人沒發(fā)燒,也沒出冷汗。 子默?高子默? 駱希聲音放軟,指尖蜻蜓點水,飛過少年的下頜線,降落在他的肩膀處,推了推:你哪里不舒服?我去叫營地醫(yī)生來好不好? 她越靠越近,心里想的是,都離這么近了,怎么這小孩還不動手? 在來營地的大巴上高子默并沒有拒絕她的接近。 駱希從一開始的裝睡,到后來真的昏昏沉沉睡過去,醒來時她和高子默兩人頭抵著頭,也不知道有沒有在做同一個夢。 水床上的少年終于開口,聲音沙啞低沉。 駱希聽不清,手撐上床墊,整個側(cè)臉幾乎貼在高子默唇邊,問:是想喝水嗎? 晚餐前她洗過澡吧?身上散著淡淡花果香。 甜點吃了黑森林?櫻桃酒的氣息竄進(jìn)高子默鼻腔,流火一樣闖到他喉嚨,燒得他口干舌燥。 眼睛睜開細(xì)縫,駱希的側(cè)臉近在咫尺,濕潤的月光像瀑布一樣,從她黑長的睫毛傾瀉而下。 出國前一夜在走廊聽到的粗言穢語全涌進(jìn)高子默的腦海里。 那時他在心里罵著老頭子嘴真他媽臭,卻止不住下體腫脹充血。 自己也是夠變態(tài)的。 忘了駱希xiele多少次,高書文似乎還找了個金屬手術(shù)盤放在她身下去接,水珠敲打在盤子上叮叮當(dāng)當(dāng)。 yin蕩得要命。 他扭了下脖子,嘴唇就輕輕從她臉上擦過。 想喝水。 他故意在中間停頓了一下,里面能填入的字令人遐想聯(lián)翩。 駱希耳根被他的熱氣吹得發(fā)燙發(fā)癢,直起身揉了下耳垂:好,我給你拿。 房間沒配電熱水壺,直飲水又害怕學(xué)生們喝了拉肚子,所以每個房間都貼心地為他們配備了瓶裝水,床頭小柜上擱了兩三個塑料空瓶,剩下還有大半箱躺在地上。 駱希拿起一瓶,回過身時,高子默已經(jīng)坐起。 他人倚在床頭,被子滑落在他大腿處,結(jié)實的胸膛被月亮浸得白皙,胸前綴著兩顆小小朱果。 整個少年干凈好似新雪。 只是他的肚臍下方,有著霧蒙蒙的一線黑影,一直蔓延至被子里。 厚雪下,也不知藏匿蟄伏著怎樣的兇狠小獸。 似乎沒察覺這樣其實是逾矩了,高子默對自己的半裸很是坦蕩,眼睛直勾勾看著駱希。 駱希撇開視線看著其他地方,把水遞給他:胃藥要吃嗎? 高子默將垂下的劉海隨意往后撥:嗯,你把藥拆出來給我。 駱希一頓:你真的胃不舒服? 嗯,高子默眼簾半垂,手伸前了一些,一把抓住駱希的手腕,低聲問:怎么,你覺得我是裝的? 在駱希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修長手指沿著她手背滑過,最后虛握住瓶裝水底部。 彷如夏風(fēng)吹過了月夜里的含羞草,一陣電流從駱希的手背猛躥到胸口,她忽的松開塑料瓶,瓶裝水就這么換了個地,到了高子默手里。 她退后了幾步,去拿床尾的藥盒。 胃藥全新未拆封,她拆開后,熟練地拆了兩顆丟到高子默身前:趕緊吃了睡,明天早餐后再吃兩粒。 就著水,高子默吞下藥。 盯著離得有些遠(yuǎn)的駱希,他呵笑了聲:駱老師今晚也早點睡,之前幾晚怕是都沒睡好吧? 駱希腳邊就是高子默丟在地上的衣服,她拾起上衣,藏藍(lán)T恤下方蓋著他的褲子,還有煙灰色的三角內(nèi)褲。 臭崽子,原來被子下是全裸的。 她把T恤丟到高子默臉上,語氣冷淡:人不舒服就把衣服穿上,別著涼了。 高子默扯下衣服,一臉戲謔:如果我病了,那駱姨不就得照顧我?畢竟我爸交代了,你得看著我呢。 駱希不再搭理他,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把木門甩得砰砰響。 后腦勺抵在墻上,高子默抬起手搓按嘴唇,回想起剛才那一記偷吻,不怎么舒服的胃也沒那么鬧騰了。 駱老師,接下來半個月,還請多多指教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