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
失憶
駱敬東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開會,他抬手示意會議暫停之后出去接聽了電話。等到他再回屋宣布改日再討論的時候,在場的所有職員都能看到一向冷靜的駱總在不自知地輕微發(fā)抖。 他上車之后只吩咐了一句用最快的速度回金蘭汀岸,司機不敢怠慢,但車畢竟是車,插不了翅膀,還得規(guī)規(guī)矩矩地遵守交通規(guī)則。 二十分鐘后,駱敬東下了車。他跑得連早上精心固定過的發(fā)型都略微散亂,進(jìn)了屋沒管下人一疊聲的問好,匆忙地邊上樓梯邊聽管家交代。 "太太今早上起來之后身體有點不舒服,可能是低血糖。吃完早飯,太太休息了一陣說要出門,結(jié)果在樓梯口暈倒了。" "她低血糖你們也敢讓她出門?"駱敬東壓著火氣道。 "我勸過,太太說約了人路醫(yī)生已經(jīng)來看過了,說太太沒什么大礙,但是人現(xiàn)在還沒醒。" 駱敬東煩躁地將手里的大衣往傭人手里一塞,拽著領(lǐng)帶放輕腳步,拐彎進(jìn)了主臥。 貝錦如正素白著一張臉,闔眼安靜地躺在床上。從外表看上去沒什么傷,臉龐和手臂都干干凈凈的。駱敬東長出了一口氣。 路行走過來低聲道:還好樓梯上鋪了地毯,沒受什么傷。太太可能是被嚇到了。 不需要做什么全身檢查嗎? 應(yīng)該不需要 貝錦如仿佛是從很沉的黑暗中醒來,她再睜開眼的時候,光線刺人,床前有一個很高大的身影。 她閉了閉眼睛,想要緩解一下驟然被晃到的感覺,耳邊突然傳來一個略帶欣喜的聲音,叫她很親昵,如如,醒了?有沒有什么不舒服? 這個聲音很耳熟,耳熟到貝錦如蓋在薄被下的身體都微微顫抖起來。她再睜開眼,看清楚自己是在一間裝潢漂亮的臥室里,墻壁上的花紋是她喜歡的鵝黃色。 目光挪到說話的英俊男人身上,貝錦如抽回了自己被握著的左手,慌亂地拽著被子掩到下巴處,縮在了床頭離他一米遠(yuǎn)的位置。 貝錦如的神色幾乎可以稱得上驚恐了。她的眼珠不斷轉(zhuǎn)動,在駱敬東和房間四處來回轉(zhuǎn),尖尖的下巴緊繃著。 怎么了? 男人詫異地望來,半邊身子上了床,想要伸手去碰她。 貝錦如反應(yīng)極大地手腳并用往后躲,動作幅度過于大,用力過猛而滾下了床。 她忍不住因為疼痛而叫了一聲。 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生氣了,他叫了一聲:貝錦如! 她抓著垂到地上的床單哆嗦個不停。 駱敬東搞不明白貝錦如怎么了,他把貝錦如從地上撈了起來,抱著后背和膝彎往床上放。 貝錦如的身子在發(fā)抖,她似乎是本能性地把手臂往駱敬東的脖子上摟,直到身子沾了床也沒放手。 駱敬東撐著胳膊,直直地低頭看她,問:做噩夢了嗎?沒事了,就摔了一下,還有哪不舒服嗎? 語調(diào)極盡溫柔憐愛。 貝錦如快速地眨了兩下眼睛,又瞪大,像神經(jīng)痙攣,小聲地說起話來,對不起老公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駱敬東沒聽清楚她的呢喃,貝錦如睜大眼睛叫老公的樣子很可愛。 他吻了一下貝錦如的額頭。 貝錦如卻急切地抱住他,胡亂地啄吻在他的下巴和嘴唇上,駱敬東很快反客為主,扶著她的腦袋把她親到需要大張著嘴不停喘氣。 距離近,這次他終于聽清楚了貝錦如到底在說什么。 老公我乖乖的不要給我打針好不好 駱敬東露出一個冰冷的神情。 貝錦如粗略地判斷出他好像又生氣了,她快要哭出來,神經(jīng)兮兮地繞開撐在身側(cè)的手臂往旁邊躲,竄下床又縮到了墻角里。 路行再進(jìn)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貝錦如抱著雙腿坐在墻角,而駱敬東在很遠(yuǎn)的地方呆站著的場景。 氣氛有點怪。他是在駱敬東和貝錦如舉行婚禮之后才來駱家擔(dān)任家庭醫(yī)生的。駱先生和駱太太感情很好,平時駱太太有什么頭疼腦熱,駱先生都如臨大敵。 他低下頭,恭敬地走到駱敬東身邊。 駱敬東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不是說她沒摔到的嗎?不需要做檢查?她都成這樣了! 路行一頭霧水,駱敬東沒有把話說明白,他不知道這樣到底是哪樣。 等他試探性地叫了貝錦如一聲太太時,才察覺到不對勁。 平日里溫柔開朗的貝錦如像變了一個人,膽小怕生,瞟了他一眼就收回目光,低頭抱著腿不說話。 路行被貝錦如的眼神弄得有些不自在。 他輕聲問:太太,您感覺哪里有不舒服嗎? 貝錦如沒說話,但她點了點頭,之后用力咬著泛白的下唇,眼睛瞥著站在遠(yuǎn)處面色不虞的駱敬東又開始用力搖頭。 就好像得到他的允許才能說話一樣。 雙11預(yù)售兼萬圣節(jié)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