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魂(10)
招魂(10)
突然聽到誰喊了自己一聲,彬靈神識一蕩,又馬上鎮(zhèn)定下來。畢竟眼前的危機先要解決。 本來只是吃個宵夜,沒想到剛到香港就得上工。她一定要問林淵要加班費! 彬靈看天花板上趴伏著的兩具居然是尸痋! 封住孕婦的七竅,喂以蟲丸。蟲丸入體后變成蟲卵,先是吸收掉本來要供給嬰兒的養(yǎng)分成為幼蟲,再吃掉嬰兒,直到最終吃空孕婦體內組織,只留一具皮囊。 而皮囊之所以撐得起來,就是靠里面成千上萬、不斷繁衍的痋蟲。 難怪剛才她覺得那兩個女人的眼睛特別亮,原來是覆了一層封孔的玻璃蠟。如果有心人仔細看的話,還能發(fā)現(xiàn)她們的鼻孔和耳孔上也涂了薄薄的一層,在燈下反著光。 尸痋上墻的時候,蟲子也擠出了云吞,尾端黑亮的尖刺上戳著一粒眼珠。 彬靈望向老板娘,她的臉上還帶著笑,但一雙眼睛已經(jīng)不見了。血淋淋的兩個眼眶內爬出了幾條跟剛才一樣的蟲子。尸痋她知道怎么對付,但她還不能肯定,眼前的老板娘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那家炸雞店關門了,我就去隔壁街的便利店買了照燒 林淵的話卡在了一半,他站在云吞店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他怕進去添亂,又覺得等在外面對彬靈不太好意思。 一具尸痋的腦袋轉了180度,沒有焦距的眼睛望向林淵的方向。眼看就要往那邊去。 彬靈一掌推開桌子,也顧不上研究老板娘到底是什么東西了,暴起間右手直直劃過她的天靈蓋。 老板娘軟軟地倒在了地上還好,只是具牽線蠱尸。眉心封的氣一瀉,便再沒了行動能力。 小心! 林淵的聲音才響起,人已經(jīng)沖到了彬靈身邊。穿著吊帶的女人被他撞開,她整個臉從中間裂成兩半,里面露出黃不黃毛不毛的一張猴臉,牙尖嘴長,狡詐異詭。喉間不斷發(fā)出野獸的呼哧聲。 林淵抽起一張椅子去擋,木質的椅子瞬間被咬去一半。 糟糕!忘了店里一開始坐著的那兩個了!彬靈著實有些惱了,都怪自己這兩天睡眠不足。 彬靈一個側身越過林淵,五指作爪,襲向那兩個穿吊帶的女尸對付尸獸,只能硬拼。 不到一分鐘,地上又多了兩具尸體。 好看嗎?淬過朱砂和桃木汁的。 彬靈喘著氣,舉著纖纖五指在林淵面前晃了一下。涂著丹蔻的指甲此時裂了兩個,從根處斷開的裂口白茬茬地支棱著,看著讓人忍不住牙酸。 女人卻像沒事似的,回頭又襲向吊在房頂?shù)膬蓚€尸痋。 桌椅都被踩翻,彬靈單手拉著電視機架,一個反身,向上躍起。趴在燈上的尸痋離電視最近,借著去勢,彬靈食指的指甲輕易豁開了它的喉管。巨大的人形蟲掉在地上,連桌椅都仿佛一陣顫動。 林淵舉起開裂的凳腳,狠狠刺入尸痋的后腦。 透明的粘液從傷口處不斷溢出,順著粘液擠出一團團蠕動的粉色幼蟲。林淵扔掉手里的凳腳,后退了幾步。眼睛依然盯著地上的尸痋。 好在尸痋趴在地上顫抖了幾下,不動了。 另一只尸痋眼見不妙,從頂上倒掉了下來,想要逃跑。 它的前足剛觸及桌角,就被掃開。彬靈翻了個身,利用全身的重量往尸痋的背上一跪,想要壓斷它的脊椎。 腳下失了空。 餛飩鋪里,尸痋、女人和混混,都不見蹤影。 跑就跑了吧,她現(xiàn)在家伙不在身上,突然出現(xiàn)這么多尸怪也屬詭異,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遠離是非之地。彬靈心里總有種堵著點什么的不詳?shù)念A感,她喊林淵:閉氣! 一陣粉色的煙霧自手套中散出。地上的尸痋漸漸癟了下去,那些已經(jīng)暴露在空氣中的粉色幼蟲也化成了一灘粉色的尸水。 還好化痋粉撒得快,不然尸痋里的成蟲就該跑出來了。呀惡心!蟲子什么的長得最奇怪了!彬靈自言自語了兩句,又拿腳尖踢了一下從皮囊上掉出來的玻璃蠟。透明的封蠟,軟軟的很有彈性。 在她眼里,尸痋的戰(zhàn)斗力不強,但是惡心。cao控尸痋的人也不知道是有什么惡趣味。 彬靈在后廚發(fā)現(xiàn)了老板的尸體。 半個頭浸在煮云吞面的湯里,已經(jīng)熟了。 從他和老板娘身上的尸斑看來,兩人已經(jīng)死了至少一天。怎么自己一開始的時候沒發(fā)現(xiàn)呢? 一道黑影從彬靈頭頂飛過,像是配合她的思緒,盡量安靜地落在了她的右手上。 媽呀!蟑螂!啊會飛的!救命?。?/br> 彬靈在愣了0.1秒后從后廚沖出,躲到林淵身后再不露頭。彬靈手背拼命蹭著林淵的背消毒。 林淵神色復雜地處理完蟑螂的尸體,有些不忍看女人的右手:不疼嗎? 疼啊。但那些東西又不會因為你疼就下手輕點。 十指連心,疼是真的疼。右手的五根指甲都斷了,彬靈這才忍不住靠在墻上,冷哼起來。 以前剛進彬家的時候,訓練中斷個指甲什么的都是小事。如果只是這種程度的傷,下場后連藥都拿不到,想要敷傷口,只能用自己提前在藥粉課上配好的作業(yè)。 能幫我把手套摘了嗎? 男人幫她摘掉了左手的手套,小心地不去碰到她的右手。 彬靈抬起左手,滿意的看了一眼。細指纖纖,柔荑似玉,她的手也太他媽好看了! 欣賞完自己一點擦傷都沒受的左手,彬靈又舉起了右手,指甲斷裂處已經(jīng)結了好幾層血污,半是干結,半是濕潤,混合成一片暗色。抬手的時候她忍不住嘶了一聲。 見林淵臉上的神色有些古怪,彬靈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了句:我聽說香港這邊結婚是西式婚禮呢,左手要戴婚戒的,弄斷了不好看。 男人臉上的神色似乎黯了一黯。 難道是認為自己剛才殺尸痋時不盡力?彬靈有些訕訕。 她開始找補:這次婚禮的流程彬雁說是親自和你交接過了。你放心,剛剛是準備不足。我其實很厲害的,彬家的研究機構也有研發(fā)針對鬼物的武器,等下我給你看,超級炫酷!不用擔心,肯定不會出事,百分百安全! 林淵被彬靈臉上認真的,像是在面試的表情逗笑了。 不好意思,害你沒填飽肚子。我們去你要住的酒店吃飯吧,那里的二廚是我的發(fā)小,我在機場等你的時候他還在clu嗯還在忙。等下我給他打個電話,他燒的牛rou面很好吃?;蛘吣阌惺裁刺貏e想吃的? 咕 彬靈的肚子,很爭氣地替她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