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過去的故事(中)
一件過去的故事(中)
溫熱的液體順著我的腿流到地上,打濕了我鵝黃色的高幫鞋。 我才,這給當天清潔的阿姨帶來無限的困惑以及必然的清潔難題。 馮學長居然比我慌 馮學長:cao,好多血。 我:???這不是你cao的嗎? 馮學長:疼不疼?破了。 我:還成吧。 我沒撒謊,那種疼的驚天動地的情況并沒有在我身上出現(xiàn)。 我還能思考流血了弄臟了衣服咋回去,說明疼痛沒有擊敗我,甚至沒有我知道李同學要走的時候,內(nèi)心波瀾,以至于我能清晰回憶起這些事情,而完全不記得痛感。 除了感覺自己有點蠢之外,真的沒啥太大的感情色彩。 視覺上倒有,因為血是鮮紅色的,足以把一些人的色欲嚇到當場縮回外婆家。 馮學長:嚇軟了,cao! 我:怪我咯? 他沒興致了,拿紙巾幫我擦了擦,把背包借給我擋著,我稍微整理了下衣服,就溜出去在樓梯拐角等著馮學長了。 馮學長極其重視他的聲譽,因此忌諱別人發(fā)現(xiàn)他色欲上頭的丑陋面目。 可他有啥聲譽? 能跟我一起淪落到這種地步,還自以為是的男人,智商只能更低一個檔次。 有人在意蠢貨的聲譽嗎? 大概除了他自己之外,無人在意吧。 馮學長:我就不送你回去了。 他還沒從紅色的視覺沖擊里清醒。 傍晚的風有點涼,順著短裙,吹到我血跡還未完全抹去的股間和大腿上,我打了個冷顫。 我醒了,意識到自己跟昨天的我已經(jīng)不一樣了。 我更蠢了一點。 跟馮學長告別后,我回到宿舍,洗了澡,開始自己動手洗衣服,洗鞋子,最后把馮學長的包也洗了。 曬在宿舍的陽臺上掛著,偶爾有些水滴滴滴答答地打在地上。 舍友回來一看就問,這誰的包啊,沒擰干。 我躲在上鋪的床里,悶不做聲,拉緊我的小床簾,先把自己今天下午干的蠢事復盤了一遍。 怎么覺得隱約有點惡心。 馮學長給我發(fā)消息詢問我的情況,問能不能給我點錢,或者給我買點東西補償一下。 他曾無數(shù)次吐槽我的舊手機,我的衣著打扮,我的站立坐行,我幼稚的品味和眼光。 按現(xiàn)在的分析應該是妥妥的PUA無誤。 可惜的是我雖然土,但是土的很有底氣,一直以來,我都是一個沒有底線,但內(nèi)里原則很自洽的人。 任他送什么玩意兒我都給他原路退回,直到他往我存生活費的卡上打了5w。 我迷迷糊糊,老爹打電話質問我怎么卡里的錢多了這么多,因為錢入賬的信息發(fā)到他那里去了。 銀行卡的通知短信填的是我爹的手機號。 我給嚇醒了,追問下果然是馮學長,這對我這種窮學生來說,不是筆小數(shù)目。 我那個時候剛開始碼字,一千字也不過值20塊錢而已,5w的意思大概是我要寫很長時間,寫很多字。 還得給馮學長cao很多次。 很多,很多次,就跟第一次一樣惡心。 馮學長固然不缺錢,但我覺得這買賣他不賺。 我不會是受他控制的提線木偶,從我碼字寫文開始,自由就在我腦內(nèi)肆意生長,我可以為欲望低頭,為憤怒買單,唯獨不屈服于男人。 尤其是我不愛的男人。 我在他宿舍樓底下等著,拿著那盒還沒拆的新手機,馮學長見到我有點慌。 這是另一件好笑的事,稍微跟我有點羈絆的男人最后都避免不了堵門和被堵門的命運。 馮學長將我叫到暗處。 馮學長:你怎么來了?手機你拿著行嗎?你的舊手機卡到都不能打字了,看著糟心。 我:能有我們現(xiàn)在這樣糟心嗎?打錢你倒沒手軟,做的時候不見你有多硬。 馮學長: 他說我很特別。 怎么就能把好多事做的又大膽又輕松,在一種高效和香艷的欲望間切換來切換去。 他可能不知道,我賺的那千字20的低廉費用,基本都是靠H文。 所以,無他,但手熟爾。 馮學長為我的特別低了頭,在秋夜的那個晚上,他低下來為我系了鞋帶。 我感覺到心里有些東西松動了,比如我對馮學長的無感,比如我對李同學的初戀情結,比如我被金錢侮辱后的窮人應激反應。 次日,馮學長陪我去銀行把那筆錢又轉了回去,也收回了它的手機。 回去的路上,馮學長輕輕牽我的手,他親我。 可我還是覺得惡心,好像沒原來惡心的那么嚴重。 我開始懷疑自己是個性冷淡,但馮學長可沒那個功夫研究我冷淡不冷淡,他只想研究怎么把我cao的熟練點。 至少熟練到隨時為他服務。 我恍然大悟,這5w還是額外服務費了! cao,應該收??! 虧得是我,血虧! 馮學長已經(jīng)大四了,它忙碌于考公,而且忌憚名聲從不暴露我們的關系。 我屬于很安分很宅又很省事的那一類,馮學長在外到底有啥關系我一概沒過問。 我堅持的就只有zuoai戴套而已。 我有點想李同學了,可我還是記不清我們之間的時差,至少為他開了手機特別提示音。 除了zuoai期間,李同學少有地找不到我以外,我基本秒回,忠誠如舔狗。 該死的網(wǎng)絡,讓我跨越距離和時間,順著網(wǎng)線,又浪費了好多眼淚。 我猜測,孤僻又高冷的李同學在異鄉(xiāng)會遇到很多困難。 那些辛苦,短暫的超過他智商能處理的范圍,新奇和快樂以后接踵而至,新的世界會迅速令他染上繽紛。 這是來自我某個出國親戚的規(guī)律解讀,我聽吧長嘆一口氣。 我想,李同學很快就不會是只跟我說心事的李同學了。 我珍惜他對我最后的需要,不分白天黑夜的開著語音和視頻,聽他聯(lián)系晦澀的文字。 我有時候碼字,有時候背單詞課文,寫寫作業(yè),但是更多的時候就靜靜花癡看他,什么也不做。 原來廢話這么多的我,也是可以安靜的。 李同學常問我書讀成這樣以后要干嘛? 我說我要做自由職業(yè),當個作家。 李同學居然沒笑,他說:那這個我覺得你還是可以做的。 他回答的這么樸實,我滿腔熱邪的反駁都沒得說了。 馮學長也忙著讀書沒空離我,于是我晚上想著這兩個被學業(yè)霸占的男人,自慰了N次才解氣。 我在大一的時候就知道李同學會出國,我是所有朋友里少數(shù)幾個知道的,卻是唯一一個去送他的。 他一直出挑聰明,卻非常害怕孤獨和失敗,所以才不愿意輕易流露心事,我是他青春期活躍的光亮和快樂,消融他拘禁在心里的苦悶和幼稚。 我們后來把這種人統(tǒng)稱為悶sao慣犯,也許后來有很多人看穿他這一點。 但是在李同學的青春期里,我廉價的無價。 而這個麻煩的李同學,壓榨我作為朋友的價值,從我身上汲取俘獲少女芳心的快樂,卻從不給我回報。 為我后續(xù)的戀愛和一大堆亂七八糟的關系,埋下了無窮無盡的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