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讓人討厭的哥哥
第二章 讓人討厭的哥哥
車子一路開到富人別墅區(qū)大門口,門口自動識別車牌的道閘桿緩緩升起,汽車駛進后站在門口穿著制服的保安齊刷刷的立正敬禮喊道:歡迎回家! 小小的夏暮坐在車后座里,從車窗觀察著這一切,道邊種了一排排的桂花樹,被風一吹小小的白色花瓣落了一地,他搖下車窗桂花的香氣撲鼻而來,有那么幾朵小小的花瓣吹進車窗落在了他的手上。 他用指尖輕輕的撫在白色的花瓣上,桂花的花瓣有四片,中間簇著一粒粒小米似的淡黃色的花蕊。 那股沁人心脾的香氣就是從花蕊散出來的,他低頭聞了聞了,好香??! 花瓣實在是太小了,他的拇指壓上食指的花瓣,花瓣就被遮蓋的看不到了,食指和拇指輕輕用力,花瓣就在指尖變了形狀,他捏緊揉搓直到花瓣一瓣一瓣的分崩離析。 他抬起手往車窗處一靠近,不用抖擻那花瓣就被風吹走了。 這里有漂亮的房子,綠油油的草地,成排的桂花樹,鏡面似的柏油路,就連空氣都是香的。 這里的一切都是八歲之前的夏暮不曾見過的。 車子在一處黑瓦紅墻二層小樓門前的鐵柵欄大門口停下,夏純良摁了兩下喇叭,大門自動打開, 他開了進去,把車子停放到車庫,打開車門夏暮小手勾了勾他的指尖,他知道夏暮多少有些拘謹,回握住兒子的小手他沖兒子笑笑:別怕,有我呢。 他的大手牽著夏暮的小手,兩人剛走到廊下,那雨就前腳趕后腳般的傾盆而下,遠處雷聲陣陣伴著又大又急雨滴的落在門口的大理石板上,砸出砰砰砰的響聲。 二人進了門,夏純良隨手將大門關好,一同把那雨幕也給隔開了,雨的聲音小了許多。 他在玄關處換好了鞋,又從鞋柜里拿出一雙嶄新的藍色小熊拖鞋給夏暮。 他彎下腰要幫夏暮換鞋,夏暮乖巧的坐到換鞋凳上他接過拖鞋放到地上道:爸爸我可以自己換的。 乖順的兒子總是能戳中他心中最柔軟的地方,他揉了揉兒子的小腦袋:真乖。 換好鞋的父子二人往大廳走去,夏暮的眼神不著痕跡的掃視了一圈整個屋子,整個客廳都是以紅木家具為主導的裝飾風格,非常濃郁的中式古典氛圍感,只能用內(nèi)斂質樸、端莊優(yōu)雅這八個字來形容。 但對于小小的夏暮來說,有些太過莊重又嚴肅。 回來了?楊妙繁從雞翅紅木的沙發(fā)上起身,走到父子二人面前。 楊妙繁是個身材高挑纖細的女人,她今日穿了一件絲綢旗袍,得體的剪裁更是把她身材的優(yōu)點完全凸顯出來,看上去很有東方女人的韻味。屋里開了空調(diào),她在旗袍外面披了一件米色的披肩,更襯的她雍容華貴。 嗯,回來了,小暮這是你楊阿姨,快喊人夏純良給兒子介紹道 夏暮抬起小臉打量起楊妙繁,她長的實在是說不上好看,五官很是平凡,但勝在從小金尊玉貴的養(yǎng)著,通身都透著優(yōu)雅高貴的氣質。 客廳里暖黃色的燈照在夏暮白凈的小臉上,那雙褐色的眼瞳一眨不眨的看著面前的女人,勾了勾嘴角沖她微笑然后輕聲喊道:mama 楊妙繁和夏純良皆是一愣,夏純良看著兒子的神情頗有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欣慰。 而楊妙繁自然是要拿出家里女主人的氣魄,她回過神也換上笑臉回應:噯,是叫小暮對吧 伸手不打笑臉人,既然人家都做到喊mama的份上了,那她也自該拿出長輩的樣子。 是,我大名叫夏暮,是常記溪亭日暮的暮。他一字一句說道,最后又加了一句爸爸都叫我小暮。 哦,原來是這個字呀,小暮還知道常記溪亭日暮呀,真乖她打量著眼前這個唇紅齒白的小男孩,漂亮是不用說的。 楊妙繁是見過夏純良小時候照片的,看著這個長相如此相像的夏暮,大概是愛屋及烏,她心中也有了好感又多了幾分。 最主要的是這個夏暮,字字句句都說的慢斯條理,絲毫沒有唯唯諾諾的神色,反倒是大方得體,一點沒有小家子氣。 如果不是夏純良告訴她,他被生母養(yǎng)的生活的很苦,她都能認為眼前的夏暮是打小兒就金尊玉貴的培養(yǎng)出來的氣質。 她親自把夏暮背著的書包給拿下來,遞給夏純良。又吩咐他去給夏暮拿一些小孩愛吃的零食,她牽著小男孩的手坐到沙發(fā)上,她拿起茶幾上的香蕉剝開,遞給夏暮。 夏暮很是乖巧的接過來道:謝謝,mama 給楊妙繁的一印象是實在是好的,尤其是這一聲mama不看僧面看佛面,當初是為了老公才答應讓這個白撿的兒子進門,但現(xiàn)在看上去,他實在是討人喜歡。 比夏純良說的還要討人喜歡。 她細細的詢問夏暮有什么喜歡吃的,玩的,平時都會干什么,夏暮一一回答。 而在一旁的夏純良看到這副母慈子孝的畫面,心里高興的不得了,幸好,幸好,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融洽。 那么他也算是贖了一些一些的罪過吧。 而剛剛睡醒的夏嬋晚,揉著朦松的睡眼,拽著小兔子布偶,赤著小腳丫緩緩從房間里走出來。 她站在二樓樓梯往下看去,就見她爸爸mama圍著一個小男孩說話,她站在木質樓梯上有一會兒了,樓下的父母壓根都沒發(fā)現(xiàn)她。 她知道這個小男孩應該就是mama說過的夏暮。 她的同父異母的哥哥。 只是怎么感覺這個哥哥很討厭呢? 他明明都看見她了,不但沒有出聲,還一聲又一聲的喊著她的mama叫mama。 他還對她笑,笑完還眨了眨眼睛,里面滿是得意,就像是在炫耀著什么。 她一步一步的從木質樓梯上走下來,穿著白色蝴蝶結短襪的小腳踩在樓梯上絲毫沒有發(fā)出一丁點兒的聲音。 夏嬋晚走到最后一節(jié)臺階的時候停下腳步,看著坐在沙發(fā)上相談甚歡的三人完全沒有在意到她的到來,心頭越發(fā)委屈。 她忽然出聲打斷:你就是夏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