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共枕
同床共枕
回去吧,離開太久未免失禮。京窈將他的外衣脫了下來,重新遞到他手里,我其實不冷。 說罷率先回了屋子。 徐溫陽還在和朱大哥喝酒劃拳,他大概是他們兄妹里酒量最好的了,其次是徐云深,京窈雖然愛抽煙,但其實不怎么愛喝酒,每次去參加飯局之前都會喝兩瓶解酒藥打底,不過就算如此,她的酒量也是比普通人高出很多的。 只能說某人已經(jīng)是千杯不倒了吧。 朱宏斌很多年沒有喝得這么過癮了過了,一時間也放開了許多,和徐溫陽玩得不亦樂乎,見京窈醒酒回來了,又連忙端起酒敬她,京小姐,我再敬你!哦不對,是敬你們兄妹三個人!感謝你們看得起我!說罷一仰頭就喝了個干凈。 他興致高昂,京窈也不好掃興,倒了酒就準備再喝一杯,卻被徐溫陽劫了杯子,對朱宏斌說:朱大哥的熱情好客我們是真的感受到了,這一杯酒我先替我meimei喝,她身體其實不大好,您見諒。 京窈沒說什么,見他喝光了她的酒,徐溫陽又對朱宏斌道:這杯是我自己的,再敬朱大哥。 倒是爽快得很。 朱宏斌醉眼朦朧,話在腦子里過了一遍才反應過來,趕忙對京窈道:京小姐生病了嗎?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不該勸酒,唉呀,該罰!他懊惱地端著酒瓶,直接灌了幾大口。 京窈和徐溫陽有些哭笑不得。 不知者無罪,而且她自己貪杯,哪能怪得了朱大哥。徐云深也回到了位置上,笑著勸道,不過朱大哥海量,我meimei哪里是對手呢? 此時接近凌晨,秦月沁和劉毓早就去歇息去了,只有朱宏斌和他們兄妹還在屋里。 朱宏斌不好意思道:哪里的話?我看京小姐也是女中豪杰,很少見到她這樣豪爽的姑娘,我自慚形穢、自慚形穢。 您過獎了。京窈只是笑笑,道:朱大哥您不用一再對我們客氣了,我兩個兄長既然尋到您做我們的向導,自然是排除所有疑慮了的,您不必自謙。 朱宏斌酒喝多了,又一貫是個性情中人,聽見京窈發(fā)自肺腑的話,眼睛有些紅,不住點頭:我這人從小就在山里長大,除了點會打獵的本事,也實在沒有其他了,做別的工,人家常罵我木頭木腦,只有進林子里就跟回家了似的,比在外面自在多了,唉,如今獵戶不好做了,我這四五十不上不下的,也很難再去干點別的,我是真的很感謝兩位徐先生,這段時間讓我一起進了好多次山,還要讓我負責玉洞山那邊的果林你們是好人啊,大好人! 負責果林這件事京窈倒是不知道,不過徐云深一向不愛搭理沒本事的人,既然如此,朱宏斌大概確實值得他們托付。 京窈才和朱宏斌相處了幾個小時,只覺他老實憨厚,但徐云深他們已經(jīng)和他打交道了一段時間了,京窈自然信任他們的眼光。 這是朱大哥靠自己的本事得來的工作,而且我一直有打算在貴州這邊開林場,以后要依仗朱大哥費心了,以您對山林的了解程度而言,我相信這不是難事。徐云深端起酒杯,對他們說道:現(xiàn)在夜深了,讓我們再喝最后一杯,祝我們馬到成功心想事成。 最后四個字卻是看著京窈說的。 辛辣入喉,心思搖曳。 夜幕傾蓋,在太陽沒有升起之前,一切的結果都是未可知的。 *** 京窈簡單的洗了澡,確保身上沒有酒味,就回了房間。這里不比她的小別墅,屋子是徐云深讓人提前清理出來的,原先是個破舊的瓦片房,聽朱宏斌說以前這里住著一對夫妻,后來妻子不在了,丈夫消失了很多年,回來后住在寨子前面的學校里,這里當年便托付給了鄰居朱宏斌,這次京窈他們過來之前朱宏斌還特意去問過可不可以借給他們住些時日,老人家很是和善,不禁答應了,還打算自己來打掃一下屋子,以免怠慢了客人。 徐云深自然準備齊全,謝過老人家后便讓人重新修葺了這里,以免漏風漏雨。 他們兄妹三個住在這邊,而秦月沁和劉毓則是住在一墻之隔的朱宏斌家里。 京窈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手背貼著額頭,心口燒得有些痛。 她想自己也許是醉了,身子像是在湍急河流里打轉的,隨波逐流的小舟,沉浮起落,暈頭轉向。 甚至有人壓在她身上,她都以為是幻覺來的。 京窈艱難地睜開眼,屋子里沒有開燈,她費了半天勁認人,帶著nongnong地鼻音道:徐溫陽? 看來的確是醉得不輕。 聽他一開口,京窈才有幾分清醒,這是徐云深的聲音。 又有人親了親她的右耳垂,笑道:我在這呢。 這兩人一左一右,讓京窈覺得這情況不太妙。 京窈本來就覺得燥熱,被夾在中間更是要透不過氣來了,她扭了扭身子,但反應過來不管往哪邊都沒用她自嘲真是喝多了,呼出一口氣才道:你們別胡來,這里在寨子口打個噴嚏寨子尾都聽得見,朱大哥和秦月沁他們會發(fā)現(xiàn)的。 徐云深笑道:我們有說要做別的事嗎? 徐溫陽調侃她:原來窈窈腦子里也裝滿了黃色廢料啊,這幾天和哥哥們一起zuoai是不是已經(jīng)上癮了? 京窈:她一人踹了一腳,冷哼道:快滾,這床本來就不大,你們擠過來干嘛? 徐溫陽笑嘻嘻地捉住她的玉足,坐在床尾抱在懷里把玩,誰說這床不大?雖然過了很多年,但我聽說這是當年人家買的雙人席夢思床,用來當婚床的。 京窈翻了個白眼:雙人床容得下三個人嗎? 徐云深撫開落在她臉側的一縷青絲,低聲道:沒睡過怎么知道容不下呢? 京窈蹙眉:你不是不喜歡和別人一起睡嗎? 徐云深理直氣壯:現(xiàn)在是冬天,擠一擠比較暖和。 窈窈,你的腳冰涼冰涼的。徐溫陽揉捂著她的柔嫩的腳底,還不懷好意地搓了搓,估計是防著她踹人,拿捏的力道很緊。 確定不要我們暖床嗎?他問。 明天你們要是從我房間里出去被人看到了打算怎么解釋?京窈一臉冷漠,頭還是暈的,也有些耳鳴。 還能怎么解釋?徐溫陽滿不在乎道:如實以告,說我夜襲我妹。 要點臉吧。 說罷京窈實在沒心思了,閉上眼睛等著他們折騰自己,只是想著今天喝的太多,萬一要是太激烈了吐出來也不能怪她。 她能感覺到這兩人分別在她一左一右躺下來,徐溫陽的左手搭在她的腰肢上,徐云深拉過她的手包裹在手心里。 又過了很久,兩人什么動靜也沒有。 京窈慢慢睜開眼睛,眼前有些模糊,下一秒額頭上落下一個熾熱的吻,好好睡吧,知道你醉酒不舒服,我們真的只是來陪陪你。徐云深聲音低沉動聽,無限溫柔。 而且我們也醉了,要想硬起來其實有點難度。徐溫陽笑道,然后輕輕揉著她的胳膊,幫她放松身體,窈窈,乖乖睡覺,我們什么也不做,你別緊張,別害怕,我們再也不會強迫你,不會傷害你。 京窈沒有作聲,三人的呼吸交織在一塊,距離近得堪比在母親的肚子里時,卻很難再撼動她的心。 京窈,這次的事情結束了,我們帶著熊姨和望月一起去廣州過年好嗎?徐云深輕聲問她,語氣中竟透著幾分懇求,京窈也不知是他喝多了,還是她醉得太厲害。 我給你們做年夜飯吃,廣東菜不在話下,你喜歡東北菜,我也已經(jīng)學了好幾樣,你二哥也會做很多種糖果子還有從小到大,我都給你準備了新年禮物,沒有媽剪得好,但也不賴。 徐溫陽接過他的話,哄著她:往后我們一起過很多很多次大年夜,一起聽李谷一老師唱難忘今宵,一起放炮仗,一起 他們絮絮叨叨的,其實京窈有點煩,本來想讓他們閉嘴來著,卻在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勾勒著未來的聲音里睡了過去。 還算安穩(wěn),一夜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