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坦白局
這是坦白局
衛(wèi)小小在看奏折,虞誠在她身邊打磨竹子,偶爾給她建議。奏折里專業(yè)性的問題多會由內閣專人提出相應意見,不懂的也可以直接問虞誠或者叫大臣方面商議。處理起來不怎么廢腦子。直到看見染坊希望禁止使用女工的奏折。當朝民風開放對女性的壓迫并不沉重。朝廷上也有不少女官。但是畢竟女性需要生子。這個時代醫(yī)療條件不夠好,女性生孩子真的太容易死人了。而且需要產假。這個奏折就在說希望官家的染坊明文規(guī)定不要女工,會拖延進程。皇兄大勝回來已經月余,有不少士兵退伍。男丁驟然增多,本來就不多的產業(yè)開始排斥女性工作者。衛(wèi)小小知道男女身體上的差距注定女性會存在歧視。近百年女帝也就出過兩位??醋约哼@熊樣裝也裝不出多精明,身邊的人卻不以為意。衛(wèi)小小大概知道自己這位原主怕也是個不聰明的。能在短時間登基穩(wěn)定朝局少不了身邊人的鋪路。虞誠固執(zhí)的留在宮里,也不知道背地里幫她背負了多少。虞誠見她半天沒說話,轉頭去看她。見她眼神晦澀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于是去拉她的手,問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頭疼嗎?衛(wèi)小小扁了遍嘴,覺得自己真是太難了,穿越過來沒有金手指,連個劇本都沒有,根本想不出來誰是壞人。記憶也一直同步不過來,隨時隨地要狗帶,不僅朝不保夕,奏折還要她批。虞誠稍微一關心,她就更委屈了。就連他關心的也是原主女帝,不是自己。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頭很疼嗎?虞誠見她哭起來,心中揪痛了一下。衛(wèi)小小不知道怎么回答,順勢道:嗯。頭疼。虞誠拉著她往屋里走。許是風吹的。我叫人來看看。你先躺下。嘴上云淡風輕,出門卻吩咐書童去請虞家的大夫,有人問便說自己身體不適。他信不過太醫(yī)。 衛(wèi)小小哭了一陣,真的開始扯的頭疼。心想:真是自作自受。已經這樣了,哭也白哭。她本想暗中打探。可是這幾天在虞誠面前偽裝已經很吃力了。奏折和早朝根本看不出來誰和誰是一伙的。她能做的太少。不能鉆牛角尖。找點事兒做,不然沒被別人殺死先把自己逼瘋了。做點什么呢?虞誠想改造亭子,她也可以動手做點什么。身為一名合格的高中生,她第一次意識到學好數理化真的有那么一點用。做個蒸汽機模型吧?;仡^再找些手藝人師傅來,看看能不能改良批量生產。萬一能拉動內需提高生產力呢。明明才穿越了幾天,書本上天天看的知識就好像是荒廢了幾年。她一邊回憶一邊頭疼的厲害。起身找了張紙想記錄。寫著寫著發(fā)現自己用毛筆毫不吃力,寫字也是好看的小楷??粗约旱淖?,衛(wèi)小小愣住了。這是金手指遲到了?她至少寫字不會穿幫了? 虞誠吩咐回來看見她正寫寫畫畫。拿過她的筆道:去躺著。衛(wèi)小小又拿了另一只筆沾墨:不行不行,一會兒靈感沒了就忘了。虞誠知道她從小就有各種奇奇怪怪的想法。拿著她的手稿看:這東西應該是什么樣子的?馬車那樣,我想試試不用馬來當動力。衛(wèi)小小不指望他能理解,隨口回答。卻見他拿著剛從她手里搶來的筆開始畫草圖。衛(wèi)小?。盒』镒樱瑳]看出來,你還是個木匠。虞誠聽著她這么不著調的調侃也不驚訝:不然你剛剛坐的亭子怎么來的。虞誠隨手遞給她一杯茶,道:你去睡一會兒。不是頭疼么。一會兒大夫就來了。衛(wèi)小小還真是覺得這會兒困得厲害。剛躺下就睡著了。虞誠拿起她的手,仔細看掌心的疤痕。又用銀針挑破一小塊青黑的地方,陳年舊傷里青黑的顏色已經滲入皮膚。不是偽造的新疤痕。虞誠知道她被頂替的可能性極小。還是要確認這倒疤痕才安心。這條疤痕他很熟悉,哪里顏色深淺他都記得。因為他無數次的給她手心上藥。虞誠看著她的手心記憶涌上心頭。 公主及笄先帝便開始著手挑選駙馬。公主去學堂的日子也少了,跟著嬤嬤惡補女紅。虞誠在準備科考。先生覺得自己這個學生定是個狀元,開始單獨給虞誠加課。公主已經好幾天不見虞誠,終于等到先生生病,伺機偷人。 兩人剛剛從代課夫子那兒溜出來,看見先帝先皇后與林將軍去了御書房。公主看到皇后也在心里怕是要商量她的婚事,悄悄跟上去。幾人在正殿說話,公主聽不清,拽著虞誠從內殿的窗戶翻進去。恰好聽見先皇后道牧之與娩娩雖然沒有男女之情,但現下也只有這樣才能護他們無恙。公主心中一驚,只聽啪的一聲,一向小心的虞誠撞掉了桌上的硯臺。公主聽著走近的腳步。反手把虞誠推到書架后面,拿起地上硯臺的碎片朝手心扎去。公主滿手是血哭哭啼啼的迎出去。傷口深加上墨汁滲入傷口,這個疤痕就一直留了下來,還泛著淡淡的青黑色。虞誠多年來試過各種祛疤的藥也無濟于事。沒想到這個傷口會有一天被他用來確定她的身份。 衛(wèi)小小穿越過來沒有一天睡得好。虞誠在茶里下了藥,她倒是難得踏踏實實的睡了一會兒。直到大夫來了她才被叫醒。衛(wèi)小小乖乖讓大夫問診。正好旁敲側擊的問問自己穿越過來那天是不是死在床上了,若真的有問題,這副身體不會完全沒有線索。可有哪里不舒服?頭疼。一陣一陣的疼。想事情的時候是不是格外嚴重?衛(wèi)小小這會兒是真頭疼。也不心虛,點頭應是。大夫又問:最近有別的不舒服嗎?或者進幾天有沒有身體異常?衛(wèi)小小想了一下:五天前,夜里。非常不舒服,還昏過去了一會兒。醒來倒是沒什么癥狀。就沒叫太醫(yī)來看。誰死前會舒服呢。衛(wèi)小小覺得自己這話說的還可以。五天前,正是林牧之侍寢那天。虞誠心里盤算。果然那天之前就應該有癥狀了。他想了想道:最近頭疼嚴重,會不會導致有些事兒想不起來?衛(wèi)小小心下一安道:的確有好多事情模模糊糊的記不真切。有時候還分不清夢境與現實。虞家大夫先是看了虞誠一眼,又看向女帝道:這個脈象不像是中毒。但結合癥狀來看,身體的確是有問題,原因上不明確??梢韵乳_些藥來調理。可以緩解頭痛,清心明目。又囑咐了要多休息便退下了。虞誠起身說去跟大夫拿藥。衛(wèi)小小覺得他們定然是有話說,點頭讓虞誠去。一關門就輕手輕腳的貼過去。像是中了蠱毒。但蠱毒并不影響脈象。她脈象也不太好,可能是縱欲過度,也可能是吃了藥。她一個女性能吃什么藥?。。。也可能是被下藥。大夫的口吻就差問不是你了。衛(wèi)小小隔著們聽到虞誠吃癟半天沒說話,偷偷傻樂。五天前呢?她記憶衰退的很嚴重。虞誠問。我心里有些想法但是還不確定。蠱毒我不是很了解。如果記憶已經明顯衰退,下蠱應該更早。五天前可能是有什么誘因。致命嗎?不好說。一日兩次。衛(wèi)小小以為虞誠會跟去抓藥。不想他轉身回來了。正好撞見鬼鬼祟祟偷聽的衛(wèi)小小。衛(wèi)小小有點尷尬,本著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的原則。心中開導自己:虞誠都被抓包了,背著我和大夫嘀嘀咕咕不告訴我病情,他才應該尷尬。于是理直氣壯的又看回去。虞誠還瞪了她一眼。把她打橫抱起來。衛(wèi)小?。耗愕晌??!虞誠:本來就不會瞞著你,你光著腳跑出來干什么?衛(wèi)小小小聲嘀咕:穿鞋還怎么偷聽。虞誠:我知道你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怕你和我心存芥蒂。想親口和你說。你知道我不記得了?什么時候?何桑是你騙我的?衛(wèi)小小有點心虛。前天就發(fā)現了,這兩日都在試探你還記得多少。不僅是何桑。還有五天前。。。虞誠坦言。衛(wèi)小小有點絕望覺得此時此刻就是個坦白局,虞誠心思太細了。她沒信心不穿幫。不如坦白從寬,又覺得自己的穿越道路八成要完蛋猶猶豫豫聽他開始說五天前心下咯噔一下,覺得可能再不說沒機會了,出聲打斷他坦白能從寬嗎?活不成也可以給我個痛快。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