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甘心否
2.甘心否
所有知情人都以為楊寶森勢必會跟老爺子來一場世紀拉鋸戰(zhàn)。 然而他是平平靜靜地從醫(yī)院出來的。 上車后吩咐司機直開機場。 有司機在不好講,阿尤辦了登機手續(xù)后才問:老先生不是說讓我們回趟本家? 楊寶森往后一靠,雙腿交疊,身姿挺括又疏懶。 摘下眼鏡捏了捏鼻梁,莞爾道:回去?回去給他們做回現(xiàn)場笑料? 是不是想的太美了點? 阿尤點點頭,不免又感嘆,老板展露著完美無缺微笑,卻說著如此刀刀見血的話,也是魅力非凡。 人和人的差距就是這么大,不服不行。 可他想不通的地方實在太多。 老板國外常春藤大學的經(jīng)濟學碩士,一邊讀博一邊在美國納克達斯市場上嶄露頭角時,一本傳記不夠承載諸多風云。 cao作幾場下來,勝負皆有,遍地血腥后。 很順便地,還把自己當素材寫成博士論文給提交。 那位國際知名教授不過是給他修改了幾個標點符號,幾個更復雜的專業(yè)用語,直接拿權(quán)威雜志上去發(fā)表了。 這樣的老板,能接受家里老一輩的婚事安排? 還是那么一個山溝溝里的小女人? 老板這樣的鐵頭,他能干? 阿尤揣著千回百轉(zhuǎn)的心思,不懂就問,免得以后把意思領會錯了。 我們現(xiàn)在直接去南城...您是同意這門婚事了? 楊寶森面容平靜,只有抽煙時兇狠地吸氣暴露出一絲真實情緒。 不同意又能怎么樣? 阿尤一聽話音,充分發(fā)揮出狗腿子的赤裸裸的忠心諂媚。 對您太不公平了!您完全不必.... 楊寶森平淡地揮揮手:也不完全是那么回事。 大房一脈早已視他為眼中釘,就因為他從小跟在老太爺身邊長大,就怕老太爺偏心,萬事處處針對。 不僅如此,生怕他畢業(yè)后進入家族產(chǎn)業(yè),給他重重設障,事事雞蛋里挑骨頭,隨便一點事,足夠他們在背后編排花樣故事。 只有千年做賊的,哪有千年防賊? 他也是破釜沉舟,這才走出國界去開辟屬于自己的戰(zhàn)場。 想到這里,他傲然地笑了笑:老爺子說得對,這時候不結(jié),什么時候結(jié)? 娶誰又不是娶? 不妨先讓楊念森他們吃下一片定心丸。 阿尤領會了又領會,終于咂摸出其中意味。 正是因為老板的鐵頭,所以絕不甘愿跟家勢雄勁的女人聯(lián)姻。 娶了那樣的女人,勢必重新陷入事事掣肘的境況。 反倒是小縣城里的小女人,無權(quán)無錢無勢,完全沒法左右他。 那家姓唐的,貌似還小老板十來歲呢。 只要不是太丑,太煩人,關(guān)門拉燈,還不是嬌花一朵? 這么說來,也算老板占人家便宜了。 廣播聲響起,楊寶森起身,阿尤迅捷又秩序地拿包拖箱,兩人自vip通道上飛機。 長腿邁上舷梯,空曠機場上揚著獵獵大風。 楊寶森驀地站了一下,大抵還是有著萬分之一的失意。 我們先去看看。 這個自由至上的年代,誰甘愿迎娶一個連一面都沒見過的女人? 阿尤腦海里出現(xiàn)一副牛不吃水強摁頭的畫面,渾身一哆嗦,可憐??! 阿尤:我什么都沒想,什么都沒說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