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瑾度（一）她又來了【3089】

    她又來了。

    他一走入酒吧就注意到在角落的她，托著腮望著門口這邊，見他進(jìn)來，眼神一下變得有光彩起來。他記性不錯，這是她來這里的第十天。這樣的情況對他來說不算太棘手，過幾天自然就會放棄，因此他并不打算在她身上投注太多注意力。

    繁忙的時間段終于過去，他可以歇口氣，坐在高腳椅上，出神地望著舞臺上四射的燈光。有人突然竄到他面前，擋住他的視線。

    他沒有說話，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面前的女人。

    薛瑾度，我想喝這個。她笑著指著菜單上的一款酒，身體往前傾，熟稔自然地喚他的名字。

    他心中有一道防線，他討厭別人試圖入侵他的生活，她靠他太近，已經(jīng)超過了安全距離，他立刻感到不適和冒犯。他垂下眼，快速替她做了一杯雞尾酒。

    將酒推過去時，她沖他搖了搖手機(jī)，付好了。

    他看了一眼，說：付多了，我轉(zhuǎn)回給你。

    啊，不是五百嗎？她瞇著眼睛笑，明知故問。

    他敷衍地應(yīng)了一聲，將錢轉(zhuǎn)回給她，轉(zhuǎn)頭背對她擦拭酒柜。他原以為時間長了，她會放棄，畢竟他的疏離和不情愿做的這么明顯。沒有人喜歡熱臉貼冷屁股。

    可是第二天她又來了。她似乎察覺出他不怎么喜歡跟她說話，也就沒有來打擾他，在角落點一杯酒，看著他。她的目光實在太令人不適了，他幾乎無法工作。他不喜歡被人盯著。雖然在這樣的場合下無法避免。

    母親的身體每況愈下，在ICU里勉強(qiáng)吊著命，他知道母親可能時日不多了，他每次去看她的時候，看著儀器里象征著生命的線條，總是會想，是不是下一秒，它就會在眼前慢慢變成一條直線呢。

    他有很多份工作，酒吧里的工作是他最討厭的，也是最賺錢的。他們的眼神都太臟了。但是他必須做下去。他需要錢。

    他碰到過很多有錢女人，說要包養(yǎng)他，可以解決他母親的所有醫(yī)藥費(fèi)。他曾經(jīng)猶豫要不要收下房卡，但母親沒有給他機(jī)會。

    他知道，他很快將要失去她。

    她又來了。

    他真的很煩，他的心情糟糕透了。

    她在后面呼喚他的名字，用那種輕快又高昂的語調(diào)。她追了上來，還抓住了他的手臂，他深呼一口氣，第一次沖她不耐道：你到底想怎么樣？

    她愣了一下，星光一樣亮亮的眼睛暗了下去，垂下扇子似的眼睫毛，上面掛著密密小小的水珠。她飛快將一把折疊傘塞入他手里。她的手是濕的，還很冰。他這才發(fā)現(xiàn)天上飄起了小雨，他在路燈灑下的光中看見了細(xì)密交纏的雨絲。

    他站在原地，腦海中回想起剛才那一瞬她受傷的表情，手捏緊了傘，看著用手遮擋著雨跑遠(yuǎn)的她，心中說不出煩悶。

    他想著等她下次過來，將傘還給她，再跟她說清楚，叫她不要再來打擾他的生活。

    當(dāng)然，得先跟她說一聲抱歉。

    可她好幾天沒有來。

    她再次過來是一周后，他在熟悉的座位捕捉到她的身影，壓下心中的一絲惱意。等他忙完一陣，她來與他說話，她臉上依舊帶著笑容，眼睛彎彎的，好像他們倆之間什么不快都不曾發(fā)生。他將傘還給她，什么話都沒說，轉(zhuǎn)開視線做自己的事。

    她離開了一陣子，應(yīng)該有二十分鐘。他看向衛(wèi)生間的方向，心里又無端起了煩悶，那里有很多醉鬼。

    他走向衛(wèi)生間，還沒到他便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那是跟他一起工作的同事。

    小jiejie，你放棄吧。好心提醒你一句，薛瑾度他老子是個殺人犯，他媽現(xiàn)在躺在急癥病房快要死了，上個月他還收了好幾個富婆的房卡，人生爛的跟一攤狗屎一樣。他的語氣夾著掩不住的羨慕，真想不通，他那張棺材臉有什么好看的，一個個

    他沒有聽下去。

    這樣也好。

    果然，那天以后，她就消失了。

    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人的喜愛總是如此的廉價。

    母親走的那天下了雨，他在路上耽擱了一會。太堵了。他知道會有這么一天。他趕到醫(yī)院的時候，儀器上的線條已經(jīng)變成了一條直線。他早想過這樣的場景，可是它來的太快。

    他沒有觸碰母親的身體，應(yīng)該是冰涼的。他來晚了。他覺得自己的心率也變成了一條直線。外面天是灰蒙蒙的，厚重的云層蓋住了所有的光，壓的人喘不過氣來。離開醫(yī)院時，天空上方下起了小雨，很奇怪的，他想起那只柔軟的被水淋濕的手，還有那把折疊傘。

    他回到房間，換了身干的衣服，洗了個澡，然后就沒有事情做了，他躺在床上，也睡不著，看著天花板，放空自己。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幾乎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他覺得躺著有點累，于是他坐起來，盯著面前這堵灰撲撲的墻。

    整個空間異常安靜，沒有任何聲音。門突然被吱呀一聲推開，他沒關(guān)門嗎，他想了一下，僵硬地轉(zhuǎn)頭，視線中擠入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他看見總會莫名煩躁的那個人。

    你來干什么？

    我聽說你家出事了我有點擔(dān)心你。

    你餓不餓，我煮飯給你吃。他這才發(fā)現(xiàn)她手里拎著東西，鮮綠的菜，還掛著水珠。他身體極度疲憊，他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向她，將她抵在墻角，冰涼的目光審視她。

    為什么要這種眼神看著他。

    他拿走她手里的塑料袋，將它放到一邊的桌子上。他接觸到她的手指，是冰涼的，外面應(yīng)該很冷，他想。他像猛獸一樣按住了不慎闖入自己視線中的獵物。

    你還有時間離開我這里。

    其實辛淮月這個時候有些害怕。她仰頭望著他。他深海般的雙眸滿含冰冷疏離，可卻有一處通往心靈的地方從未有人發(fā)現(xiàn)，它悄悄地向面前的女人流露出一絲求救，渴望著，有人能將他從深不見底的地獄中拉出來。這讓她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釘住了。

    于是，他俯下身咬住她的唇。動作遲鈍又生澀地舔著，吮吸著。很快，他便無師自通地撬開她的牙齒，將舌頭伸了進(jìn)去。

    她臉?biāo)⒌募t了，手撐他的胸膛推拒著。

    他像個沒被滿足的小孩，蹙了蹙眉，然后將她抱起。走到床邊時，他腿軟了一下，又很快站穩(wěn)。

    全程他都沒有出聲，一聲不吭地將她放到床上，扒她衣服。辛淮月覺得太快了，心里還有些放不開，就算要做，也得等談一陣子戀愛吧。這實在太快了。

    是你決定要留下來的。他將她雙手壓到兩側(cè)，眼睛執(zhí)拗地看著她，強(qiáng)調(diào)說道，我給過你時間。

    他長得真好看，認(rèn)真注視她的時候，擁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魔力，她立刻就被他的目光蠱惑了。她的心砰砰亂跳。她沒能抵御他的美色，乖乖的任他施為。衣服都被扔到床下，而身上的人正看著她的胸。她不好意思地用手臂遮住，紅著臉撇過頭。

    他拿開她的手，手掌覆上她的右乳，研究似的捏了一下，又撥了一下乳粒。

    薛瑾度。她害羞地叫著他，身體覆上一層動情的顏色。他忽然將她的雙腿往后拉，與他的身體貼得更緊。她雙腿分開被他抵著。她覺得這個姿勢好羞恥。

    他探索著她的身體。目光中的疏離冷淡逐漸被一種陌生的情欲取代。

    他認(rèn)真地看著她的身體。她紅著臉，因為他的觸碰而顫動著，又依賴地、嬌羞地貼著他。他腦海中突然蹦出很多個關(guān)于光明和積極的詞匯。生動的，富有生命力的，明亮的。她像一只剛剛成熟的水蜜桃，咬一口，汁就會順著手指流下來。

    他找了很久才找對地方，用手指按了按入口，她身體顫了顫，他便輕撫著她的大腿讓她放松。

    他完全是憑著男性的本能摸索著。先前讀書的時候也沒有接觸過那些影片，他是從旁人的只字片語中了解到一小部分關(guān)于這方面的事。

    好像應(yīng)該再做些什么。

    他用食指輕戳著她的xue口，心中開始疑惑起來，這么小的地方，確定是從這里進(jìn)去的嗎。他又望向捂著眼睛害羞的某人，她應(yīng)該也是不知道的。

    沒過多久，xue口分泌出晶瑩的液體，他可以進(jìn)入一個指節(jié)了。他往里面扣了扣，她猛地一哆嗦，流的更多了。

    沒幾分鐘，他變得有些急躁，就像所有第一次經(jīng)歷性事的毛頭小子一樣，他很想代替手指進(jìn)入她的身體。

    于是，他試探著進(jìn)去。

    才進(jìn)入一點點，她便伸手抓住他，喊著疼，那雙眼睛里閃著淚花，她為他哭了。

    他心中騰起一股奇異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如死水般的血液一瞬間沸騰起來。于是，他不顧她的懇求，狠心進(jìn)入了她的身體。

    她整個身體都繃住了，指甲刺進(jìn)他的手臂，喉中發(fā)出一聲哀叫。

    而他卻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這滿足并不是來自于他的身體。其實他也有一點疼。她的身體太緊，沒有液體助滑，他動不了。不過他決定記住這個時刻，他完全進(jìn)入了她的身體。

    她是我的了，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