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來的小舅母?(加更)
將來的小舅母?(加更)
從側(cè)旁走來一位華裳金釵的少女,約摸十六七歲,面容嬌俏靈秀,手中持一酒盞,向陸恒打招呼:陸大人,又見面了! 陸恒回神,站起作揖,夷安公主。 陸恒與夷安公主宣蘿認識,是在去年秋末。宣蘿代出身民間的母親雪太妃去探望重病的外祖父,途經(jīng)江西,遇到劫匪,幸得陸恒帶兵相助,事后在太守府小住幾天,兩人算是小小相識。 宣蘿性子活潑,在陸恒身旁的小幾坐下,搭話道:我去年就說今年你肯定會被調(diào)回京都,沒想到陸大人比我想得還要回來得早。 陸恒客氣,借公主吉言。 陸恒對待女子,一向不太熱絡(luò),宣蘿在太守府居住時早有體會。她并不著急,引著話茬,一會兒問陸恒回來可有帶江西特產(chǎn)、她嘴巴很饞,一會兒說救命之恩她要在洛陽相報、有空和他約酒約飯。 陸恒規(guī)矩作答,進退有度。 宣蘿托腮看他,笑得一臉明媚,如三月春光。 有些人望見,在一旁帶著曖昧的神情,掩嘴吃吃地笑。 宣華穿梭在宴席之中,自然也注意到這對引人注目的年輕小男女。 頓覺刺眼。 反正她一貫脾氣大,宣華斟滿酒水,裊裊娜娜地走到陸恒跟前,手中杯盞一傾,將酒水故意倒在陸恒小幾。 陸恒抬頭。 宣華笑顏嫵媚,細聲細氣:呀,這不是我們自學(xué)成才高中榜首、在官場混得如魚得水的陸狀元,回來了? 聽著有譏諷的意思。 宣蘿搞不清楚狀況,起身小聲稱呼:東陽jiejie。 宣華點頭,夷安meimei。審視的目光注定陸恒。 陸恒欠身一禮,恭謹?shù)溃航?jīng)久不見,東陽公主依舊美貌。 歲月不敗美人。宣華大陸恒五歲,二十有六的年紀(jì),依是膚如凝脂,艷光攝人,眼角一絲細紋也無。 宣華晃著手中的酒杯,狀若閑閑,本宮年紀(jì)大了,比不得陸狀元青春年少,儀表堂堂,最招女兒家喜愛。 望了眼旁邊的萱蘿,她笑了,這是說不準(zhǔn)什么時候就要做我妹夫了? 陸恒道:不敢高攀。 宣蘿暗自紅了臉頰,好奇反問宣華:還不知jiejie和吳太傅的婚期準(zhǔn)備定在何時? 宣華笑意斂去,漫不經(jīng)心地回:尚未確定。 答應(yīng)吳隱請婚,不過應(yīng)對突厥求親的暫緩之策。嫁入世家,規(guī)矩甚多,宣華倒覺得不如一人呆在公主府自在。 公主。一道清朗的男聲從身后傳來,宣華回頭,來人溫文儒雅,正是吳隱。 吳隱向陸恒頜首,阿恒。又向宣蘿問好:夷安公主。 陸恒最不想面對宣華和吳隱二人??吹叫A,他會想曾經(jīng)的赤袒相對、肌膚之親。而吳隱,是他的小舅舅,于他有恩,可他卻與宣華 陸恒強作淡然,躬身一禮,舅舅。 吳隱有些不好意思。他從前將陸恒從宣華后院解救出來,沒過幾年轉(zhuǎn)身求娶宣華,頗有自打臉面的感覺。 他硬著頭皮介紹:我與公主已訂下婚約,她會是你將來的小舅母。 陸恒的嘴唇動了動,那句舅母怎么都喊不出來。 吳隱以為他對過去還存有心結(jié),寬慰道:公主如今遣散后院,早不是過去那等做派,你且放心。說著溫柔地拉住了宣華的手。 宣華不躲,摩挲著吳隱的手指,嗔道:你三言兩語,叫我平白撿了這么大一侄子。 遣散后院,那是對外的說辭,畢竟世家大族要面子,未過門的兒媳養(yǎng)著一堆男寵,縱是公主也受指摘。宣華雖不真心想嫁吳隱,但在人前,一般會給足他臉面。 陸恒聽這如同打情罵俏的言語,心中梗得厲害。衣袖下手握成拳,他看起來面無表情,日后舅舅大婚,陸恒定會送上厚禮一份。 他輕咳兩聲,佯裝不適,失陪。離去的背影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這背影,看在幾人眼里,各有各的想法。 宣蘿和吳隱認為,陸恒面對宣華,對身為男寵的過往不能釋懷。 只有宣華明白,陸恒是不能直視她的身份,不能接受她倆的關(guān)系,作為侄子,他與舅母,上過床,行過房。 陸恒!宣蘿提著裙擺追了出去。 宣華不著聲色從吳隱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撫了撫額頭,推脫道:我有些醉酒頭暈,去母后寢殿休息一下,你忙完就回府吧。 順太后只有親生一子一女,宣華常在太后那兒歇息,吳隱不疑有他,關(guān)懷幾句目送宣華離去。 宣華離宴后,派人支開宣蘿,探知陸恒方位后,一人悄悄過去找他。